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高瞥了一眼那黑衣人,然后说:“怎么?你是想劝他还是想劝寡人?”
那黑衣人说:“殿下,您别动怒,让小的跟他说。”
尹高把剑收起来。那黑衣人来到那哨兵面前说:“你不是小张吗?我们还算相识啊!”
那哨兵抬起头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黑衣人,然后说:“你是我同乡的李拐子?”
那黑衣人说:“对啊,哎呀,小张啊,你小时候多善良个孩子,为什么成了影组织的杀手了啊!”
那哨兵说:“我儿时家贫,饭都吃不饱,父母都是宗主供养的,我这条命都是宗主给的。”
那黑衣人叹了口气说:“哎呀,现在的大秦已经没有饿殍了,人人都能解决温饱,没必要为影组织卖命了。”
哨兵小张说:“唉,宗主于我有恩,我不能背叛他。”
黑衣人李拐子说:“小张啊,很遗憾的告诉你,宗主他死了。”
哨兵小张瞪大了眼睛。李拐子继续说:“刚才那山崩地裂的爆炸动静你也听到了吧,总坛里的人全完了,我亲眼看见宗主死了。影组织已经被消灭了,影组织本来就是邪恶的,我们向大秦认罪,大秦可以让我们过上温饱的日子。”
哨兵小张突然面色凶恶,大喊道:“他们杀了宗主?”
李拐子说:“宗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他……”哨兵小张打断李拐子的话,拼命挣扎着说:“我要为宗主报仇!”
李拐子赶紧拉住小张说:“小张,小张你冷静点,哎!非要我告诉你实话吗?”
哨兵小张瞪着李拐子说:“什么?”
李拐子叹了口气说:“宗主是供养了你父母不假,其他人的父母也都供养了,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等宗主拿住你们了,把你们练成誓死效忠于他的死士之后,你们的父母就被宗主给……”李拐子突然沉默了,说不下去。哨兵小张连忙追问:“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李拐子说:“唉,宗主也养不了你们那么多父母,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的父母,全被宗主毒杀……”哨兵小张瞬间麻木,瘫倒在地,眼神呆滞。李拐子上前抱住小张,对小张说:“小张啊,你要是不嫌弃我,以后你就住在我家吧。”
哨兵小张突然痛哭流涕。尹高为之动容,问道:“李拐子,你刚才所言属实?”
李拐子说:“回殿下,小的所言句句属实!那些都是小的亲眼所见。”
尹高咬了咬牙,攥紧拳头说:“没有亲手杀死那恶贼,真是不甘心!”
李拐子安抚一下小张,然后对小张说:“小张啊,你带我们离开这里,太子殿下可是天下妇孺皆知的圣人啊!我们应该追随的是太子殿下才对!”
哨兵小张舒了口气,抹了抹眼泪说:“好,我带你们出去。”
李拐子高兴地说:“好孩子,快起来吧。”
哨兵小张带着尹高一行人走出山沟。南阳郡,郡城太守府。一场大雨过后,天晴气爽,代理太守候文正在处理政务。候文廉洁爱民,没有官架子,经常到民间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候文刚刚上任几天,就已经成为了百姓心中廉洁的父母官,饱受尊敬和称赞。这一天,郡丞急急忙忙地走来对代理太守候文说:“禀代理太守大人,有几名渔夫在泌河河岸发现一具尸体。”
候文一边专心批阅政务,一边说:“这种案子直接报给当地县令调查处理就是了,有必要报到太守府吗?”
郡丞说:“大人,发现尸体的那名渔夫专程跑到太守府来汇报的这件事,据那名渔夫说,那具尸体的面容很像失踪的太守大人!”
候文瞪圆了眼睛,一脸惊讶地说:“他说那具尸体像失踪的太守大人?”
郡丞点了点头说:“对,他们把尸体拉过来了,下官亲自查看,那尸体面容被水浸泡地几乎面目全非。但是还是依稀可以看出来就是很像失踪的太守大人。下官觉得此时非同小可,故此前来禀报。”
候文说:“那渔夫现在何处?”
郡丞说:“正在府门外等候。”
候文说:“快!快去请那渔夫进来,本官去换套官服,随后就来。”
郡丞去喊那渔夫,那渔夫招呼着同来的渔夫兄弟,把打捞上来的尸体拉进太守府。尸体抬到大堂外,候文亲自来到大堂外查看。只见死者身穿平民布衣,衣服上还有补丁,面部被长期浸泡,已经膨胀发白,面目全非。候文问那渔夫说:“你们是怎么发现这具尸体的?”
那渔夫解释说:“昨夜大雨过后,今日天气爽朗,草民就打算在泌河上捕鱼。可刚准备下水,就发现草民的船旁边的岸上躺着一具尸体,半个身子浸泡在水里。草民便走过去查看,发现这是一具已经被浸泡过好多天的尸体!这可把草民吓一跳,赶紧喊来村民过来查看。见过太守大人的人看此人很像太守大人,而且我们也都听说了太守大人失踪的事,所以草民就把尸体拉到太守府请各位大人辨认。”
候文在死者身上翻找了一番,什么也没找到。候文一脸严肃地说:“这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百姓,未穿官服,为佩戴官印,连任何朱缨宝饰都没有,堂堂的太守大人怎么会一无所有?”
郡丞说:“太守大人确实平常生活十分奢侈,身上也会佩戴饰品,即使不穿官服,也应该穿着有纹饰的内衬才对。而此人穿着有补丁的布衣,而且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饰品,确实不符合太守大人的风格。”
候文看了一眼死者的脸,然后说:“本官从未见过前任太守大人,因此无法辨认,尔等仔细看看,此人究竟是不是失踪的太守大人?还是说你们都看错了?”
太守府的人纷纷前来辨认。死者的面部被浸泡的膨胀发白面目全非,即便如此,还是有一半以上的人认为这就是太守大人。这下可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