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内执事堂的人还在暗处,愣愣地看着那几个负责拦路拖延时间的武侯,嘛嘛溜溜的把伤员扛上最后一辆马车,然后自己也纷纷爬了上去。 就这样“加入”了宝宁郡主的车队。 “这算什么啊!打不过加入吗?”
有个兄弟人不住了,吐槽了出来。 “要不我们再去拦?”
“你要去自己去,我不想毁容。”
“艹,主子的吩咐你忘了?”
“吩咐尼玛呢!郡主也是主子!”
…… 这个话头一开,其他人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只不过都不算是什么豪言壮语罢了。 毕竟这些人,本身也不是什么能说得出豪言壮语的类型。 他们都隶属于内执事堂,而内执事堂隶属皇城司,得益于他们的存在,让内执事堂成为了皇城司内人数最多的堂口。 没有之一。 至于他们的人员构成嘛…… 就不太尽如人意了。 以前的内执事堂。 可以说是什么人都有。 宫里的太监、宫女、禁军。 宫外的巡检、衙役、小吏。 诸如此类,地位很低微,但是数量都很多的人群类型。 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他们都是有奴籍的“自由人”。 平日里他们就干本职工作,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可一旦上级下达命令,他们就得立刻变换身份,成为内执事堂的人手执行公务。 有人说他们是特务部门,和陆军情报局有得一拼。 但实际上,他们只是皇室养的一群随时可以用来牺牲的“消耗品”而已。 当年长安外城沦陷之时,就是他们拼了命的在城中和统合会的大军打巷战,为皇宫里各种“撤离”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长安宣告陷落后,这些人死伤得都已经十不存一了。 基本的体系构成也遭到严重破坏。 直到多年后李轩开始掌权,内执事堂的体系和人手才渐渐恢复过来,逐渐扩充形成了如今的规模。 说是“扩充”,其实直到现在,内执事堂的规模都还不如当初的百分之一呢。 收来的人手也不如当初的精锐,甚至和当初的相比起来,都可以说是杂牌了。 这些新人手的构成,多半都是战争初期抓来的小奴隶。 在统一联合长大的他们,大都已经几乎甚至完全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以及家乡是什么样子的了。 只知道自己是被李家养大的,就是李家养的一条条狗而已。 皇室宗亲,全都是他们的主子。 买下他们的是皇室,在内部登记档案上标注出他们的主人,也是整个皇室。 所以随便一个皇室宗亲,都能驱使他们为自己所用。 这就是为什么燕王能从幽州一通电话打到长安皇宫里,给“大太监”下命令,而那个权倾一方的“大太监”居然立刻遵从了。 因为他不在乎下面人的性命,左右不过是一群低贱的蛮子后裔,活着都是占用了他华族宝贵的资源。 如果能利用这些“垃圾”的贱命,来换取燕王的好感,那对他来说可是一件稳赚不赔的大好事。 他当时虽然接了燕王的活儿,但还是自觉的跟李轩汇报了。 毕竟目前这皇宫里实际的主人,依旧是宁王李轩。 他这个所谓的“大太监”,撑死了不过是个“管家”的地位罢了。 在一大票干儿干孙面前,他还可以刷刷领导威风,在李轩面前,他就只是一个脑袋稍微大点的老奴才了。 脑袋大还方便砍呢。 所以他丝毫不敢有僭越无理。 与之相对应的,则是他手下的干儿子被他好一番呵斥,却还是得笑脸相迎,可怜兮兮的去替他干活儿。 对于那些,比他这干儿子还弱鸡一些的蛮子后裔而言,也是如此。 其实都是一样的道理。 长幼有序,上下尊卑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乱不得。 可是有的人,已经给整乱了。 “少卿大人!您的人……跟着郡主的车队一起跑掉了。”
那几个内执事堂的人,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跟踪郡主的车队,而是选择留在原地等卢正义带人赶过来。 他们这是“告御状”。 少卿大人一听自己的手下竟然做出了如此奇葩操作,顿时怒了,一甩马鞭就要带人杀过去“清理门户”。 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还是内执事堂“打手”的身份,完美的切换成了大理寺少卿的身份。 这不乱套了吗,大理寺少卿竟然在内执事堂当打手? 从二品大员当打手,真不知道内执事堂这一座小庙,究竟是怎么才能装下卢正义这尊“大佛”的。 陆军情报局那边可得学学,哪天把海军副总司令请过来当“打手”。 这也算是“师夷长技,以制夷”了。 “调集附近所有的人马!给劳资集结在魏王府附近!至于你们!都给劳资追!还有要传令各城门严防死守! 我就不信了,到嘴边的肉都能给劳资放跑了不成?”
卢正义这命令一出,散步在整个旧城各处的人马,立刻如归巢的蜂群一般,向坐落于皇城脚下魏王府集结了过去。 他自己则敢回大理寺本部坐镇。 不然他堂堂从二品大员,搞得跟苦力似的满城跑,算怎么一回事嘛。 哪怕是现在统一联合政府在官方声明中已经不说官员的品级了,但在私底下品级制度还是依旧存在的。 比如克莱德曼这位陆军元帅,在私底下就是超一品的军职,授骠骑大将军,有节制天下兵马之权。 当然,这个“天下兵马”只是陆军。 敢指挥海空军那些大爷试试?鸟都不鸟你一下喔。 至于说卢正义这个从二品,官面上就是大理寺本部副部长,也就是副部级。 按照常理来说,部长这种官员,起码都得是啤酒肚+地中海发型的油腻大叔。 可他却是体型完美、头发茂密,骑着战马在城中狂奔几个小时都没问题。 很快他就冲回到了大理寺本部,胯下的战马都还没停稳,他直接就跳了下去。 稳稳落地后,径直走向大门。 谁料他刚在办公室坐定,刚沏好的茶都还没来得及喝,又有新消息传来了。 而且还TM是坏消息。 “你说什么?”
他听了耳机里汇报,大吼着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办公桌都震了一下,咖啡更是飞溅出了五分之一,撒在桌上冒着热气。 他之所以那么大反应。 是因为魏王府那边的人汇报说,车队确实抵达了魏王府。 但车队里没有看见郡主和目标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