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立果那边再传来消息。说又整理出两家产业的账目,可以移交到李若雪名下。其中一家是大型摩尔城,在三里街,另一家是化工工厂,在东三环劲松。“宁先生,”转交产业时,孙立果说道:“我们孙家的产业不是每家都能盈利。”
对于这种情况,宁无双并不在意。商业本身便是利润与危机共存。每年都会涌出很多新商家,但一年之后,能留存下来的仅有三成,再过两年,能留存下来的一成都不到。都说一将功成万枯骨,实则在商业圈里,任何一家企业能活下来,都可以说是幸运者偏差。只是宁无双没有想到,在三环之内,竟然还有工厂。“四环内不是都已商业化了吗?”
“那家化工厂我知道。”
李若雪说道:“我小时候,那家化工厂就在了,差不多七八年前倒闭的。”
宁无双点点头,这么说便好理解,孙家肯定是后来才拿下的这家工厂,很有可能是想用地皮。目前还荒着,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阻碍。共有两处地方,两人决定分头行动,由李若雪负责盘点商厦的情况,宁无双则去工厂看具体情况。在路上,宁无双接到了四大金刚的电话。“龙首,所有老队员召集完毕,共有一百二十八人。”
宋大成情绪激动,声音也跟着颤抖。这几天,四大金刚一刻不停,整天都在召集被逐出龙鳞的老队员。有了宁无双给予的经济支持,他们完全不用操心家人的生活,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这件事上。“非常好!”
宁无双赞扬道,将化工厂的地址发过去。“你们到东三环劲松的化工厂集合,我在那里等你们。”
自上和四大金刚重聚之后,宁无双便想找一块地方,当做临时基地。现在地方有了,龙鳞老队员也都聚齐,可谓是双喜临门。到达劲松后,随便打听了一下,所有人都知道那家化工厂。“你也是搞音乐的?”
那人指过路后,奇怪的打量着宁无双,便好似宁无双不是正常人一般。宁无双一头雾水,搞不清路人为什么会这么问。当他到达化工厂的时候,这个谜底便解开了。从外面,便能看出化工厂已荒废日久,从铁大门到铁围栏,全是斑斑透迹。铁围栏里及目之处,皆被荒草占据,远处的厂房,也尽皆破落残败。不过,和这些截然相反的,在工厂左侧的位置,有一大片空地被木板和铁丝圈住。里面布置的极为花里胡哨,还搭着舞台。舞台上有不少年轻人,手持各种重金属乐器,有的在弹乐器,有的在指挥。个个穿的奇装异服,发型也是风格各异,头发颜色更是五颜六色。这是怎么回事?孙立果并没有说会有这样的情况。宁无双走进工厂,直接进了那片空地,抓住一个戴着眉环的年轻人,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嘿,哥们,没看到吗?”
年轻人眉飞色舞:“这里要举办音乐节。”
“有音乐,有啤酒,还有妞,各种各样的妞。”
“你们征得厂方同意了吗?”
“这还用征得同意?”
年轻人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宁无双:“音乐要的是自由,是灵魂。灵魂!懂吗?”
“再说了,这里已荒废好几年,上哪找厂方去?”
“那就是说,你们没有征求过厂方的任何意见?”
宁无双眯起眼睛。“你……不会是厂方的人吧?”
年轻人重新打量一遍宁无双,忽然高声喊道:“嘿,兄弟们,这里有个家伙,说他是厂方派来的,要赶我们出去。”
随着这声喊,所有人立刻围了过来,同样奇装异服,身上也是什么环都有,也有好些刺着纹身的。“凭什么赶我们出去?”
“我们只是在这里玩玩。”
“这么大的地方,空着也是空着。”
这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各种理由,看着很凶,并没有人耍横。宁无双说道:“这里现在归我了,要改成战士训练基地。”
对方不耍横,也没必要动手亮威。不料这些人听到战士两个字,都轰笑起来。“战士太老土,都什么年代了,现在流行自由。”
“看我们多酷,生活得像我们这么活才有意思。”
“战士什么也不会,要他们有什么用,也不是天天打仗。”
宁无双缓缓抬眼,目光如电似霜,这群人无不打个寒颤。戴眉环的年轻人叫道:“怎么着,你想干架啊,我们不怕你。”
“对,我们不怕他。”
“他只有一个人。”
其他人纷纷附和,将宁无双团团围住,尽皆摩拳擦掌,一副要打架的样子。这时工厂门口处,四大金刚带着所有的龙鳞老队员到达。离着大老远,便看到这里围了一群人。宋大成带人赶到近前,下令道:“把他们包围起来。”
老队员们登时将这群人反包围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包围我们?”
“我们什么也没做。”
这群人立刻怂了。宋大城分开人群,走进里面,立正敬礼:“龙……大人。”
他知道宁无双当着外人的面,不愿暴露身份,不过足已让这群人知道宁无双不是一般人,都开始给宁无双说好话。“我们刚才只是开玩笑。”
“其实我们是想让你加入。”
“不加入也没关系,我们马上就搬走。”
宁无双扫视过人群,立即鸦雀无声。“战士是不会摇滚,也不会街舞,他们的生活一点也不酷。”
“但战士能保家卫国!”
“战争不会天天有,战士却不能一天没有。搞音乐好,当战士更好。”
指向宋大成和龙鳞老队员:“他们,就是战士。”
“看到了吧,个个正气凛然,哪一点比你们差?”
这群年轻人个个羞愧满面,一句话也不说。戴眉环的年轻人试探着说道:“那个……我们这就搬走,这就搬走。”
宁无双笑了笑,说道:“搞音乐是你们的自由,但不能因此去贬低战士,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