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我的样子?第一次的见面就对人又是嘘寒问暖、又是送药的。”
更绝的是,他还很会以进为退,表面上是让自己的小厮私下来送药,看似是在为她的名节考虑,可是若是真的为她的考虑的话,转交给的贺南洲代为赠送,岂不是更稳妥?尤其是刚才他朝着她迈进半步的动作,真是他刚才的这一段表演中的绝唱——这个男人深谙男女关系中的进退之道,十分懂得该在什么时候试探,以及试探的底线在哪里。“姑娘,你的意思是说,他今天就是冲着你来的?”
白芷像是恍然大悟似的,才反应过来。“总算你还不算是笨的无可救药了。”
祁落雪无奈地一笑,伸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又想起来刚才没聊完的话题:“你刚才说的那件事情,还没说完呢,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就是二少爷和咱们少帅的排行顺序啊。”
白芷笑着解释,脑中回忆着那些陈年往事。“这顺序又怎么了,还有什么奇事不成?”
祁落雪彻底被她勾起了兴趣,干脆拉着她走到一处石凳上,两个人面对面地坐下来,当做听话本评书似的。“当年大帅夫人进门三年肚子都没动静,老夫人才刚刚松口准许大帅纳妾,大帅就立马把养一个在外面的接了回来,万般宠爱,还给她抬了姨娘,进门不到一个月,那姨娘就怀上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夫人那边也传来了喜讯。”
“那后来呢?”
“后来姨娘因为畏惧家里还有老夫人的规矩,怀孕了之后也死死地瞒着,还假作月信正常,直到最后肚子大得瞒不住了才坦白,姑娘你知道吗,老夫人那个时候就动了杀心了。”
白芷说着,还真像是个说书先生似的,声音戛然而止,留足了悬念,把祁落雪的好奇心给彻底勾起来了,她不住地追问:“啊?不会吧?那就算是个不的脸的姨娘肚子里怀的孩子,那也是老夫人的亲孙子,是贺家的血脉啊?”
白芷见她好奇地着急,也吊足了她的好奇心,这才继续讲起来:“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还因为一个算命先生说是观音娘娘命他送子来大帅府,是福星,所以才被老夫人网开一面,可是怪也就怪在这里,那个姨娘的预产期本来比大夫人还要晚上几天的,可是却偏偏赶在夫人前头生了。”
“啊……这一系列的事情,竟然有这么巧?可是那孩子既然生下来了,总不可能再塞回到那姨娘的肚子里去啊,又怎么会……”祁落雪疑惑着,心中却在猜测着后续的各种可能。“后来,老夫人就硬是把贺府的庶长子出生的消息给瞒了下来,直到等到六日后,夫人腹中嫡子生下来,老夫人才同意对外一同发布喜讯,并且对外声称,二少爷比少帅还要晚出生一炷香的时间。”
白芷说完,祁落雪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心中却不由得猜测起两个人之间的兄弟关系——若是那个二少爷表面上的样君子姿态都是做戏的,那真实的他又该是如何的心机深沉?“所以,二少爷自从十岁上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正经过过生辰,就连他自己真正出生的那一日他也不会私下庆祝,所以二少爷真的是个可怜人啊,他却还那么的有善心。”
二少爷可怜?或许他是真的有一个可怜的出身,可是观他刚才那通身气质,那一双波澜不惊、处事不变的气量,以及胸中的计谋,将来未必会终身都做个可怜人,说不定会成了个翻手云覆手雨、雄霸一方的大人物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