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这回可算是热闹起来了,早就闲了许久只觉得蛋疼的武侯们兴奋不已,一个个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干活儿,本来天牢里是值班站岗的最多二十来个,现在猛增至了八十个,十步一岗都还多出几个。 这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扶着腰刀的手微微发紧,恨不得马上抽出来砍人,虽然他们也不清楚要砍谁。 总之一句话:砍就对了。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道上的狠人呢,动不动就拔刀子的。 “天牢里的地不能用拖把直接拖,你怎么只带了拖把来?我怎么没见过你?扫地的老黄呢?”
通往天牢的电梯就在前面,可那几个伪装成仆役的家伙却被武侯拦住了,那个高大的武侯俯视他们,面色阴沉的询问道。 这一问就麻烦了,因为他们其实是昨晚才悄悄混进来的,怎么可能知道天牢里的地该怎么拖,毕竟他们就是为了要进入天牢才伪装成仆役的。 至于老黄是谁,他们也压根都不懂。 “哎呀,我们新来的不懂规矩,老黄今天休假回家了,我们替他。”
带头的随机应变回了几句,但是从那武侯的脸色来看,对方明显不信。 得动手了啊,他这么想着。 结果手刚刚伸进推车里,甚至都还没摸到枪在哪儿,他的喉咙就被长刀给切开了一个狭长的口子。 那个武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了拔刀出刀再到收刀的动作,直接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停顿,快得简直像一道光。 刀光一闪,夺命一条。 这一刀之快,快到连那切口处的血都没能立即“反应”,好几秒后才开始淌血,在那之前都只是一条微不可查的血线,甚至被砍的人都只能感到脖子一凉。 身后的两个同伙反应也不慢,实际上他们早就摸好枪了,领头的那个只是因为需要和对方靠近一些交涉,所以没有戒备。 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要了他的命。 然而这俩大兄弟也只是比前头那位晚了一秒挨刀子,他俩身后早就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两个武侯,前头那位动手时,他们也同时出刀,直接就一人砍掉了一只手。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有啥恶趣味,之所以选择断臂而不是像前头那位一样割喉,主要是因为得抓俘虏拷问,你全都给割喉了那怎么拷问嘛。 大理寺武侯,善使刀。 史书记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 只有真正和这帮家伙面对面战斗过的人才见识到“善使刀”这三个字的分量。 五步之内无敌手,说的就是他们。 入侵失败了吗?其实没有,这三个人本来就是用来牺牲的,真正朝大理寺刺出的致命一刀其实就在这天牢内部。 天牢最深处,被三扇防爆密码门层层阻隔的顶级牢房内。 一个几乎完全融入黑暗中的人影被几十根手臂粗细的铁链挂在半空中,仔细看他身上还插着许许多多的针管,延伸出去的输液管里流淌着冰蓝色的液体。 忽然的,那些液体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数秒内就都成了全透明的。 没过多久,那道身影便开始抽动,用沙哑的声线发出各种没有意义的怪声,像是一头刚从睡梦中苏醒的猛兽,正在努力适应自己嗓子,准备发出惊天怒吼。 大理寺主控室被刺眼的红色警示灯光照得通亮,但本该同时响起的警铃声却并没有出现,因为主控室内已经没有了活人,一群同样伪装成仆役的入侵者轻轻松松杀光了主控室里所有的值班人员,掰开主管的眼睛便轻松破解了这里唯一能阻止他们进入建筑主控系统的眼球扫描仪。 大理寺过于遵循传统的守旧氛围让这里的网络防御等级非常低,如果不是把监狱的翻新改建外包给了一家安保公司,可能他们到现在还用着钥匙锁且没有监控呢。 更糟糕的是去年这里就更新了一套全部由网络控制的监狱控制系统,可网络防御却仍然没有更新。 这就好比,你花大价钱买了个全球顶级的保险箱。 结果密码却只是一二三四五六。 这TM跟没锁有区别吗? 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这座监狱的一切都已经被掌控在敌人手中,而近战实力强得离谱的武侯们却还在想着拷问俘虏。 “我把药全换成了兴奋剂,只要再等几分钟他就能完全苏醒,到时候这整座监狱都无法阻止王的归来!”
主控室内,脱下了仆役制度,穿着一件二次元体恤衫的中二病死宅入侵者把脚放到控制台上搭着,贱兮兮的说道。 一旁的同伴都习惯了他的性格,自顾自的收拾着装备和清理尸体,不然他们干坐在这儿实在是太无聊了,入侵网络的工作又轮不上他们这些只会打枪的杀材,只能退而求其次给自己找点脏活儿干了。 “行了,我只想知道他还有多久才能恢复全部行动能力,那三个家伙拿命换来的时间可不多了啊。 如果等那些武侯们反应过来,我们再来一百个人都不够他们杀一分钟的。”
看着像头头的家伙直接就坐在了那充满科技感的全息投影控制台上,手里摆弄着好几个值班人员的ID身份卡,大多都沾有还没完全干的血液,也真亏他能拿在手里玩。 各种投影效果穿透了他的身体,看着颇为诡异。 “五分钟,五分钟之内必须醒,我必须控制兴奋剂的注入量和速率,毕竟你也不想他刚醒就直接七窍流血而死吧?”
死宅看着很淡定,说到死字的时候都没有睁开他半眯着的眼睛看屏幕一眼。 “五分钟啊,可能不够了。”
头头看了看一旁的监控画面,主控室外头的通道里已经站了几个武侯,看他们长刀出鞘的样子就知道不是来“慰问”的了。 “我们为你争取六分钟,多那一分钟你就用来逃跑吧。”
他跳下控制台,瞅着死宅仍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苦笑道。 最后还没忍住踢了一脚,直接给连人带椅子踢翻在地了。 踢完他也不再停留,抓起枪,喊过其他兄弟便先带头朝主控室的门走去。 然而他刚刚握住门把手,一柄长刀便直接刺穿了铁门,随即也刺穿了他的胸膛。 “哈,没想到.......死的那么随便啊。”
他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胸膛的长刀,不由得干笑道,随即那长刀便搅动了一下,搅烂了铁门,也搅烂了他的胸膛。 他在兄弟们的枪声中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