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太祖太宗中的哪一位显灵,他虽然被爆炸震得直接昏厥了过去,但浑身上下居然找不到一点醒目的伤口。 现在悠悠转醒了,动动手脚也没感觉有什么内伤的样子。 总之就是屁事儿没有的“赶脚”。 但他的好运也就止步于此了。 因为在他醒来的时候,在他的周围已经站满了围观的帮会分子们。 其中一个稍微懂点啥的,摸着胡子端详了一会儿他简章上的警徽,最终确认了他的身份。 “这可是条大鱼啊!”
那个略懂一二的帮会分子如此说。 然后?然后他就被带走了。 他堂堂一个区分局副局长,居然被犯罪分子拿了活的…… 饶是以他那鞋底子似的脸皮厚度,都感觉骚得不行。 但也没办法,毕竟谁让他被一发榴弹掀飞出去了几米远,到现在脑瓜子还是嗡嗡的。 别说是反抗了,能做到不被人家像拖尸体似的拖着走,都已经是他很努力的结果了。 “哟?这不是王副局长吗?实在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还请您不要见怪啊!”
他浑浑噩噩的被拽进了大楼内,刚进门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三清帮小头目,这人都还没到跟前呢就开始言语讥讽,右手举着一把狰狞的霰弹枪就径直朝自己走来。 这个人他认识,主要活动范围就是在他所在分局的辖区内,行事风格非常放肆,几乎可以说是个地痞流氓,是三清帮本部成员中的异类。 他不止一次将这货抓进牢里,虽说每次都是顶多关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三清帮派来的律师保了出来。 但这一抓一放的搞得多了,两个人之间的仇也就结下来了。 这次轮到他栽到对方手里了,结合对方以往的行事风格来判断,他不用猜都知道自己下场不会太好看。 但既然已经提前知晓了结局,那么他便可以无所畏惧了。 “你想怎么样?杀了我?那就动手吧,我会在下面等着你。”
他仰起头,直视着对方双眼中的张狂。 对方似乎也没有料到他会是如此姿态,一时间居然被他吓得后退了几步,微张着嘴却半天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跟个条子废什么话?拉他上楼!那边的弟兄们推不动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杀了我们七八个弟兄,现在正僵持着呢。 拉他上去正好当谈判筹码!赶紧的!”
不远处一台大门敞开的电梯旁,另一个叼着烟的三清帮头目不耐烦的催促道。 这一位好像才是现场的真·头目,架着他的两个帮会分子对其几乎是言听计从,麻溜儿的就再次将他拽了起来,径直走进了电梯内。 伴随着电梯门缓缓关闭,感觉到身上各处逐渐恢复力气的他,迅速地思考着该如何反抗。 现在电梯内只有两个人控制着自己,这也许就是他最好的脱身机会了。 毕竟天知道等着电梯门开了,等待着他的将会是怎样的场面。 虽说是一打二的劣势局面,但他认为凭借着自己警校格斗术考试第一名的成绩,在电梯内这种狭窄空间,处理掉区区两个地痞流氓应该不是太大问题。 于是他就动手了,而且动得是又快又狠。 快到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狠辣的制服了。 倒不是因为他打不过,主要是因为人家手上有家伙事儿,还是人手一把。 你这刚刚有异动,人家黑洞洞的枪口就直接怼后脑勺上了,吓得他愣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毕竟看这两位一副亡命之徒的样儿,若是铁了心的要打死他,那他估计活不过两秒。 于是他果断放弃了抵抗。 或者说……暂时放弃了抵抗。 电梯继续往上,一直隐隐约约能听到的沉闷交火声也愈发清晰。 等到电梯门再次打开时,那传达到他耳中的交火声已经振聋发聩了。 他奋力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和随处可见的尸体。 有西装革履的三清帮成员,也有一些穿着某种深黑色特制战术服的安保人员。 出了电梯门左右两边是另外两条走廊,数名三清帮的成员分别躲在两边,时不时的探出头或者直接伸枪出去,朝着长走廊对面扫射。 而这条长走廊中段似乎也有两条类似这边的横向走廊,不时的也有身着战术服的安保人员朝着这边探身射击。 到底是正经的安保人员,射击准头明显比三清帮那些本质就是带恶人的家伙高,至少他在电梯门敞开的这会儿,从对面射来的子弹没有一颗是打歪了朝他这儿飞过来的。 那些子弹无一不是精准的飞向左右两翼可供射击的方向,打得那些三清帮成员几乎没有进行精确瞄准的机会,只能胡乱的扫射。 至少从他看到的细节来看,这些安保人员的雇佣费用一定不便宜。 兼具了防弹、抗冲击、力量强化等专业功能的战术服,以及黑市里面卖得死贵死贵的特警用冲锋枪,真的就是看遍浑身上下都找不出来一件便宜货。 这些安保人员很明显不是大楼管理方自行雇佣或安排的,毕竟大楼管理方再傻也不可能花这样多的冤枉钱来保护一堆肥头大耳的政客。 故此得出结论,这帮家伙只能是那些政客自己出钱雇来的。 不过能烧得起那么多钱来雇保镖,只能说这些政客已经不是吃得满嘴流油那么简单了。 估计得是吃得腚眼都开始流油的程度。 可这话又说回来了,虽说这帮安保人员看起来装备很牛叉,但战斗力似乎不太行。 反正从现场伤亡情况来看,三清帮这一边的战损比明显好看许多。 走廊上横七竖八躺着十来具尸体,但是其中仅仅只有三具是三清帮的人,而其它的就全是那些“浑身是宝”的安保人员。 他们的死状都堪称凄惨,可以说人均中弹不下二十发,感觉身上都找不到一块好肉了。 尽头的两扇实木双开门办敞开着,门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弹孔和飞溅的血迹,远远的能瞧见门内的一张宽大办公桌后面,坐着一具完完全全被打成了筛子的倒霉尸体。 毫不夸张的说,那具尸体已经没人样了。 脸都被打烂了,看着像是刚从绞肉机里出来的肉泥,恶心至极。 连刚从之前那般激烈的交火现场幸存下来的王副局长,都惊讶于眼前这骇人的景象。 但他接下来就知道造成这景象的罪魁祸首是什么了。 那两个押送他的小流氓阴险的将他直接推出了电梯外,丝毫不顾外面那随时都可能要了他命的枪林弹雨,然后自顾自的就关上了电梯门。 在他还懵圈的时候,一个大手猛的从右边伸过来,将他直接拽进了右侧走廊内。 “捏麻麻的!天天净是乱整!等下把谈判筹码害死了!劳资就拉他们俩去当肉盾!”
他一个屁蹲坐在地上,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光着膀子的彪形大汉正粗声粗气的吐槽着。 对方那“火一般炽热的肱二头肌”上,还架着一挺看起来几乎能被称之为炮的重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