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旱魃笑了,旱魃竟然也会笑。旱魃笑罢,道:“难怪两只以魅惑男人为业的狐妖竟然对你言听计从,你这张嘴巴果然会说,果然是油嘴滑舌。”
陈阿牛一听这话,正色道:“魔尊,你可不要乱说!”
“乱说?我乱说什么了?”
“你不能说我油嘴滑舌!”
“本尊就说了,你能奈本尊何?”
“你是魔尊,我是个寻常的凡人,确实不能奈你何。但是你魔尊也不能这般肆无忌惮的污蔑我。”
“本尊污蔑你?怎么污蔑你了?”
“油嘴滑舌!魔尊凭什么说我油嘴滑舌?你有根据吗?”
“琵琶。”
旱魃没有理会陈阿牛,而是问跪在一旁的琵琶道:“你说,他方才说什么漂亮脸蛋,小蛮腰,大长腿,是不是油嘴滑舌?”
琵琶不敢半分违逆旱魃的意思,亦步亦趋的道:“魔尊所言甚是,这个小子就是油嘴滑舌!”
旱魃对陈阿牛道:“都说你油嘴滑舌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阿牛道:“咱们又没亲过嘴,魔尊怎么知道我的嘴巴上有油,舌头还是滑的呢?”
琵琶一听这话,低头偷笑。贞娘心中暗道:“这小子,胆子真大,竟然敢占魔界第一邪神的便宜!将来只怕蓓儿治他不住啊!”
胡蓓儿轻声问贞娘道:“娘,亲嘴是什么?”
胡蓓儿只有八岁,尚未通人事。“小孩子家家的别瞎问,长大就知道了。”
旱魃虽然是千年魔尊,但是这男女之间的事,她也只是听过,从来没有领略过,今日里被陈阿牛一阵抢白,立刻羞红了脸,直到耳根,尽显小女儿态。“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陈阿牛一脸悔恨的样子道:“你是恼羞成怒了吗?那好吧,我给你赔礼道歉,我将方才说得话都收回了,你不杀我,可以吗?”
“你真是油……”旱魃差点又说出了“油嘴滑舌”四个字,而是道:“你知道本尊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将驭尸幡收走吗?”
“就是见你身为凡人,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却敢和满洞的妖魔为敌。”
说到这里,旱魃突然扬天轻轻一叹:哎——如果当初父亲也有这种胸襟气魄,我何至于沦落至此啊!接着又道:“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轻浮放浪,胡说八道。”
陈阿牛拱手道:“魔尊,我给你正式的道歉了,I'm sorry。”
“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英语,对不起。”
旱魃不再和陈阿牛逞口舌之争,话归正题,道:“你说了要物归原主,驭尸幡本尊就取回了。这幌金绳你要还是不要?”
陈阿牛道:“请魔尊将幌金绳交给贞娘,然后由她返还给自己的姐姐媚娇儿。”
旱魃笑道:“看来你这女婿做的还真是合格啊,有好处首先想着岳母。”
陈阿牛道:“魔尊,你这话就说得没意思了。”
“如何没意思啊?是你自己说的要物归原主啊。”
“是物归原主,这原主就是贞娘的姐姐媚娇儿啊。”
“不对吧,”旱魃笑道:“这幌金绳可是太上老君的宝物。”
“太上老君乃是上仙,这宝物怎么就到了媚娇儿的手上呢?媚娇儿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太上老君手里抢或者是顺吗?”
“顺?何谓顺?”
“就是偷。顺说得好听些罢了。”
旱魃道:“她没这个能耐。”
“那就说明是太上老君送她的,那你说这原主应该是谁?”
陈阿牛的话让旱魃百思不得其解:太上老君怎么会把自己的腰带送给一只狐妖呢?虽然想不通,但却不能否定陈阿牛的话有道理。旱魃念动咒语,琵琶手中的幌金绳立刻一飞而起,直接挽在了贞娘的手中。接着又对陈阿牛道:“陈公子,本尊虽然收回了驭尸幡,却也不会使你没有兵刃可用。本尊送你一件兵刃吧。”
“什么兵刃?”
“你想要什么兵刃?”
“我随便,不挑食。”
旱魃从头上取下一根发簪,往地上一抛,那发簪便竖在了地上,接着只听旱魃轻声喊道:“长长长……”立刻,那发簪变粗变长,成了一根铁棍。琵琶见了这铁棍,两眼放光,尖叫道:“这……这是传说中的……”旱魃道:“你的师父是齐天大圣,他有一根金箍棒,我现在送你一根随心铁杆兵,这件兵器与金箍棒相差无几,并且这世间只有两杆,一杆在本尊这里,还有一杆在如来手中。本尊的这一杆就送给你了,算是感激你当初为了救我性命而不避刀斧的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