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你是不是醉了?“没有就好。”
季杭走到他面前,严肃又认真地说道:“你是我的兄弟,我不会去触碰那条底线的。”
陆青城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他们该等急了。”
季杭松了口气,跟着他一块走了。虽然是消了毒,可被砸的地方还是鼓起了一个很大的包,伤口处更是火辣辣的疼,低头洗菜的时候疼的尤其厉害,可要做的事情太多,她连偷懒的时间都没有。“苏遥,去把这两盘水果送过去。”
苏遥端着水果,从厨房的后门出去,穿过矮矮的灌木丛,走到泳池边,将水果盘放好。“哎,苏遥,刚刚的事儿对不起啊。”
司小北吊儿啷当的坐在椅子里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只是这态度怎么都不像是要道歉的,反而像是找茬的。苏遥懒得理他,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要走,却被他伸腿挡了下来。“嘿,跟你道歉呢,你什么态度啊?”
苏遥抱着托盘,冷冷的看着他,“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靠,小爷跟你道歉,你别不识抬举。”
当着这么多人被挂了面子,司小北恼了,直接就瞪起眼睛耍起横来。“所以,我应该感恩戴德的接受你的道歉吗?”
苏遥突然举起手里银制托盘,直接朝他的脑门砸了下去,光是听着那声音就知道手下没留任何的情面,砸完之后,她收起托盘,对他道:“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这一系列的动作霸惊了所有人,就连陆青城都坐直了身体看了过来,诧异的看着她。而司小北更是被拍懵了,他捂着脑门愣愣的看着她,整个人都傻了,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只可惜苏遥已经走远了。司小北暴跳如雷,长这么大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被人碰过,从来都是他打别人的份,没想到今天居然被这么一个女人给打了,还被这么多人看着,他怎么能不气!“她打我,她居然敢打我!”
司小北站起来就要冲出去揍人,“看我不打死她!”
陆青城坐着没动,脸上依然是那副冷漠的样子,让人琢磨不出他真正的情绪,而季杭则在一边皱着眉,不赞同的看着司小北,却也没有出声阻拦,别人更是傻了,没了动静,只有简梦瑶把他给拦了下来。“小北,你要干嘛?”
“我要打她,你刚刚没看到她对我做了什么吗?你说她该不该打?”
“我觉得该打的是你。”
她伸手反司小北按着重新坐了下来,“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啊,明明就是你有错在先,要我看,苏遥已经手下留情了,换做是我,肯定不只打你这一下。”
司小北气的身上直冒火,“你还替她说话?”
“谁对我就向着谁说话,行了行了,吃点水果消消失,你刚刚不是还要和季杭比赛的吗?赶紧补充一点体力,我给你加油。”
季杭配合着起了身,招呼他,“走了,去游两圈,说好了,谁输了,晚上的酒就谁请。”
司小北被大家闹着去游泳了,简梦瑶在陆青城身边坐了下来,“你不要和他们去比赛吗?”
陆青城端起了香槟轻轻的抿了一口,“由他们闹去。”
简梦瑶叉了块西瓜吃,“小北的性格你是知道的,爱闹,又重义气,你别跟他计较。”
“不会。”
“青城,你明天有事吗?”
“怎么?”
“我爸妈想请你去家里吃饭。”
陆青城晃了晃酒杯,目光微敛,“抱歉,我明天另外有事情,改天吧。”
简梦瑶僵着嘴角笑了笑,“没关系,你有事就先忙,吃饭嘛,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我最近新得了一瓶红酒,晚上给伯父带回去,他应该会喜欢。”
简梦瑶抓住他的胳膊,笑的温柔甜美,“你送的,他一定喜欢。”
这些人在陆家一直玩到了晚上才离开,苏遥又帮着去泳池边收拾,等到收拾完已经九点多了,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三楼,闻着身上的味道,自己嫌弃的捏了鼻子,连椅子都没沾,直接进了浴室。只不过再怎么涉心,额头上的伤口还是沾到了水,她这里没有纱布了,便只好下楼去找医药箱,却没想到碰上了刚回来的陆青城。陆青城显然是喝了酒了,虽然眼神清明,但身上的酒味却大得很,他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医药箱,问道:“做什么?”
“换药。”
陆青城撩起她的头发,去看她额角的伤,苏遥反射性的往后躲了躲。他目光一沉,转身上楼,“过来。”
苏遥知道他叫自己干嘛,难道是喝了酒之后突然来了兴致吗?不管他要做什么,他的话,她不敢不听。进了他的房间,便看到坐在床边的他拍了拍身边松软的床铺,“过来。”
她走过去,听话的坐了下来,陆青城从她的怀里把药箱抢了过去,放到了一边,然后伸去去揭她额头上已经浸了水的纱布。虽然血早就止住了,但伤口依然狰狞,陆青城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从药箱里翻找着消毒水帮她消毒。他的动作比想象中的轻柔,轻柔到苏遥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居然亲自帮她消毒换药,这是过去的十几年里从未有过的事,也是她从不敢去妄想的事,可是就在今天,就在此时此刻,他真的……是真的,他是真的,他给自己上药,也是真的。万般滋味在胸口翻涌,最后化作一腔的酸楚,激的她想哭。她看着他,犹犹豫豫地问道:“你……是喝醉了吗?”
陆青城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像是醉了吗?”
她摇头,“不像。”
正因为不像是醉了,所以她的心里是又酸又甜。消完了毒,他又低头找药,可翻了好几瓶都不知道到底该用哪个,“要上哪个药,你知道吗?”
苏遥摇头,“不知道,随便哪个吧。”
“药也可以随便上?”
他拿出电话来打给季杭,只说了两句便挂了,然后拿起其中一个蓝色的瓶子,用棉签醼着药粉抹在她的伤处,“疼吗?”
她怕自己真的哭出来,赶紧扭过头去,颤声道:“不疼。”
然而,这样的举动在陆青城看来就是疼的狠了,他动了动手里棉签,“疼是肯定要疼的,但不撒这药就会留疤,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