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监控里，房门拉开，路明带着三四个男子进来。宋珍大喊：“明仔！我肚子痛…”“嫂子，天哥知道你出事了，是他叫我们过来的，天哥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赶到铜城。”
路明背起宋珍下楼，春哥跑进卧室，抱起一床被子盖在宋珍身上。路明左右护着两个人出了房门。小勇还在另一个卧室睡觉。“竹子，叫莹莹啊，小勇不能没人管！”
天哥的声音，已经惊慌到了极点。夏竹一个劲儿给李莹莹打电话，电话通着，但莹莹就是不接。“这个死妮子，关键时刻，掉得什么链子啊！”
不是李莹莹掉链子，是四点多这个点儿，她睡得死沉，手机虽然在头顶放着，但调成了静音。李莹莹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睁开眼，被手机亮屏，有来电显示的情况下了一跳。夏竹的电话。“竹子的电话？出了什么事儿？”
拿起手机一看，八个来电。李莹莹亡魂大乱！她知道天哥去了京都，照顾被人打伤的竹子姐姐。四点多这个点儿，夏竹打八个电话过来，只有一个解释，出大事儿了。“喂，竹子姐姐，怎么了呀？”
“莹莹，听着，天哥出事儿了…不是天哥出事儿，是宋姐出事儿了，你快去宋姐家照顾小勇！”
李莹莹惊的脊背冒出一层冷汗。是天哥抢过去竹子姐姐的手机说话。“莹莹，听着，宋姐已经被路明他们背下楼送去了医院，小勇在家里，你过去照顾他。”
“天哥，宋姐怎么了呀？”
“宋姐中毒，出血了，莹莹，快去照顾小勇，他一个人害怕。”
“宋姐中毒？什么情况呀这？好的天哥，我马上过去。”
李莹莹来不及穿戴周正，胡乱套了裤子披了衣服，就跑了出去。秦天抱着笔记本电脑，看监控视频里，小勇光着身子站在地上，揉着眼睛惊恐大哭，嘴里大喊爸爸妈妈。邻居家的春大哥蹲在他身边，哄着他不要哭，爸爸妈妈很快回来。秦天给春大哥拨过去电话，让小勇接听。“小勇，你乖，你不要害怕，莹莹姑姑马上过来照顾你，小勇明天不上幼儿园好不好？”
“爸爸，妈妈呢，妈妈不在家…呜……”小勇亲眼见到过亲妈妈死去，亲眼见到过亲小姨死去，小勇的内心缺情的感受，只有秦天理解。“小勇乖，等十分钟，莹莹姑姑就过来了。”
这十分钟时间里，竹子穿好一身衣服，提上一包吃物，嘴里说道：“天哥，我开车，现在出发，明天晚上八点到铜城。”
竹子努力保持冷静，但话还是说错了，是今天晚上八点到铜城。秦天放下手里抱着的电脑，穿衣服穿鞋子，到桌子旁，喝一大杯温开水，情绪比刚才冷静镇定了许多：“竹子，你没睡醒，你在车上继续睡，我来开车！”
“天哥，我怕你……”“竹子，放心，我又不是喝了酒。”
幸好那辆白色宝马没还给人家，就停在楼下，一趟子开出去上了高速。竹子开着车，心里惊慌忐忑极力压制住。但竹子嘴上还是抱怨自己：“天哥，要不是我乱折腾事儿，要不是搞的你跑来京都，宋姐也不会出这一档子事儿。”
竹子的意思，如果她不擅自去天哥的房子问话，不被那对恶毒母女殴打，天哥也不会在昨天突然跑来京都。竹子觉得，自己难其辞咎。“竹子，不要瞎说，跟你没关系，好好开车！”
“天哥…或许不是咱想的那样子，我姐姐怀孕到三个月，莫名其妙也出血流产了。”
夏竹的意思，或许是宋姐突然出现意外，莫名出血小产，跟宋强到家里来吃饭没有关系。“天哥，路明把剩的面片都吃完了，路明也没有肚子痛流血啊！不是吃晚饭的事儿！”
天哥没说话。“天哥，你想开些，女人怀孕怀不住，小产掉这种情况，是很正常发生的。”
天哥还是没有说话。竹子心里本来慌乱，想好言安慰天哥，可说出的话，似乎不是安慰。什么叫小产掉很正常？汽车打着远光灯在高速路上疾驰，不敢有半点儿分神。但竹子能感觉到，天哥咬着牙掉眼泪。天哥紧紧捏着手机。宋珍那边到底怎么样，希望路明赶紧打来电话报告情况。车子上了高速，半个小时后，路明的电话回过来。秦天惊慌问道：“明仔，宋姐怎么样？”
“天哥，你这会儿在哪里？”
“你快告诉我宋姐到底怎样？”
“天哥，宋姐大出血，推进了急救室，大夫说幸好送来的及时，否则就麻烦了，大夫的意思，宋姐应该没事儿。”
“路明，你怎么样？”
“天哥，我没事儿，我好好的，应该不是晚上吃的饭有问题，应该是宋姐身体素质上的问题。”
“路明，你胡扯，男人吃了堕胎药，当然没事儿。”
“啊？天哥，你的意思，宋姐是吃了堕胎药？怎么可能？”
路明打死也不信宋姐会不要这个孩子。猛然间醒悟过来！“天哥，你的意思，宋强跑去你家，给饭锅里下了堕胎药？”
秦天一声怒吼：“难道说是宋珍自己吃下去的堕胎药？”
天哥跟路明通电话，声音怒吼，听得夏竹心惊肉跳。她听明白了，有可能是宋强给一锅饭里下了堕胎药。宋强自己吃了一碗饭，肯定没事儿。路明把剩下的半锅饭吃掉了，但路明没有女人身体构造，也不会流血，最严重的情况，是路明肝肾功能不正常。“天哥，大夫出来了，你不要挂电话。”
路明问从急救室出来的大夫：“大夫，我宋姐怎么样？”
“谁是病人家属？”
路明解释道：“大夫，她是百盛总裁秦总的老婆，秦总还没赶回来，你给他电话里说？”
急诊室的医生接过路明的手机。“喂！您是秦总？”
“您好大夫，我老婆现在什么情况？”
“秦总，哪个医生开的堕胎药？难道没安顿明白怎么服药么？”
“大夫，到底怎么回事儿？”
“病人一次服用了大量米非司酮，大出血，还好送来的及时，命是保住了，孩子没保住。”
“秦总，这也太危险了啊，你老婆已经是三个月身孕，你们也敢用大剂量药物流产？真是愚蠢！”
急诊室大夫管你是谁，这件事儿让他生气之极，对秦天一顿劈头盖脸痛骂。秦总咬着牙，挤出一句话：“大夫，求你了，一定治好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