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斓的眼神一暗,他甚至连和她说话都不愿意带个称呼,似乎连她的名字都像个发馊的馒头一样,令他不愿意动口。“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你对待自己的发妻该有的态度吗?!”
老夫人又起了火,把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她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正好想回去好好地睡一觉!”
贺南洲却像是铁了心,说着脚步就要往外跨,却被老夫人大喝一声“站住”,停住了脚步.。“好了,祖母您别生气,时辰不早了,我和少帅这就出门了,您好好休息。”
秦斓却手抓住老夫人的手,难得地露出两分娇态,撒着娇才把状况应付过去。一对怨偶似的新婚夫妻一同走着,却是相对无言,直到秦斓上了马车,转身想等贺南洲,却发现他单独骑在马上,到了嘴边的话又都咽下去了。车队走远,跟到门口送行的家丁这才转身走回府内,向老夫人汇报了刚才的情形。“哼!我倒要去会会这个狐媚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敢这样魅惑我的孙儿。”
老夫人冷哼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清风苑”的门匾,走进了院子里。白芷首先迎上来行礼,刚才见识到了老夫人的行事风范,此时心里正害怕得哆嗦,可是少帅也吩咐过要好生伺候姑娘的,她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来:“老夫人,您来了?姑娘她还昏迷着呢,恐怕过了病气给您。”
“啪!”
老夫人身边跟着的一个嬷嬷猛地照着她的脸上就扇了一个巴掌,冷声教训:“不懂规矩的东西!老夫人面前你也敢放肆?去叫她起身来拜见老夫人!”
白芷害怕得浑身哆嗦,可是又不敢真的去叫祁落雪,不论是老夫人还是少帅,都不是她一个丫鬟能开罪得起的,她现在是夹在中间,两面为难。“是、是,奴婢有罪,可是姑娘她是昏迷了,并不是睡着,恐怕……啊!”
她话没说完,又被那个嬷嬷扇了另外一边脸,瘦小的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浑身抖得像筛糠似的,可是姑娘平日里对她那么好,她也不想看到祁姑娘被为难,她只想能帮姑娘挡一些是一些吧,就算是分散一下老夫人的怒火也好啊。“吃里扒外的臭丫头!”
嬷嬷一脚踹开她,然后率先走进屋子,一眼看到祁落雪正昏睡在床上、额头上还搭着冷毛巾,嬷嬷一转眼正好看到洗脸架子上正放着一盆冷水,便立即端过来,兜头泼到祁落雪的脸上。还在昏睡中的祁落雪因为感受到了一阵窒息,随后咳嗽了两声,才逐渐从昏睡中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满屋子的人,当头的正是老夫人。她见老夫人气势汹汹,瞬间就猜到了她的来意,就如她所猜测的一样。她一边捂嘴咳嗽着,一边强撑着要起身,却最终因为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而又重新跌回了床上。白芷见祁落雪惨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她的床边、扶着她的腰坐起来,着急地问:“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祁落雪见这个丫头是真的着急担心,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勉强勾起一个苍白又无力的弧度,示意她不要担心自己。老夫人见她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竟然还能保持如此镇定的姿态,反倒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也知道这个看似柔弱不堪的女子,其实不是个好对付的。“姑娘,我是贺南洲的祖母,今日来是想和你商量个事情,你也知道南洲前两日已经成亲了,你在府里这样不明不白地待着呢,也不是个办法,也有损你一个姑娘家的名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