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可能。这么一想,腾越心里有了一股担心。百盛怎么能知道他搞的是虚假诉讼?只有一种可能。郑毅扛不住实话实说了。法院要想知道这件民事诉讼是虚假诉讼,只有这一种可能。百盛掌握了他俩搞虚假诉讼的证据,再将证据上交法院,法院采信。但腾越实在想不出来百盛怎么可能搞到证据。只有一种可能,是郑毅说破了实情。心里已经有了疙瘩的腾越,又有了强烈的想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儿的欲望。跟踪奥迪A8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腾越手头没有太忙的业务,推辞掉两个请他喝下午茶吹牛的无聊哥们电话,定定在车里等一个半小时。那两个人从百盛大楼里出来,进了奥迪A8。如果腾越多问门卫一句:“开奥迪A8的人是谁?”
在知道跟踪的人就是秦总的情况下,他对这事儿的考虑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方向。这会儿不是下班时间,他俩从楼里出来时,边走边低声嘀咕,肯定是说土地的事儿。腾越急的猫爪子挠心,他俩到底说什么呢。……秦总压低声音对何宁嘀咕:“姓腾的等了咱俩一个多小时,今天给他来点儿猛料,让他和郑毅的关系凉凉。”
“我绝对给你打好配合。”
奥迪A8从百盛大楼里开出来,二十分钟后开进铜城市法院院子里。“哎!秦总,干么拉我到法院来?有诉讼案件要参加?”
“咱做逼真一点儿,让姓腾的摸不着道!”
何宁跟在秦总身后,进了法院大楼大厅。俩人的身影消失在腾越的视线里。“搞什么?我总不能进法院偷听他们说什么吧?”
腾越的别克车,没进法院大门,停在马路边等他们两个出来。忽然想到,今天早上开这着这辆别克车,从州城跟奥迪A8跟到铜城来,一直跟到百盛大楼下面,现在又跟到法院门口来了。这中间开着这辆车子见了一次李欢。李欢和百盛的秦总认识,万一这辆车让他们识破,岂不前功尽弃?腾越左右看看,有一处小区,车子开进去,将别克车停在一个停车位上。晃着肩膀走出来,眼睛盯着法院大门看,门口停着两辆蓝色出租车,等从法院里出来的人。走到一辆蓝色出租车跟前,拉开车门,身子钻进去。“师傅,在铜城市跑出租车,一天挣多少钱啊?”
出租车师傅叹一口气诉苦道:“这活能挣多少钱呀?跑到晚上十二点,最多拿到手五百块,抛过油气耗损,最多挣三百块。”
腾越从手提包包里掏出五百块现金,递给出租车师傅:“到晚上十二点,我包圆,多半是等人,不用太多油耗!”
出租车师傅一脸微笑,满口答应:“好嘞!今晚十二点之前,我的车我的人都是你的,你说咋整就咋整!”
“等在法院门口!”
蓝色出租车乖乖一声不吭等在法院门口。“老板,我看你面相,就是挣大钱的人!”
出租车师傅呵呵笑,奉承一句腾越。“是么,你怎么看出来?”
“凭你这副佛像耳朵,绝对是当大老板挣大钱的主。”
腾越假笑一声应付过去,再不愿和出租车师傅搭话,他需要安静着想一想,那两人进了法院为着什么事儿。百盛集团是铜城市的上市企业,跟法院联系密切很正常,不一定是为着那块土地的事儿去的。等了四十分钟,腾越看见两人从法院门口出来。随口问一句出租车师傅:“百盛集团的秦总,你认识么?”
“秦总么?那家伙就一二百五,脑子有病。”
“啊?为什么这么说?”
腾越大吃一惊,在出租车眼里,百盛总裁是这种评价?“他把自己的娱乐公司给端了,四层豪华装修娱乐场所,被他两天给拆成了废墟,损失了几千万,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哦!这样啊……”腾越认为秦总自己这般折腾自己,确实有点儿不正常。问出租车师傅一句:“你看,他们两个,就下台阶那两个?有一个人是不是秦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