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还是没能看到那家伙的脸。 破碎的斗篷下面又是一副铠甲,和森林里那个“人型轨道炮”穿的极为相似,只是有些纹路略有不同。 穆拉瓦大森林里的记忆,对于鲍曼来说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一道道炫目的金色光芒,让他和宋瑜两人像是被狗撵似的落荒而逃,最后依然没能逃过,险些就丢了性命。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又来什么人型轨道炮吧?”
他是真的怕了,腿肚子不停打颤,在心中不断立着反向flag。 一百发子弹全部命中,可那家伙的铠甲上连一点擦痕都没有,光洁明亮得隔着那么远都能照出鲍曼苍白的脸。 戴着厚重头盔的脑袋缓缓低下,伸出手在半空中抓住还没掉落的斗篷碎片,似乎在因为损失了一件斗篷而伤感。 鲍曼一边疑惑着,一边悄悄地往后挪动着脚步,同时在心中祈求着那个怪老头赶紧过来救自己,只要这次能幸免于难,他发誓再也不冲老头发牢骚了。 然而那尊“门神”动了,握着长枪的手忽然抬起,长枪便在他手中凭空消失了,但手却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 鲍曼惊疑不定,立刻就决定开跑,转过头撒开腿就往后直直冲去。 然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像是菜刀切肉一般的声音,虽然害怕得肌肉都绷紧了,但他还是回头瞥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眼前凄惨的画面登时就把他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了。 那是一张难看至极的老脸,缺了很多牙齿的嘴微张着,喉咙里不断翻涌出血。 难看和吐血倒还吓不住他,主要是那染血锋利枪尖几乎都要顶到他脸上了。 要是跑慢了那么一两步,估计他就要和这老头一起“心连心”了。 是被插穿在一起的“心连心”。 老头眯着眼看向他,忽然剧烈的咳嗽了一下,嘴里喷出的血块直飞到他脸上,吓得他向后一个踉跄,直挺挺的坐倒在地,摔得屁股生疼,不由得骂出了声。 “卧槽......” 他揉着屁股慢慢爬起来,不明白这老头为什么要拼了命的救自己。 这非亲非故的,自己刚才还罔顾救命之恩对他发牢骚,难不成这老头舍命相救就是要自己向他说声谢谢? 这不至于吧......宁要谢谢就说嘛,救命之恩哪里是一声谢谢能还的啊......最起码也得要一百声谢谢。 MD这种时候还能吐槽讲骚话,他现在的猥琐劲估计都超越安德烈了。 “大爷,我谢谢您来救我,但您这拼了老命的到底图啥呀。 宁有啥遗愿就在这儿说吧!我鲍曼铁定给您办得妥妥的!”
他拍拍胸脯振声道,似乎想努力表现出自己很靠谱的样子。 老头听了他的话丝毫没有感动,虽然还咳着血,但却用看傻子的目光瞅着他。 只见老头子十分霸气的拽住胸前露出来的血淋淋枪尖,轻轻一发力就将整杆枪拽了出来的,然后反手变出一个只有拇指头大小的亮红色花苞,毫不犹豫就塞进嘴里,嚼也不嚼就直接咽了下去。 几乎是下一刻,他胸口处那被长枪插出来的血窟窿,居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看得鲍曼是目瞪口呆。 而那杆银白长枪,早就在落地的一刻就化作无数光点消失了。 “我勒个.......” 鲍曼正想继续吐槽,没曾想这老头完全没有当倾听者的自觉。 只见他呼出一口浊气后,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鲍曼眼前,像是瞬移似的,估计刚才他就是用这种方式帮鲍曼挡了一枪。 几乎是下一刻,他便出现在那尊“门神”身旁,蓄力一脚就踢到头盔上,沉闷的一声巨响让人能感受到那力量的恐怖。 他也没有停手,紧接着又是一记蓄力直拳打到头盔上,力量只比之前更大。 他越打越快,每一次出拳或者出脚都能听到猛烈的破风声,打得周围不断出现一圈圈可见的气浪,而那尊“门神”却只是一直硬抗着这些伤害,丝毫没有想要格挡。 “喂,走啦。”
鲍曼傻愣着看老头“打桩”,忽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就看到那老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自己身后,笑眯眯的说。 鲍曼看他肩上还扛着昏厥的佐伊,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他前看一眼后看一眼,前面那个“打桩”的老头还在当人肉“机枪”,佐伊却的的确确的不在前面了,而身后这个笑眯眯的老头又是真实存在的。 要么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又或者就是这老头有双胞胎兄弟? 忽然的,“门神”抬手一拳轰出,前面在打桩的那个“老头”顿时就灰飞烟灭了。 “咋......” 他刚开口想说点什么,老头搭在他肩上的手突然发力,他直接飞了起来,刚说出的一个字也随风飘散了,根本听不清。 啊,好蓝的天...... 啊,好白的云...... 啊,我好晕啊......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绑在火箭上飞,整个人都快被折磨到失去意识了,脑袋一直晕晕乎乎的,看什么都像不断切换的幻灯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他已经失去对时间的感知了,只是默默承受着......主要还是没能力反抗。 他终究还是晕了过去,等到被那老头用大耳刮子抽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一睁开眼就看到漫天星空,感觉自己好像是躺在一块薄薄的被单上,不说难受但也称不上是舒服。 “行了吧?行了就别装睡了,起来吃点东西,等会儿还要继续赶路呢。”
老头坐在不远处的火堆边,烤着一块黑乎乎的不明肉类,沉声说道。 鲍曼想起之前发过誓不能再冲这死老头发脾气了,便把怒气吞回肚子里。 不能骂,但也没有理他,只是先摸了摸自己被抽得发肿的脸,担忧自己的颜值还能不能恢复如初。 刚醒过来一直没注意,好像身旁有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他原以为是自己的呼吸声,所以也不是特别在意,翻过身想换个姿势睡,白日里长时间的“被动自由飞翔”太折磨人了,他感觉现在还没回过神来,需要再休息一会儿。 但事情没那么简单。 翻身看过去他顿时被吓得睡意全无。 那个叫佐伊的妞,此时居然就睡在自己边上。 更糟糕的是,她居然是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状态。 人家都是酒后办错事,我这重度昏迷的状态下也能办错事??? 可劳资的衣服还在!还是一枚纯洁黄花大闺男呢!谁都不能污了老子的清白! 不对! 现在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