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一怔,奇道:“出界在即?”
张滕点头道:“是啊,最近镇海涯上空时不时就有灵光飘摇,浮波涌动,可不正是阵眼将要开启的前兆么!”
一旁赵循辉笑道:“也亏得你今天出来了,我们这段日子都在担心你没能及时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这么快!”
李澈是真个没想到,今次观涯海一行持续时间如此之短,居然已经堪堪结束。 他想了想,对张滕问道:“师弟,你清楚我们留存与此,大概还有多少时间么?”
张滕歪头,想了想,“随时都有可能,尔今时不时的动静,本就说明了阵法的不稳定,下一瞬息就要出去我都不会奇怪。”
“这……”李澈面露豫色,目光回望向身后。 赵循辉顺着他目光,看见季良元正与自己几个同门在那说些什么,忍不住问道:“李师弟,怎么?”
李澈回首,苦笑道:“我之前答应那季良元,待试炼结束后,与他切磋比试一番,如今看来,却好像不大方便了……” 张潘在旁边一愣,看了眼季良元,又看了眼李澈,问道:“那个九五真宫的季良元?”
说着一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李师弟,尔今你虽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但要与这季良元比斗,不若还是算了罢! 非是师兄看不起你,这季良元据说师承九五真宫某一位王公,乃是年轻一辈里的豪杰人物,之前你也看到了,他一身手段莫测,一拳就击退了那离阳派弟子……” “诶!”
傅圭突然一掌拍在张潘肩头,笑着说道:“师弟,这季良元是个斗战狂人,你怎么就不想想他为何要找李师弟切磋? 那必然是认可李师弟一身本事,心痒才来求战,你却是担心岔了!”
“这……”张潘惊疑,有些难以置信。 一旁的张滕盯着李澈眸光放亮,满脸佩服。 傅圭“呵呵”一笑,又道:“不过张师弟你主张没错,我亦觉得这场比试还是且算了罢,要若是斗到一半,难舍难分时,阵眼开启,耽误了出界,那可不好处理。”
李澈亦是考虑到的这一点才有所犹豫,不觉颔首,想了想说道:“我去寻与季良元说清楚罢!事情干系太大,还是小心为好。”
傅圭等人点头,跟着他脚步,遁身来到九五真宫几人处。 不比之前李澈一人与他们在一起时那般轻松,眼见李澈带着四人靠拢,除了季良元外,全都神色一紧。 那遁光宝蓝明澈的男子更是满脸戒备之色,手也搭上了腰间储物囊袋。 季良元浑不在意,大手一摆,安抚众人道:“毋须如此!”
说罢,介绍了下自己一方的四人。 李澈带着赵循辉四人与他们招呼了一声,也做过介绍后,斟酌了下言语,说道:“季兄,我这边听说近日阵眼开启在即,你看咱们……” 话还没说完,季良元先一抚掌,打断了他,叹道:“方才筠师妹也与我说了,看样子咱们随时都可能出界,这切磋比试咱们还是留待日后罢!”
他口中的筠师妹即是孙筠,那遁光鹃红色的女子。 季良元脸上写满了遗憾,李澈并不意外,十分理解他。 阵眼的开启只在十余息间,灵光飘摇,浮波涌动最盛之时。 一旦两人开始切磋,打得难舍难分,纵是有所留手,一时不察,或者旁人提醒不及,极可能错失出界良机,那后果不堪设想。 李澈倒还好,筑基中期的修为,只要心性坚韧,大不了就地苦修,提升法力,迈过筑基中期与末期两个坎,一脚卡在凝丹之前即可。 但季良元却不同,他本就是已经筑基圆满,只待出去后闭关凝丹。 这要是因为与人斗法切磋,而把自己困禁在了此处,那三十年的空闲功夫,简直能让他抓狂。 时光蹉跎,错失修炼进境最佳时机,饶是季良元也承受不起这后果。 季良元思忖了片刻,说道:“李兄,今次不比斗,我回去之后,便就要着手凝丹,下次见面,我即是金丹的修为……” 他顿了顿声,又道:“你看这样如何,我也无意以金丹修为来与李兄你对阵,不若咱们约定,待你也成丹后,咱们再来比试一场?”
季良元说到这里,眼前一亮,越发兴奋,“届时咱们也该炼造出了本命飞剑,正好领教一下你宸虚派的剑法?”
李澈苦笑,有些无可奈何,任由他道:“可以,季兄如此坚持,李某也不会扫了你的兴致,便就约好,待我功成金丹,你我痛痛快快比斗一场!”
“好!”
季良元大喜,思索片刻,摸出来一张淡黄色的符纸,以指代笔,将真元凝聚指尖,唰唰唰写了几笔,折拢后递给李澈,“李兄,日后你旦有事,尽可来此处找我!”
李澈并没有当众打开,直截收入了蝰骨盾内,拱了拱手,毫不客气道:“日后定有所叨唠!”
季良元一怔,仰天大笑一声,拍了拍李澈臂膀,说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阵眼随时有可能开启,届时被人看见你我在一起,那可解释不清楚!”
出界时的阵眼通道,不似入界时看到那般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转是整面天空都会变得如同一面铜镜。 镜子外的人能够清楚看到内里所有的情况,颇有些海市蜃楼的意味。 李澈点头道好,再寒暄几句,两队人马便相向散去。 五人缓缓飞遁,在一处小岛上落足,随意找了几块海岸边的礁石停歇。 李澈最近一段时日一直都精神紧绷,此刻得闲,静待阵眼开启,难得的放松下来。 他长舒出一口气,随意坐在礁石上,吹着海风。 赵循辉等人也被他心绪感染,全都放松下来,围坐在他身边,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天来,夜深,又搭柴引火,吃酒话闲,好不惬意。 之后几日,许是因为大家都在等待阵眼开启,以往时不时有人飞掠而过的空中全没有了半点动静。 这般直到第五天,镇海涯上空忽然隆隆作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