第一个年。因为粮种和水泥的事情,夫妇二人的心情一直非常愉快,将思念的愁绪吹散了不少。西达县官员们从腊月二十五放假,放到元宵节后一天,正月十六才正式收假,足足放了二十日。沈听肆二人也很清闲,每日腻在一起。正月初五,程槿年突然想起隔壁县的季闵和承恩公夫人,于是建议道:“阿肆,咱们正好有空,去看望一下闵公子和夫人吧。”
沈听肆自然点头称是:“理应如此。”
商量完毕,程槿年立即吩咐下人准备礼物:新衣服、新鞋子必不可少,最重要的,是各类新鲜肉食、米面粮油和白糖。他们是戴罪之身,日子定然不会太好。翌日,天不见亮,程槿年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石棉焦急的呼喊声:“夫人,夫人,您和大人醒了吗?”
她缓了缓,定神问道:“什么事儿?”
身旁,沈听肆身子动了动,声音带着浓浓睡意,低沉暗哑的发问:“怎么了?”
程槿年摇了摇头:“不知道。”
石棉回答的声音也响起:“夫人,刚刚王五婆打开后门的时候,发现一个小婴儿被放在了门边,她襁褓中有一封信,署名是个大人的。”
闻言,程槿年瞬间清醒:“什么?”
边上,沈听肆也蹭的坐了起来:“一个婴孩?”
两人披了一件外衣,急匆匆开门:“孩子在哪儿?快带我们去。”
“是。”
两人很快看到小孩儿。真是很小,被大红色袄子裹着,只露出了程槿年半个巴掌大的脸蛋儿,被冷空气冻得小脸红扑扑的,双眼紧闭,正睡得香,长长地睫毛一颤一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