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简一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呆了,萧伯的速度比起四爷,真的让她叹为观止。等到萧烈焰走了之后,简一凌打电话给苏小小,却是关机的状态了。简一凌回头看着萧烈焰离开的背影,转身追了过去:“萧伯。”
萧烈焰在医院门口回头看着主动叫了自己的简一凌,眼眸深邃,好像知道她会叫住自己。简一凌快走了几步,走到他身边,双手放在了白大褂的口袋中:“萧伯,小小她……”“你有时间可以过去陪她,这是地址。”
萧烈焰说着,从自己口袋里拿了纸和笔出来,写完之后将纸交给了她。简一凌接过纸条,看着萧烈焰再次高傲转身离开,低头看着那个地址,应该是萧烈焰住的地方,她没有去过。“一凌,三号手术室,快。”
简一凌还在发呆,乔伊莲的声音在耳边急切的响了起来,简一凌来不及多想,收了地址转身跟着乔伊莲进了三号手术室。消毒之后换了手术服,简一凌跟在乔伊莲身边,低头看到了病床上的人,心中猛然一惊。“赵峰?”
这人她认识,是这次训练的人之一。乔伊莲双手不停歇的手术着。“没错,刚刚从雪山那边转过来,为了救他带的新兵,延迟跳伞,目前的情况是胸口肋骨碎裂,穿破脏腑。”
简一凌看着病床上的人,脸色更加的凝重,第一次,她直面飞机出事带来的病患,握着手术刀的双手微微打颤,这是她在手术室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乔伊莲回头看着她,在她手上握了一下立刻松开,“记住,你是医生,就算今天躺在这里的是祁墨,你也要记得,你是医生。”
你是医生。一句话,比任何时候在简一凌心中激起的骇浪都要强烈。双手之上青筋慢慢浮现,如果没有萧祁墨,她会完美的完成这场手术,可是现在,她怕了。“如果接受不了,现在就出去。”
乔伊莲继续手上的手术,声音淡淡的,但是里面的威严却是不容忽视的。这个手术也许并不用简一凌,但是作为一个未来的军嫂,作为一个军医和军嫂双层身份的医生,这是她必须面对的。在简一凌的心中,乔伊莲和萧冰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萧冰月对自己的全部是鄙视,还有就是冰冷,可是乔伊莲不同,即使她语气严厉,却真的是为了自己好。手术还在继续,乔伊莲的额头已经出了汗珠。简一凌握着手术刀再次收紧,思绪百转千回。最后抬头,眼中已经是一片清明,对着乔伊莲认真的开口说道:“我可以。”
乔伊莲看着她,口罩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将自己手里的手术刀交给了她:“加油。”
只要跨出第一步,她相信简一凌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军医。简一凌下手稳妥的处理着他胸口的碎骨:“血压。”
“63——100,正常。”
乔伊莲后退了一步,看着她一边手术一边和护士交流。她看过简一凌的文件,毕业一年就坐上了副主任的位置,这是很少人能够做到的。萧祁墨他们赶回来的时候手术还在继续。因为坠机事件,最后的考核提前结束,萧祁墨也是提前回来,让林湛处理后面的事情。萧祁墨赶到医院,看着亮着的手术灯。政委看到他过来,急忙迎了上去:“老萧。”
“怎么样了?”
萧祁墨声音低沉的开口问道。政委深深叹息之后才开口说道:“伤势太严重,乔医生进去之前说过,让我们做好最坏打算。”
萧祁墨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掐在自己腰间,“通知他家人了没有?”
政委摇头:“赵峰说暂时不要联系他家人。”
所有受伤的兵都不想家人担心,这一点,政委能够理解,所以他尊重赵峰的要求。萧祁墨不再说话,这个世界上,他在意的除了简一凌,就是他的兵,所有的人都知道他高冷,可是真的做过萧祁墨的兵的人都知道,他是最好的首长。手术在三个小时之后结束,灯灭了之后政委和萧祁墨急忙过去,先出来的是乔伊莲和简一凌,只是她们面色凝重。简一凌看到萧祁墨,首先感到的却不是喜悦,而是愧疚。“怎么样了?”
萧祁墨伸手握住了简一凌的手臂。简一凌抬头看着他,胸口甚至可以看出起伏,她记得萧祁墨和林湛说过,要他找技术最好的兵做一对一的教官,而赵峰,就是那批教官里面的一个。“命保住了,但是……”简一凌还未说完,萧祁墨就闭了眼睛,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命保住,就够了。”
作为一个在生死边缘一直徘徊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唯一的要求是,只要保住命就够了。一句话,让周围的医生护士低了头,命保住,就够了。简一凌看着萧祁墨,伸手为握住了他的,对他们这些人而言,最大的奢求就是活着。政委走到乔伊莲面前,低头道谢:“乔医生,你又救了我们大队一条人命,谢了。”
简一凌未说完的是,虽然命保住了,但是可能一辈子也不能站起来,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赵峰被送到了病房,萧祁墨没有进去,政委去通知了赵峰的家人。简一凌看着萧祁墨离开,换了衣服之后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