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到了简一凌那边马上和媳妇说了这件事,简一凌没意见,她去看过左林了,左林伤的太严重了,她都不敢去看。她是做医生的,四枪打在左林身上,一枪在肩膀上面,另外都在他后背上面,说什么穿了防弹衣,其实都是骗人的,那种情况下,谁会有时间去穿防弹衣。石头认左林和叶问庭做干爹的事情,简一凌是同意了。清奇站在外面,看着里面两个孩子正看着云中鹤,云中鹤睡着了,两个孩子也困了,正打瞌睡,强忍着还不肯睡。四爷看了一下,推开门进去,进门把石头给抱了起来,脱了鞋放到了床上。“爸爸。”
石头躺在床上,小手抱着肚子,一天下来折腾的全身都是伤,已经包扎过了,现在手脚都包着。躺在那里,看着跟小木乃伊要出来了差不多,四爷有点心疼。“睡觉吧。”
四爷转身把然然叫过来:“陪着石头睡觉。”
然然也困了,到了床上,脱了鞋躺下陪着石头睡觉,石头今天特别老实,躺着闭上了眼睛。四爷看两个孩子都睡了,转身去看云中鹤。他睡得不沉,没有多久睁开眼睛醒了。看到萧祁墨,云中鹤转过去看了一眼两个孩子,他转回来笑道:“你的运气好。”
“不是我运气好,你的运气太差了,遇到我萧祁墨的女人。”
萧祁墨这话是对着云中鹤说的,也是对着他自己说的。其实不是云中鹤没机会,只是他们都知道,此生他们都只是为一人绚烂的人,换成了另外一个都会活不下去。他们都看很清楚,云皓寒看不清楚,云中翼也看不清楚。四爷靠在椅子上:“眼前森林一片,你非要在爷栽的这棵树上吊死,爷也无奈。”
云中鹤好笑:“你也不是栽了这棵树的人,管得着么?”
“现在归我了,你要死,就去其他大树上面。”
“……”对于四爷这种不要脸的节奏,云中鹤没有说什么,他躺一会看向门口,隔着门看不见什么,但是心里很明白。他说:“她太累了,我希望,这是你的收山之作。”
让她歇歇好,她不过是个小医生,要她跟在萧祁墨这样的人身边,未免牵强了。看着她哭红的眼睛,云中鹤的心情都不好受。她并没有错,只是爱他而已。可孩子被扔下来的那一刻,她的心已经碎裂了。四爷笑了笑,抬起手拍了拍云中鹤的手臂:“好好休息。”
起身四爷去了门外,对云中鹤的话不予理会,他自己的媳妇,他操什么心?出来四爷看着媳妇那边,想到媳妇那张哭红的脸,心里泛起酸涩。走到媳妇面前,四爷抬起手搂住媳妇的肩膀,抬起手拍了拍媳妇:“爷又让凌儿伤心了?”
简一凌趴在四爷怀里,忍不住摇头,但她没说话,只是搂住了四爷,那一刻,决定要绝不退缩的时候,她知道,四爷比她还要艰难,那痛势必比她来的沉重彻底。简一凌叹了口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没有退路,她也只能希望,四爷和她的有生之年都不要出什么事情,那样,他们才能相伴一生,携手到老,要不然,他走了,还是她走了,剩下的一个也不会独活,只是想想都很可怕。四爷这会放开媳妇,坐了一会:“爷休息一会。”
四爷这才觉得有些累了,简一凌忙着起来,扶着四爷的手臂,这时候的四爷在简一凌的眼里,就好像是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小老头,要个人全心全意的服侍,实际上,那身体大山一样无法撼动。清奇注视着眼前的这对人,他从来不羡慕谁,因为没什么可羡慕的,但是简一凌和萧祁墨是个例外。他们之间的感情,随着时间的变化已经越来越牢靠了,但是他们之间要经历的,却还有很多是是非非,萧祁墨这个位置,他这个行事作风,不得罪人也会让人嫉妒,他的路只要在这个位置上面一天,他就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这是个不争的事实。简一凌带着四爷去了对面的病房里面,里面有一张床,简一凌看看,睡不下两个人,她说:“爷先睡,我睡不着。”
四爷坐下嗯了一声,脱了军靴,把外套也解开,简一凌看他一只手解扣子,好像累的已经没有力气了,抬起手去帮忙,四爷把手放开,媳妇全都代劳了。抬眸四爷瞌睡眼盯着媳妇的脸蛋看着:“跟着苦不苦?”
简一凌向后给四爷把衣服脱下去,她看着四爷:“跟着别人也不见得就不苦,但跟着四爷愿意。”
简一凌没有忘记,曾经云皓寒是怎么对她的,虽然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那些事她还没有忘记。人这一辈子,长忧没有,短忧也不段,不管是陪着谁,都是她选的这条路,她该庆幸遇到的这个人是四爷,如果换成了别人,不知道会不会带她如初?经历了那么多,她和四爷之间的感情,只能他们慢慢体会,别人不明白,别人也不懂。听简一凌说,四爷转身躺在床上,伸开腿活动了两下,舒服了四爷才躺着,此时简一凌把被子给四爷盖上,四爷双手放到被子外面,目光凝望媳妇:“上来,陪着爷睡。”
“爷能不闹么?这么小的床,爷自己睡。”
简一凌要是上去了,四爷睡不好,她也不忍心,要休息,她坐着也能。四爷不肯,朝着里面靠了靠:“上来。”
这是命令,没有妥协。简一凌看了一眼门口,说道:“部队也是的,这么大的医院,弄这么小的单间。”
“凌儿怎么不说,自己没挑大的?”
四爷冷嗤,这意思不就是说他这个领导没安排好么?这可真是牙齿不好,怪罪豆腐。简一凌这才撇着嘴上床,脱了鞋和衣服,躺在四爷身边,四爷翻身搂住,这样不就有地方了么?简一凌没动,她闭上眼睛休息。四爷亲了一下媳妇,这才安静睡着,等他睡着了,简一凌睁开眼醒了过来,知道四爷睡沉了,她慢慢挪腾出去,下床把鞋穿上,坐到下面去了。简一凌坐在那里有一会,握着四爷的手贴在上面,趴在四爷的身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