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但逼到绝境,再多的坚强也都成了压力,到最后挺不住的时候,就会忽然爆发出来。简一凌现在就是这样,她被压迫的太久,终究撑不住了。萧祁墨从外面回来简一凌已经不哭了,但她听见门外有声音,知道可能是萧祁墨回来了,翻身去床上躺着睡觉,为了不让儿子的任务失败告终,简一凌叫儿子快点下去。小家伙像爸爸一样机灵,忙着下床,站在一边煞有其事的站在那里,目光深邃瞪着妈妈看。简一凌叫他擦擦脸上的眼泪,萧越翼照办,萧祁墨从外面进来,也确实没发现什么,但感觉儿子的状态不对劲。萧祁墨带了一些吃的回来,这个时间要吃晚饭了,他去打饭,才会出去。放下手里的饭菜,萧祁墨朝着床上闭着眼睛的简一凌,坐下捏了一把简一凌的脸,简一凌怕萧祁墨看到她哭了,转身朝着别的地方。萧祁墨坐了一会,转过去看着儿子,把饭菜端给儿子:“首长对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十分满意,现在准许士兵可以吃饭了。”
萧祁墨说完萧越翼转身跑到洗手间里面去了,萧祁墨看门没有关上,起身跟着去了洗手间。萧越翼先去小便,回来去洗手,够不到洗手池,自己弄椅子过来,萧祁墨弯腰把儿子给捞了起来,打开水龙头,让儿子自己洗手。萧越翼先是把手洗洗,绝不会是敷衍,还要挤一点洗手液出来,把一双小手洗的都是泡沫了,用清水冲洗干净,他才要离开。萧祁墨一把将儿子扛在肩上,儿子就跟一个沙袋一样,趴在他肩上,小脸朝着下面,小屁股朝上撅着。“首长要洗手了,士兵要坚持到首长洗好手。”
萧祁墨说话的时候已经在洗手了。“一定完成任务。”
萧越翼十分坚决,手上有水他不敢放到萧祁墨的身上,怕把衣服弄脏了,他只能憋红小脸等着萧祁墨把手洗完。萧祁墨一边洗手一边盯着肩上的儿子,对儿子的状态十分满意,洗了手,一转身,手臂朝着儿子的小屁股上面一箍,把儿子给放下来,连手都省了,将人直接抱了出去。等他们出来简一凌已经躺在被窝里面睡着了,萧祁墨将儿子放下,小家伙坐的很有样子,像是个军人一样拿起筷子,捧着小饭盒子吃饭。萧祁墨把一部分的饭菜留出来,端起饭盒和儿子一样专心吃饭,把肉都给儿子放到碗里。小家伙大口大口的吃肉,一边吃一边抬头看爸爸。“爸爸为什么不吃?”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还带着一股子倔强的劲,看了就让人很想笑,吃的小嘴上面油乎乎的。“爸爸吃的太多不想吃。”
萧祁墨瓮声瓮气,说起话一板一眼,小家伙低头把肉都吃了,妈妈不喜欢吃肉,妈妈喜欢吃菜。吃过饭萧祁墨起身站了起来,端着饭盒去洗手间洗,小家伙跟着过去洗。萧祁墨将小家伙放到洗手台上坐着,他自己就知道不弄到身上,蹲在洗手台上面洗。“妈妈是不是哭了?”
洗着洗着萧祁墨问儿子,小家伙不说话,低着头蹲在洗手台上面洗。“首长命令士兵要如实回答。”
小家伙撇了撇小嘴,抬起袖子摸了一把眼泪,想到妈妈哭了,他就想哭,但他是士兵,士兵是不会哭的。萧祁墨洗好了饭盒,将儿子的饭盒也一起收走,洗了洗手,将儿子从洗手台上抱起举高:“告诉爸爸。”
小家伙点了点头,看到妈妈哭了,他很难过,妈妈哭的很伤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敢问。萧祁墨将儿子抱过来,一把搂在怀里,咬紧后槽牙。抱着儿子朝着外面走,将儿子安抚了一会,放到床上,四爷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注视着妻儿发呆。萧越翼哭完了就想要睡觉,靠着妈妈没有多一会睡了过去。看到两个人都睡了,萧祁墨起身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去站着,一站就是深夜,深夜的时候简一凌醒过来,萧祁墨还在窗户前面坐着。“爷……”简一凌起身从床上下来,走去找萧祁墨,萧祁墨站在那里说:“人生没什么可留恋的,但爷放不下你和孩子。”
简一凌一听到萧祁墨说出这话,眼泪刷刷的流。萧祁墨面对着窗户,一眼能看到简一凌满脸泪水,但他没有回头,他就站在窗口只是看着。简一凌拉了他一下,他才转身将简一凌用力抱在怀里,他才说:“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爷……”“不要说。”
简一凌抬起手把四爷的嘴挡住了:“这件事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能把脏水扣在你身上,就算人证物证俱在,也不能证明什么,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爷,我也相信。”
萧祁墨说不出的滋味,将人推开他想笑,但笑容却比哭都难看。“爷都不相信自己,凌儿相信?”
“那是因为爷没有意识,什么都确定不了,但我确定,爷不会做对不起凌儿的事情。”
……四目相视,萧祁墨吞了一口口水,将简一凌用力抱在怀里:“是爷的错。”
“爷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图谋不轨的人。”
简一凌用力搂住萧祁墨的腰身。“爷,我们休息一会。”
简一凌推开了萧祁墨,转身朝着床上拉着萧祁墨走了过去,坐下了简一凌看着萧祁墨,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靠在萧祁墨的怀里,就这样靠着她就不想出来了。萧祁墨抱了一会,轻哼一声:“凌儿,爷保证,一定活下来。”
“嗯。”
简一凌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她也是这样想的,爷要活下来。这一夜注定是个风雨欲来,却又翻天覆地的夜晚。简一凌早上睁开眼睛就没看到萧祁墨在身边,床上也没看见儿子,儿子也不见了。没看到儿子简一凌从床上起来,去了洗手间,洗手间里面没有,房间里面焕然一新,能收拾的地方都收拾了,但父子两人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