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资历,其实和实力的强弱并没有直接关系,这两个家伙就是个典型。 赎罪军团内部区分等级,通常是靠面具的花纹多少推断的,面具花纹越简单,佩戴者的级别和实力也就越强。 那位佩戴花脸面具的就属于军团内中下级水平的战斗力,而这两个人戴的面具上却只有寥寥几笔画线,压根都不能称得上是面具什么的,撑死了就是把幼儿园小朋友的简笔画沾到了脸上。 和他们这面具相比,已经化成灰的那位戴的都可以被称作“艺术品”了。 真要打起来,那位估计一个照面就会被这俩之中任何一个单挑干掉。 而仅仅是他,那个弓箭手都要拼了命才能解决掉,现在正瘫在地上回气呢。 这俩要是杀下去,到明年他的坟头草就得有两米高了。 “要杀了他吗?那家伙再怎么废物也不是一个叛逆能杀的,这个叛逆杀了他,这可是在狠狠打咱们的脸啊。”
“省着点吧,这次咱们的工作是确保血祭的完成,整个萨莫瑞亚都已经被教廷判定为异端了,杀光他们正是我们的工作,不能因为一个猎物而耽误了整场狩猎。 出了岔子,我们将要面临的下场可不会比那个家伙好到哪儿去。”
高空中,漂浮着两个宛如戴着相同面具有着同样身高和身材,甚至连声线都相差无几的“复制人”兄弟。 他俩盘腿“坐”空中互相扯皮,自然得像是坐在地上似的。 可事实是,他们屁股下什么都没有。 话比较多的那个把玩着一块宝石,一块血红透亮的宝石。 “你要是真想沾沾血也不是不行,去布下封锁大阵先,布好后你就可以在这里面大开杀戒了。 这里的祭品都是有数的,你最好不要让他们逃得太多,万一不够数,血祭无法完成的话......我就会把你推出去挡刀。 听得明白吗?”
他话比较多,但也是两个人之中最严肃且最理智的那个。 另一个人总会听他的,于是憨笑了一声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则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宝石,同时看着那个巨大的法阵,眼中充满狂热的期待。 不多时,那个憨憨的家伙回来了,窜到他身边搓着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他点了点头,那家伙便伴随着一阵气浪冲了下去,落地时的动静简直是像是一发重型榴弹炮炮弹,炸起了漫天碎石垃圾。 当尘土散去,他站在一个大坑中,脚下就踩着那个弓箭手。 “这一下你都没死?说说看你在不死的前提下究竟能抗几下?我保证只会多打你一拳而已。 就当是替我那个打的。怎么样?我非常善解人意吧?”
他笑嘻嘻的说着,踩在对方胸膛上的脚却在不停的加大力道,骨裂声很清脆。 这一脚的威力足够把坦克踩扁了,可那个弓箭手甚至都没有失去意识,此时正一边吐着血,一边试图挣开他的脚起身。 说是挣开,其实就是用还没断的右手不停捶打他的脚而已,配上那个已经都扭曲到背后的左手,看着很是绝望且痛苦,但那血糊糊的脸上却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看你也不像个傻子啊?哑巴了?还是说觉得我不敢杀你?确实啊,我暂时还不能杀了你呢......得好好玩玩。”
他松开了脚,俯身直接猛地掐住弓箭手的脖子,将其举了起来。 “真是,这年头谁都敢判教?是我们杀得不够狠还是怎么滴?今天就拿你作为血祭的第一血,也算是对你的恩典了。”
这话还是笑着说的,说完就直接猛地一发力,把人的脖子给拧断了。 看着对方的右手无力的垂下去,他似乎还没有满足,仰着头吟唱了几句咒语,然后毫不犹豫的用指甲划开了对方的脖子。 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鲜血像条蛇一般从伤口处“爬”出,伴随着弓箭手越发苍白无神的脸色,延伸得越来越长,扭动着往空中飞去。 这一条血线在空中拉得越来越长,目标直指仍在庄园上空的那个法阵。 “别装了,我知道你还没死,我特意给你留多了一点时间。 怎么样?说说你叫什么?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背叛教廷? 说嘛,我不想杀一个不认识的人,而且恐怕你也不想死之前没留话在世上吧?有啥话想留给谁的,我也可以帮你传啊?”
好吧,他不是话少,他只是不喜欢在熟悉的人面前说太多废话,这样显得生疏。 但是对猎物还是可以说多点的,他喜欢在动手之前和猎物熟悉一下,这样杀起来他能更有快感。 “你......杀过多少?”
天知道一个脖子被扭断,而且还一直在流血的人是怎么撑住不咽气还能说话的。 但这弓箭手就是说出话来了,而且还用一种仿佛能杀人的恐怖眼神看着他。 “多少?数不过来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就是专职干这种事的,杀得再多也只不过是工作而已,就好比宰杀动物的,你觉得他们会数自己杀过多少头吗? 别搁这儿和我废话了,我给你时间不是用来给你问我问题的,说说你自己?”
杀人这种事他说得很轻松,就好像他杀的真的就是“动物”一般。 某种程度上也没错,人类的确也可以算作是“动物”,而且是地球上拥有最高智慧的动物。 “那么......你陪我一起死吧!”
他没有等到那个弓箭手开始自述遗言什么的,而是等到了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吼。 他一愣,猛地低头看了看,发现这家伙手里握着一块宝石,和还在天上飘着的那位手里拿的一模一样。 可是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所以猛地松开了手,想跑。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家伙猛地把手里的宝石捏碎了。 刺眼的红色光芒从指缝中溢出,迅速膨胀成一个巨大的红色光球,一眨眼的功夫就吞噬了两人。 在膨胀到极限的那一瞬,毁灭性的能量全面释放,爆炸冲击波直接震碎了庄园里的全部玻璃,还在痛苦中挣扎的皮罗姆和他的部下们都被震得清醒了那么一瞬。 同时也震醒了那位仍然在城堡里熟睡的裁决骑士。 飘在空中的那一位不淡定了,惊疑不定的转头往下看去,因为他感受到了自家兄弟的“死亡”,也感受到了远处城堡内一股恐怖力量的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