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有什么好怕。你们城主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今日是她提议,往后就没有这等好事了。”
李管事一听确实这个道理,自己跟着林月这么多年,林月从未亏待他们。“城主是属下鲁莽了,属下关心着乱,还请城主大人请勿见怪。李管事这话说完,突然间传来剧烈的掌声,他一转头,就看到自己女儿含羞带怯站在杨宝面前。花颜走上前去询问道:“李姑娘,你确定要与杨宝公子牵手吗?”
李珍点头。她跟杨宝已经多日未见,这段时间,她快被相思折磨得苦不堪言,自己的父亲又严厉控制自己,她想死得心都有了。她知道她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要是错过了,就只能跟杨宝再无缘分了。花颜也问着杨宝:“杨宝公子,你确定你要跟李珍姑娘牵手?”
杨宝点头。这时候的男女都还很含蓄,若干年后,这种形势的相看,画风渐渐就转变了。这时候台下迎来热列的鼓掌声,两人来到林月面前,按照规定林月要献上祝福。林月坐在椅子上,对着李珍道:“你可知道,你若是真的如这个男人走到一起,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困难吗?”
李珍点头,小小声道:“知道。”
林月没有听见她的回答,却看到她点头。林月继续道:“杨宝,每个月的月俸是一两银子,母亲的医药费,每个月都要花费将近一两银子。”
也就说,基本上杨宝赚的钱都给他娘看病了。李珍再次点头:“我知道。”
林月:“你既然都有心理准备,我也不愿多说,这几句话是看在你父亲与我多年主仆份上,才提醒你。那我祝福你百年好合。李珍。”
“城主大人。”
“若是受了委屈,都可报官。”
李珍感动:“多谢城主。”
这时候林月送上一对金耳钉。李珍再次接过。刚走下台,杨宝的妹妹就跑上前去:“哥哥,哥哥,快礼物给我看看。”
杨宝看向李珍,李珍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拒绝小姑娘的请求,把耳钉递过去。杨宝妹妹一把就夺了过来,捧着耳钉左右看着,“好漂亮啊,哥哥这就是金子吗?好漂亮,一定值不少银子吧。”
杨宝点头。李珍看和杨宝妹妹拿着耳钉没有想要归还的意思。李珍脸皮薄,都不好开口,她也很喜欢这对耳环,不是因为这耳钉有多好看。是因为,她把这对耳钉当做,她与杨宝之间的定情信物。回去的时候,杨宝的妹妹依旧没有把耳钉还给李珍。李珍暗示许久杨宝都装作没听懂。最后李珍迫于无奈亲自开口要。杨宝妹妹一脸无辜单纯反问道:“这耳钉不是嫂嫂送给我吗?”
杨宝这时候走上前去:“珍儿,何必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呢?等到日后,你想要什么样的耳钉我都买给你。”
李珍面色有点不好看,她委委屈屈看向杨宝:“其他都没事,这耳钉不可以。”
杨宝皱眉:“难道就因为这耳钉是金的,所以你才不愿意!珍儿以前你并不是这样的人。”
李珍有点发怒道:“宝哥,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我相识这么久以来,你妹妹讨要过去的东西,我可有要回来过?”
杨宝开始扭曲意思:“珍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并不是贪图钱财的人,我以为你是真心对待我家人的人,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你居然记得如此清楚!”
李珍见杨宝误会,她开始心急,摇头道:“宝哥,宝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把这对耳钉当做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妹妹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这对耳钉不可以!”
杨宝对着自己妹妹怒道:“把东西拿出来!以后别人家的东西,你不能拿!”
