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少妇情急拼命之下,后天六重初入的真气几乎已催动到了极致,霎那间,细长的软剑便已被她抖得个笔直,有若毒蛇昂首般直袭徐扬的胸膛,快、准、狠兼具。少妇的剑很快,但并非躲不开,只要徐扬肯放弃攻击,仰仗着《蜃龙步》的神妙,完全可以无伤避开,然则徐扬却并未这么做,原因很简单,少妇就是除了老渔夫之外,对他威胁最大者,若不及早除掉,他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去跟老渔夫决死一战。“哧!”
所以,徐扬也就仅仅只是略微侧旋了下上半身,躲开了要害,任由软剑刺入了自己的左肩,而他握刀的手则是稳定如磐石一般,刀招原式不变,以势不可挡之威狂飙向前。“噗哧!”
“一刀断岳”断的不是岳,而是少妇的细柳腰——只听一声闷响过后,少妇拦腰而断,下半身还立定在原位,上本身则已斜斜地飞出了两尺余,而后方才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救我,快救我,啊……”腰斩当然是致命伤,但却并不会马上死,可怜少妇直疼得满地乱爬,内脏外露,鲜血狂飙,其状之惨实非言语所能描述。“玉娘……”少妇是单独跃向左侧的,事发突然之下,自是谁都救援不及,待得回过了神来之际,少妇就只剩下半截身躯了,一见及此,那名侏儒瞬间便红了眼,哀嚎着便向滚爬于地的少妇狂飙了过去。“徐扬小儿,你找死!”
就在侏儒狂飙而出之际,老渔夫也回过了神来,只听其一声咆哮,便已双目圆睁地冲了起来,人在空中,双掌连抡,一道道罡气洪流纵横交错地便向徐扬罩了过去。“嘿!”
徐扬根本就没打算跟老渔夫硬碰,脚下只一点地,人便已急速从舷窗窜了出去。“休走!”
老渔夫恨极了徐扬,此时一见徐扬跃出舷窗,立马跟着也从不远处的一扇舷窗中窜了出去,反应不慢,速度也快,只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了——徐扬是跃出了舷窗不假,但,既不是跳入河中,也不是落向底层甲板,而是飞纵着便翻上了三层船舱的顶部。“小心,他上……”尽管已发现不对,奈何老渔夫人已在空中,四下里根本就找不到借力的点,只能是无可奈何地掉向了底层的船甲板,但他却是没忘了要提醒一下残存的两名结义兄弟。“干戈寥落!”
老渔夫倒是很讲义气,问题是来不及了——徐扬早在跃出舷窗之时,就已经算计好了出手的角度,只见其身形一闪之下,便已飞纵出了八米之遥,而后全力向脚下攻出了一招,刹那间,无数的刀光乍然而现。“嘭、嘭……”木制的船舱顶部立马便被刀光之海狂劈成了无数的碎片,根本挡不住徐扬这一招的狂飙而坠。“啊呀呀……”船舱内,手持匕首的那名行商正犹豫着是该跟着老渔夫一道跃出舷窗呢,还是先去安慰一下嚎啕大哭着的侏儒,却不曾想徐扬居然就这么从天而降了,面对着那刀之海洋的席卷之势,行商登时便被吓坏了,哪敢有丝毫的迟疑,一边狂舞着手中的匕首,一边拼尽全力地向后纵跃,试图躲过徐扬的凶狠袭杀。“铛、铛铛……噗哧、噗哧、噗哧……”行商手中的匕首质地相当不错,是一把上品宝兵,等级不算低,奈何徐扬手中的鬼头刀是中品玄兵,又是居高临下的斩击,每一刀都是那么的势大力沉,可怜行商虽已是竭尽全力在抵挡了,却还是躲不过匕折人亡之下场。“……舱顶了!”
直到行商被汹涌而来的刀之海洋削成了无头人棍之时,老渔夫提醒之言的最后三个字方才刚刚响起,只可惜一切都已来不及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呀呀……”被砍成了碎片的行商当然是再也听不到老渔夫的提醒了,可正自嚎啕着的侏儒却在此时猛醒了过来,只见其双脚用力一点地,人已若箭矢般向徐扬爆射将过去,手中一对分水刺霎那间便已舞出了无数的虚影。“刀裂长天!”
侏儒的攻击很是迅猛,但,显然早在徐扬的预料之中,只见徐扬不慌不忙地借着劈杀行商的冲势继续向前狂冲了几大步,直抵舱门处,而后一脚重重地斜踹在了门框上,借势一个扭身,手臂一抬再猛然一沉,手中的鬼头刀已若惊鸿般直劈而出了。“咻、咻!”
徐扬这一招反杀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些,侏儒此时人正窜在空中,根本无处借力躲避,凭借手中的分水刺也很难招架得住徐扬这等势大力沉的劈杀,这几乎就是必死之局,但,侏儒却并未放弃最后的挣扎,只见其双手连扬之下,两支分水刺已就此激射而出,分取徐扬的胸膛与小腹。“嘿!”
侏儒倒是想以命搏命,问题是他显然不具备这么个本钱——就他那后天四重大成的修为,所射出的分水刺之速度远没法跟少妇的软剑刺击速度相提并论,只听徐扬一个开声吐气之余,灵巧地侧了下身子,便已将两支激射而来的分水刺都躲了过去,而刀势却并未受太大的影响,依旧狂猛绝伦地向侏儒斩了过去。“噗哧!”
望着急速袭来的雪亮刀光,侏儒在惊恐地瞪圆了双眼之余,射空了的双手飞快地抬到了头上,试图以此来挡住刀锋,但这,显然是徒劳,只听一声闷响过后,侏儒那不大的身躯便已被斩成了两片,一左一右地砸在了甲板上,鲜血与破碎的内脏四下乱溅,好一副凄美的绝命图。“小贼,老夫与你不共戴天,啊,啊啊……”中了徐扬调虎离山之计的老渔夫这才刚跃回到了三层船舱中,入眼便见自己的结义弟妹赫然已全都被徐扬给杀光了,眼珠子立马便泛起了大量的血丝,暴怒之下,双掌狂抡横扫,瞬息间便打出了十数道威力巨大的罡气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