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卵小弟,阮香玉道:“阿牛,这里咱们不能久留了。”
老大道:“香玉姨说得有理,这驭尸幡是旱魃的东西,如今他又显露了出来,一旦传开,比这九头虫更厉害的妖魔是要找上门来的。”
陈阿牛问道:“那你们说怎么办?咱们去哪里?黄金都跟着宅院沉到河里去了,香玉姨的骨骸也在里面。”
倩倩道:“大姐他们都没有回来,要不等他们回来了,大家一起商议一下吧。”
老三道:“阿牛哥,这样吧,我下河去将黄金都捞起来,怎么样?”
陈阿牛想了想道:“风陵渡的百姓是因为我多管闲事,才遭遇到了这样的浩劫,我不能说因为怕仇家上门寻仇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那我太不是个人了,无论怎么着,我也得让风陵渡口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才行。至于说仇家来寻仇,如果你们怕,你们可以走,我陈阿牛就在风陵渡口等着他们。”
老大一听这话,满脸汗颜道:“阿牛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说你,我只是表明我自己的心迹。”
陈阿牛问老大道:“老大,你能不能下河去将黄金都捞上来?”
老大道:“成,我现在就去。”
陈阿牛看了看四周,见到处都是百姓,道:“不要变大了去,就这样下水,可以吗?”
“可以,我会避水诀。”
陈阿牛又对老三道:“三弟,水下有个什么情况,不太清楚,你陪着老大一起下去吧。”
“成!”
老三回答得毫不犹豫。“把你的大铁锤也带上。”
“好咧!”
陈阿牛对老大道:“记得把你香玉姨的骨骸也带上来。”
老大道:“阿牛哥放心。”
随即,兄弟二人念起避水诀,一跃跳进了黄河。此时天色渐渐亮了。陈阿牛等一行人都疲惫不堪,就纷纷席地而卧,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沉睡中的陈阿牛忽然闻到了一股烧烤的味道,他悠悠醒来。但见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生着一堆火,火上正架着烤得金黄冒油的野鸡、野兔。再一看时,晓莹他们都回来了。此时老大和老三也从河里搬了黄金和阮香玉的骨骸上岸了,将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晓莹等人。陈阿牛看着晓莹惭愧的一笑道:“我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计了。”
晓莹道:“没事,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的?阿牛,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陈阿牛道:“我要和这个九头虫谈一谈。”
“谈一谈?”
晓莹问道:“谈什么?”
陈阿牛道:“我现在是没有法力了,不然我非得去将他弄死,给遇难的百姓报仇不可。既然没有法力了,那也须得给这里百姓谈出个太平来。”
老五道:“阿牛哥,你这个恐怕很难啊。既然你不能要了那个九头虫的性命,那九头虫为什么要和咱们谈呢?”
陈阿牛笑问道:“老五,你有没有办法将他这黄河的水给你抽干了?”
老五道:“阿牛哥,你的意思是要搅得这黄河的龙宫不得安宁,逼得他们来谈吗?”
“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陈阿牛道:“他们在对我下手之前,先来了个调虎离山,然后再对我下手,这说明他们对七位姐姐和七个弟弟还是心存忌惮的,现在咱们都聚集在一起,就是要和他们斗一斗,让他们知道了咱们的厉害,那九头虫就会来和咱们谈了。”
晓莹道:“阿牛,你一心想帮助这儿的人,我没有意见,可是你想过自己的安全吗?我听他们说了,老大、老三和老七兄弟三个上都没干过那九头虫,是你拿出了驭尸幡,才把他吓跑的,咱们在黄河里这么一闹,要是惊动了邪神,你还想不想活了?”
“大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但是就算是死,就算死魂飞魄散,我也要把这事给办了。”
这时,胡蓓儿给陈阿牛递过一只鸡腿,陈阿牛拿在手中,撕咬了一口,一面咀嚼一面接着道:“如果我陈阿牛是个遇到了事情就畏首畏尾,见了比我厉害的,我就像条哈巴狗一样,把尾巴夹起来,我想我们也就不认识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了。陈阿牛问惠惠道:“三姐,买了酒没有?”
“买……买了。”
惠惠不知道陈阿牛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来一碗。”
惠惠达到:“房子都没了,哪里还有碗?就着酒坛喝吧。”
“成。”
陈阿牛接着问道:“我请问问姐姐弟弟们,你们说说,人和动物的区别在哪里?”
陈阿牛在这里避开了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三道:“人是站着走的,动物是趴着走的。”
陈阿牛摇了摇头:“老三,你这说得太肤浅了,谁都知道人是站着走的,动物是趴着走的。”
老三问道:“阿牛哥,那你说区别在哪里?”
陈阿牛道:“人会同情同类,而动物却不会。我们有了同情心,那我们就是人;反之,如果没有,我陈阿牛也就成了动物。当然,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们呢?如果你们怕,你们可以走,我陈阿牛绝不埋怨一句。如果我活下来了,咱们还是亲人。”
晓莹道:“阿牛,姐想问你一个问题。”
“大姐请问。”
“你要这么闹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说,你想闹到什么分上?是打死那九头虫吗?”
“能打死是最好,打不死,也得把他给整服了,别他娘的总是祸害老百姓。”
晓莹想了想,道:“阿牛啊,你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现在谁要是走,那恐怕连活着都不配了,罢罢罢,我们这一回就跟着你闹吧,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陈阿牛笑道:“大姐,你这话说得我很欣慰,也很高兴,就是没有劲。”
“那你要怎么样才觉得有劲啊?”
陈阿牛笑道:“怎么着也得一人一坛子酒,再说‘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那才有味道!”
晓莹问道:“三妹,有多少酒啊?”
惠惠道:“我想着最近这段日子,这里都没有酒买,既然要去很远的地方买,我就一口气买了三十坛。”
老五笑道:“正好正好,一人先来一坛子!”
陈阿牛笑道:“好,喝完了酒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