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乐紧紧贴在靠背上,双手牢牢抓着座位两边,目视着前方迎面扑来的景物,紧张到脸色煞白。“弯,弯!”
前方又一个弯道转瞬便到了眼前,何长乐已紧张到连话也说不清楚,只知道高喊着弯,想提醒宁无双降速。宁无双便如同没听到一般,双手稳稳握着方向盘,保时捷的车尾瞬间向右甩去,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弯道已过。何长乐觉得心都跳出了嗓子眼,害怕到连声音都被压住。刚刚的弯道,她跟着车势左摇右晃还好说,前面的车头始终紧贴着护栏,才是真正让她害怕的地方!要是再多往前移一点点,车子便会撞破护栏。那外面,可是万丈悬崖!眼瞅着上了直道,才回过点神,叫道:“你疯了,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确实有点不习惯。”
宁无双淡然说道。自从将悍马空运到燕京以来,出入都开着悍马,习惯了那种狂野的姿态,一下还真习惯不了保时捷。看眼何长乐惨白的脸色,又说道:“我会放匀速度。”
“希望能放匀!”
何长乐紧紧盯着迈速表,此时的指针已接近300迈,此时她哪敢再去看外面的景物,即便是直道,那股迎面而来的压迫感都令她喘不过气。“哥,你能不能慢点!”
何长乐吓得已闭起双眼,可一样能感觉到车子因高速而在抖动。“你希望输吗?”
宁无双问道,因为之前的龟速,布加迪已跑到无影踪,只有不断加速,才能追上。想到输的结果,何长乐无话可说,比起生死,她更不愿意陪孔继。干脆闭起双眼,什么也不看。保时捷时而飞驰,时而左右摇摆,不得片刻停歇。忽然宁无双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追上他们,你不会输了。”
何长乐惊讶地睁开双眼,只见消失已久的布加迪赫然在目,惊喜道:“太好了!”
“那个车手的水平很好。”
宁无双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何长乐有了想说话的心思,只是身体状况却比刚才还要差,甚至感觉到一阵恶心,不由紧紧捂住嘴。宁无双视线不离前方,从中控台的纸巾盒中拉出几张纸巾,递了过去:“他的车速保持得很稳,我过了四个弯才追上他。”
“你可别吐在车里,车弄脏了很不好洗。”
何长乐脸庞微微一红,接过纸巾,捂在嘴上,又问道:“超过他还需要几个弯?”
看到消失已久的保时捷突然冒出,不止孔继吓了一跳,便连那个车手也吓了一跳。看着越追越近的保时捷,孔继疑惑道:“不可能!凭她的车技怎么可能追上来?”
“会不会是一开始,她故意让我们一步?”
车手的视线紧紧盯着前方,片刻不敢放松。能跑到此刻的速度,他已拼尽了全力,没想到对手比他还猛。“不会!”
孔继十分肯定地断言:“她的水平我知道,之前我们比过好几次,她的车技不可能这么好。”
又一处弯道,保时捷从里侧挤进,两辆车车头并列。孔继一眼便看清保时捷内的情形,惊叫道:“他们换人了!”
车手心中一惊,却仍旧不敢把视线从路面上移开,问道:“她不是就一个人吗?”
“那丫头还带了一个跟班!”
看着已经渐近并行的保时捷,孔继恨恨地说道:“装得可真像,还说什么我在骗她,妈的!”
车手面色凝重,不时瞄一眼侧面,此时又是直道,侧面刚保持并列的保时捷又开始落后。这种落后,是车况本身的差距,无法用技术弥补。“那个开车的肯定是个高手!”
这是车手唯一的结论。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到驾车上,车手也开始再次加速,眼瞅着速度已飙到300,不敢再往上加。这已是他的极限,即便他胆子再大,孔继给的奖赏再高,也知道在这样的路上,只考虑到输赢,只会葬身在这里,到时候就算有钱也没命花了。又是一个弯道,布加迪放慢速度,便趁着这个空当,落后的保时捷又已追齐。两车再次并行,何长乐带着一份得意向孔继比了比中指,又做了一个鬼脸,原本惨白的脸色也因为激动而带上一丝红晕,刹是好看。再次看向迈速表,何长乐惊讶地发现,居然飙到了310迈,不由惊叫道:“居然能开到这么快!你还是人吗,车为什么没飘起来?”
“不这样,怎么能超过他。”
宁无双淡淡地向左边看了一眼,已超过布加迪半个车头。刚转过弯,紧跟着又是一处弯道。这次的弯道是右转弯,布加迪的车手漂亮地打了个转向,凭借着内道的优势,再次将宁无双甩开。宁无双那侧终究因为是外道的原因,再次落到对方的后方。盘山路转眼便到达大北峰顶,在上面的停车场来了一个漂亮的飘移调头之后,布加迪开始返程,保时捷车紧随其后,两车擦身时,何长乐没忘了再给对方一个中指,高声叫道:“我们一定会赢!”
在停车场上同样一个漂亮的飘移调头,宁无双再次加速,继续追逐布加迪。眼看两车的距离再次接近,孔继一个劲地催促着车手加速加速再加速。怒吼道:“一定要把他挡住!我要赢这场比赛!”
车手不敢怠慢,视线快速紧张地在路面和后视镜之间来回切换,手中的方向紧紧跟随着保时捷的动向。保时捷向左他也向左,保时捷向右他也向右,尽力挡住保时捷的去路。“呸,不要脸!”
何长乐也看出前车的意图,恨恨地骂了一句,向宁无双投去求助的目光。宁无双神情淡然:“看来是个老手,经验很丰富。”
前方又出现一处弯道,而且是个急弯。布加迪的车手开始减速过弯,保时捷则丝毫不见减速,反而以近到让人崩溃的距离接近布加迪。两辆车一先一后,都紧紧地贴到道路外侧。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