杨宝妹妹顿时大哭起来。杨宝看着李珍,那眼神就是,现在你可满意了吧,就是因为你要回来耳钉,才会让我妹妹这样哭。李珍心里愧疚、委屈、难受。杨宝把耳钉拿了回来,丢在李珍怀里,转头就走了。李珍看杨宝生气,立马追了上去:“宝哥,宝哥。”
很快有人就把这一幕告诉林月。李管事在一旁听着,心里别提有多么难受。一听就知道这李珍完全就是恋爱脑。林月对着李管事道:“孩子总要去碰碰南墙,才知道自己当初有多蠢。李管事,其实女人家最重要是性命,其余的都是虚无,你放心,在浙海没有人敢说你女儿半点不是。”
她需要一个典型来给整个浙海城的女性上一课。她要让浙海城的女性知道,一旦在夫家受到不公平对待,受到委屈,只要敢站出来,她都会为她们讨公道。林月不能让整个大祁的观念转变,她可以在这个浙海城内转变一些人的思想。一旦他们的观念形成后,走出浙海城后,他们也会把这个观念带起其他人。她希望她的一点怒意,能够对整个大祁稍稍有点变化。因为李珍和杨宝是第一对牵手还定亲的情侣。浙海城有不少人都关注着这一对情况。李管事真的看着杨宝,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杨宝却因为受到整个浙海城的关注,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对待李珍就没有以前那么殷勤与耐心了。李管事见杨宝如此对待自己女儿,他再三询问李珍确实要嫁给杨宝。李珍还是点头了,“宝哥他以前并不是这样,他是一时间冲昏头脑,爹你放心,我嫁过去后,宝哥一定会对我好的。”
李管事看到女儿这么劝都没有办法劝得动,他也就死心了。“你执意要嫁给他,爹爹和娘亲也不拦你,但是爹爹把话给你说清楚了,爹爹并不满意他,所以爹爹也不愿意给你过多的嫁妆。只要他肯努力,爹爹自会把嫁妆补上。”
李珍从小幸福惯了,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摇头道:“爹爹,宝哥从来不是那种看重钱财的人,他不会在意的。我和宝哥是真心相爱。”
说道真心相爱四个字时候,李珍羞红了脸。李管事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女儿是真的听不进去了。过了两天,李管事把杨宝叫来,把自己跟女儿说得话再跟杨宝说一遍。人还未娶进门,杨宝话自然说得很好听,还连连保证一定会对李珍好。他想着这些都是李管事的气话,把女儿嫁给他后,这嫁妆怎么可能不给,不给的话李管事会丢得起这个脸吗?城主想来也不会满意。他却不知道,这嫁妆的事情就是林月不让给的。杨宝回到家中,看到自己老母亲床上的污秽,他就无比嫌弃,杨宝妹妹早就躲到外面玩去。杨宝拿着文钱去隔壁请大婶来帮忙。大婶很乐意,在处理老母亲时候,她还笑道:“老嫂子你有福气了,杨宝厉害着呢,给你找了一个有钱的媳妇儿,以后杨宝把媳妇娶进门,就有丫鬟伺候你了。”
杨母不能动,听到这话,脸上也笑开花:“好,好。”
大婶又说:“那女娃子长得白白嫩嫩,好看极了。”
杨母想着以后自己有好几个丫鬟伺候自己吃喝,脸上的笑容都有几分真切了。杨宝也想着把李珍娶回来后,就能照顾杨母了,自己就能轻松许多。后面真正谈婚时候,李管事跟杨宝开始明算账,“浙海的习俗酒席一向都是男方家拿银子办的。”
杨宝一听傻眼了:“伯……李管事,我家中情况你也知道,我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
李管事才不管:“有多少银子就办多少酒席,你能拿出一桌,就办一桌。”
杨宝一听更愣住了。这什么意思,李管事这是不要脸了?李管事跟他提得一条有一条都是男方出钱,杨宝哪有钱。李管事这边他不敢说,他只能在李珍面前说:“你爹什么意思?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酒席。纳彩这些都要我们出,珍儿你也知道我们家是什么情况,他这是要逼着我们家老母亲去死吗?”
李珍也觉得自己父亲做得太过了,宝哥家中的情况,父亲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一点都不体谅宝哥呢。但是她也知道,李管事并不喜欢宝哥,故意刁难宝哥。李珍也不好跟李管事唱反调,只好拿出自己的首饰给杨宝:“宝哥,你先别跟爹爹怄气,爹爹说得那些,你就按着我的首饰去典当,然后你想要办什么样就办什么样?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都心甘情愿。”
杨宝看着那一匣子的首饰,心里一下就被喜悦填满了,他迫不及待接过来:“珍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委屈了你。这些首饰都是你攒下来的,有多余的银子,我都会还给你。”
李珍还信以为真。杨宝拿了首饰典当,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银子给李珍。李珍问起来后,杨宝跟李珍报了一大串价格,李珍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些,她怎么会懂,被杨宝骗的一愣又一愣。一旁的丫鬟听不过去了,在杨宝走后,她悄悄跟李珍说杨宝多报了价格。李珍还傻乎乎替杨宝说话:“可能办喜酒的东西就是比平常的要贵吧,宝哥说不定定得就是贵重东西,价格这才偏高。”
丫鬟张了张口到底没有说什么。很快,办酒席这一天,李珍上了花轿,花轿原本也是杨宝订的,李母看着简陋的花轿,终究不忍自己女儿受委屈,偷偷把花轿换了一顶。李管事知道后还骂了她一顿。李母差点跟李管事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