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撑住!主力要到了!这些奴隶蛮子是想拉我们当垫背的! 我华族儿郎怎能让它们如愿?! 杀尽蛮奴!扬我军威!”
侦查营防线核心内,面对着防线外奴兵主力和混杂着佣兵的疯狂进攻,营长嘶吼着便身先士卒的站到了高处,亲手操纵着一挺架设好的机枪扫射敌人。 虽然是个官,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机枪在他手中大显神威,打得一度都冲破第一层防线的奴兵们抬不起头来。 但那些该死的奴兵,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惨重伤亡而撤退。 他们仍能顶着伤亡继续进攻。 哪怕是胸膛被重机枪的大口径子弹打了几个窟窿,那奴兵也吐着血举起枪,朝防线上打出了最后一颗子弹,然后被后坐力直接推翻在地,这才咽气了。 面对这样的敌人,哪怕是华族出身的士兵都有些畏惧,第一道防线被冲击得都几次后退,可谓是千古奇观了。 毕竟,被敌人击退一次,都已经是华族军人的奇耻大辱了。 更别说连续好几次。 这足以让他们羞愧得去自杀了。 但营长他也没有责怪自己的部下。 毕竟他自己,就眼睁睁看着一个没能及时撤退部下,被三四个奴兵围在一起,用枪托和拳头,甚至牙齿,硬生生弄死。 然后这个士兵的战友去而复返,还想着来帮忙收尸,结果被那些发狂的奴兵又打得一死一伤,只能弃尸撤离。 悍不畏死,估计也就是这样。 敌方很是狡猾且恶心,他们让大量的奴兵发起一轮又一轮不计代价的冲击,然后安排一些枪法好的佣兵们藏在远处或者混在奴兵群中,逐个点杀防线上的侦查营士兵。 奴兵大都是用老式栓动步枪,部分类似军官的存在,则使用微冲。 老步枪几乎很难在远距离击穿燕王属兵所穿的作战服和头盔,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可能击穿。 而微冲就更不用说了。 其所使用的圆头弹,穿透力还不如那些老式步枪的尖头弹呢。 但奴兵就是用这些垃圾武器,一遍又一遍的对他们发起进攻,哪怕是拿着优势装备的他们,也在这种进攻下伤亡惨重。 通常都是,他们打死了前面十几个冲得快的奴兵,却来不及打后面慢一点的,导致其冲到了老式步枪有效射程内,直接开枪给防线上的士兵造成了“额外”伤亡。 这种的确是额外的伤亡,或者说意外也是没错的。 毕竟就是本来不应该发生的伤亡。 要不是他们兵力严重不足,再加上这些该死的蛮子跟不要命似的猛冲,高贵的华族儿郎们,哪里会被这种烧火棍一样的垃圾武器给伤到? 这简直是不可接受的! 但他们也没办法,只能把怒火发泄到那些仍在冲击防线的蛮子身上。 这一轮冲击打退下来,第一道防线又死伤二三十名士兵,再加上之前几轮撤退或者击退敌方进攻的战斗,第一道防线原有的一百五十名士兵,已经不剩下几个了。 更糟糕的是,这所谓的第一道防线其实就是唯一的一道防线了。 几次战斗下来,他们的兵力根本无法凑出两道防线,这一道防线的一百五十人和十几辆还能用的装甲车辆,都是从警卫连里挤一点再和其他连的残兵凑出来的。 那些佣兵下手很黑,把各种反坦克手雷和炸药包给奴兵,让奴兵去对他们的装甲车辆发动自杀式袭击。 虽然那些奴兵的打法,本来也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但拿着步枪冲上来送死,和拿着炸弹冲上来送死,这完全就是两回事儿啊! 大部分他们的装甲车辆,都是被后者那种极“肮脏”的战术给报销掉的。 天知道那些佣兵,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反装甲武器,跟用不完似的。 虽然比装备他们是完全不怕的。 可这不代表他们吃得起损失啊…… 燕王府属兵使用的大都是黑市买来的高质量武器,价格昂贵且制作精良,再加上士兵本身训练就充足,所构筑起来的防线可谓是战场绞肉机。 防线上还活着的兄弟,基本上每个都是杀敌几十甚至上百的“英雄”了。 防线前满是敌人的尸体,秃头奴光溜溜的脑袋满地都是,这是他们每次打退敌人都要习惯性上去砍脑袋造成的。 虽然上面说了,不给收集脑袋。 毕竟正在苦战,当兵的都去收集脑袋了算怎么回事嘛。 上面不给收,可不代表不给砍。 燕王府的属兵,都是华族人,人均都是有佩刀的。 而且都以砍蛮子的脑袋为荣。 所以这次他们又上去了,十来个幸存的士兵拎着刀,咧着嘴走到那些尸体中,一个一个拽起来砍脑袋。 砍一个丢一个,还有的当皮球踢。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小兵,手里的刀子却是快得很,这会儿正拎着一个看起来很喜感的脑袋,和不远处的老兵逗趣。 老兵抖了抖刀子,抖干净血后,才指着那个小兵笑骂了几句。 不知说了什么,周围的几个老兵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只不过笑的时候,他们手里还拎着不断滴血的长刀,更有甚者,脚下还踩着个秃头奴的脑袋,碾着玩儿。 这些家伙,完全不像是被围攻了许久的哀兵,倒像是刚打了胜仗的骄兵。 连警戒的人都没有,就敢离开防线这样肆无忌惮的“工作”。 不是骄兵是什么? 离他们两百多米远的废墟堆上,一个浑身涂满白色粉末的奴兵,连滚带爬的从另一边的坡上滑下去。 落地后,便匆匆钻入了一栋破楼中。 他们没有察觉到,或者压根就不在乎。 这个奴兵动作很快,背着步枪穿行在这栋破楼损毁严重主结构中,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个小门,推开钻了进去。 门内,竟然是一座豪华的办公室。 整个办公室内几乎完好无损,和门外残破的楼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仿佛,那扇门和“水门”一样,都连通着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三个佣兵头领和鲍云安,就正在这座办公室内商议着他们这些人的退路。 虽然在这种绝望的境遇下,他们也没有什么退路可言了。 “你们还能组织一次进攻,但奴兵们的士气已经跌到谷底了,若不是有我亲信的督战队在顶着,他们早就崩溃了。”
鲍云安面色阴沉的说。 他亲领的九百多奴兵,如今已经死得不足五百了。 其中两百还是他的亲信。 七八十名佣兵,现在也只剩五十多。 当兵的就快要顶不住了。 他们这些当官的,再怎么有拼死一战的心思,也无济于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