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师叔,杀了他,快杀了他!”
一见到来人,阴鸷青年立马便激动地狂吼了一嗓子。“嘿。”
扫了眼刚飞落在不远处的那名青袍中年人,徐扬不屑地便冷笑了一声,无他,来者的修为不过就只先天七重大成而已,这等样人在寻常武者中算是超级高手了,可在徐扬面前,他就算是想自杀都办不到,更别提什么杀人了。“阁下何人?为何打伤我神宫弟子?”
也就只被徐扬这么扫了一眼,青袍中年人却宛若被绝世凶兽盯上了一般,额头上顿时便沁出了一层白毛汗,也就只是因是在自家地盘上,否则的话,他只怕早就掉头逃了的。“在下宋国青阳县徐扬,受贵宫赵雅之父临终所托,特来此转交遗物,却不曾想贵宫子弟如此无礼,不代为通禀也就罢了,还妄图公然抢劫,这就是贵宫的待客之礼吗?”
徐扬不怕事,可也不愿随便惹事,这便面色冷然地将事由解释了一番。“是这样的吗,嗯?”
一听阴鸷青年居然打算抢劫徐扬,青袍中年人实在是有些个哭笑不得——这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好不?“祈师叔,我、我怀疑他是七煞教探子,对,他肯定是七煞教的人,若不然,怎敢公然对我神宫核心弟子出手。”
被青袍中年人这么一喝问,阴鸷青年明显稍有些慌,可在眼珠子转了几下之后,立马便亢奋地叫嚣了起来。“祈师叔,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祈师叔,弟子无辜受伤事小,神宫颜面受损事大,弟子心疼万分,恨不得与此獠俱亡!”
……阴鸷青年这么一嚷嚷之下,另外两名神宫弟子也都跟着咋呼开了。“够了,你们三个还嫌不够丢人吗?都给本座滚去刑堂领罚。”
冰雪神宫在元国一向是独大惯了的,青袍中年人当然也不是啥好脾气之人,假如能打得过徐扬的话,他倒是不介意为几名师侄出头一把,问题是打不过啊,偏偏这几个臭小子还在那儿如此这般地挤兑个不休,这不是让他这个师叔下不来台吗?“啊,是。”
“弟子遵命。”
……见得向来护短的师叔此际居然“胳膊肘往外拐”,阴鸷青年等人一开始难免有些惊诧,可很快便都回过了神来——敢情自己等人这是踢到了铁板了,一念及此,自是不敢再多言罗噪,齐齐应诺之余,尽皆灰溜溜地便都往巨峰上蹿了去。“在下冰雪神宫承天殿长老祈啸,惭愧,门下弟子不成器,让徐老弟见笑了。”
尽管徐扬没透露自身的门派来历,可以徐扬所表现出来的惊人实力,显然不会是等闲之辈,青袍中年人自是不敢有所失礼,在赶跑了三名核心弟子之后,紧着便冲徐扬拱手致歉了一番。“无妨,还请祈长老代为通知赵雅一声,徐某且就在这山门外候着好了。”
阴鸷青年等人的行径虽说可恶得很,可说起来也不过就只是几只蝼蚁罢了,杀不杀都是那么回事儿,徐扬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这怎么行,老弟可是赵师妹的客人,祈某若是怠慢了,回头赵师妹怪罪下来,那不是让祈某遭罪吗?老弟就不必拘礼了,且请随祈某来吧。”
这一见徐扬举止有度,明显就不是散修出生的主儿,祈啸自是更不敢轻忽了去。“那就烦劳祈长老了。”
徐扬并未矫情,也就只客气了一句,便即与祈啸一道走进了山门之中。祈啸表面上很是热情,可实际上么,对徐扬显然并不是那么的放心,这不,明明一飞即可至的距离,他偏不,愣是拉着徐扬走长梯,一路上不断地拿话试探,试图搞清徐扬的底细,只可惜他注定是要失望的——徐扬真正成长起来也不过就这么一年多而已,个中还牵涉到了重玄门的丑闻,他自然不会去详述此事,反倒是趁机摸了把冰雪神宫的底。也真亏得祈啸话多,一路走来,徐扬对赵雅的现状算是有了些大致的了解——赵雅本人仅仅只是冰雪神宫数百长老中不起眼的一个,修为一般,不过先天四重而已,可其女李欣岚却是了不得的绝世天才,目下是神宫的四大圣女之一,还是其中容貌最出众的一个,遭人嫉妒难免,而先前阴鸷青年一伙人恰恰正隶属于另一派系,所以才会出头刁难徐扬。圣子、圣女啥的,徐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没旁的,这等所谓的绝世天才,他在战神空间里遇到得实在是太多了些,于他来说,只要赵雅在冰雪神宫里没被人欺负就好,其它的事么,他压根儿就懒得去过问那么许多。“哟,正说赵师妹呢,她可不就来了?”
这么一路走一路闲扯之下,速度自然是快不起来的,结果么,二人这才刚到了半山腰处呢,一名宫装女子已从山顶宫殿群处飞了下来。“哦?”
一听祈啸这般说法,徐扬紧着便抬头望了过去,入眼便见来人样貌颇显年轻,标准的鹅蛋脸、五官相当之精致,身材稍稍有些富态,不过保养得还算不错,足可见平日里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赵师妹,你来得正好,这位小兄弟是大宋国的徐扬,他说是受了你父亲的临终嘱托而来的。”
不等那名宫装女子落地,祈啸便已紧着飞上了前去,将徐扬的来意解释了一番。“我父亲他是怎么出事的?”
宫装女子显然很是心急,也就只冲着祈啸点了下头,紧着便将视线转到了徐扬的身上。“赵前辈是与重玄门一名姓柳的长老同归于尽的,事情的具体起因,在下并不是很清楚,一年半前……”赵启胜的死因牵涉到了《六道轮回拳经》,徐扬自然不可能将此核心机密道将出来,只能是以春秋笔法带过了事,重点则是着落在了青阳山破庙一战上。“这不可能,不应该的,我父亲他一向与人为善,怎么会、怎么会跟人死斗,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在听完了徐扬的陈述之后,赵雅的情绪当即便崩溃了,泪流满面地呢喃个不停。“不对吧,徐老弟,以你的修为,又岂会轻易被宵小所乘?”
祈啸先是眉头微皱地看了看赵雅,而后方才面色凝重地发出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