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周五之前,林宋会搞到进入红楼的通行证,只是再此之前,我们不能在去旧货街。为避免打草惊蛇,我与白九想趁此机会前往谷仓走走。虽说十阎谷仓的任务已经结束,不过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也没什么。离开十阎向西百公里有个规模不大的草场,那里有个村子叫陶村。不是姓陶的陶村,而是制陶的陶村,民间一个工坊,制作些陶器、玻璃、瓷器等后工艺品。我们在十阎租了辆车,一早出发,抵达陶村大概是上午九点。大老远就看到村子里炊烟四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土窑烧制的气味。从酒店导游那听说,这个陶村在周边的名气还挺响,因为那里的师傅手艺不错,做出来的东西微妙微翘,一年四季订单不停,还有不少海外订单。如果我们想带点手信回去送人,去那里看看,倒是不错的。走进村子就能感受到浓浓的作坊气息,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在烧窑,打磨,定制、装箱,感觉就像是一个完整的产业链。院子堆放着很多没有装箱的工艺品,我尽然在其中看到了一把与黄巢剑极为相似的古剑。这里真正卖的是什么,一眼就看明白了。陶村的规模看起来与张村差不多,这里没有张村那么多规矩,外村的人可以随便进出,还有比我们来的更早的客人。白九走在前头东张西望,发现有趣的东西就会上前多看两眼,我不知道他在瞎看啥,反正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来这里纯粹就是打发时间。走着走着,后面来了小吨位的卡车,我侧身让其通过,看着车子驶入前面一家大院,我拐向了右边。这里虽说什么都有,看起来挺乱的,不过还是有布局,瓷器、玉器搁在一块,木雕工艺的与石雕放一起,搞包装的就在仓库边上,原石开料的是单独一个地方,那里有专人守着,成堆的原石还有区分,什么、玉料、珀料、水晶料等等,都是区别摆放。大致摸透了这里的格局,我回到大路上,白九从一卖玉器的作坊里出来。“给你看两件小东西。”
白九拉着我走到角落,从兜里摸出两个很小玉器摆件,“瞅瞅,像什么东西?”
玉器材质我不懂,这两个摆件摸在手里很润,“十二生肖?”
瞅着雕刻出来的模样,形似动物。白九冲我翻了个白眼,“你不觉得这个像药魃吗?”
我愣了下,重新拿起来看,倒是有那么点点意思,不过要说它是药魃还真不像。“我跟作坊老板打听过了,这批货是红楼定制的,大概三十来件精品,雕的都是这玩意。”
这么说,我有点知道白九想表达的意思了。见过真正药魃的没几个人,定制这批货的人只是通过旁人描述,所以传达出来的意境差强人意。下周五,红楼拍卖会上的那件稀世珍品说不定是‘药魃’。我们离开弥陀撒的时候,方杰和罗中伟在一起,很有可能他们汇合后再次进入弥陀撒,捕捉了药魃回来,这么说,罗中伟等人与顾家也有牵连,那依此了推,整件事背后的黑手会是顾家吗?论财力,顾家确实能当得!“你之前的猜测或许是对的。如果林宋搞不到通行证的话,我想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着,白九指着斜对面的大院子,“刚刚看到有辆车进去了,那里是陶村的核心,我听到司机喊里了句,这里十有八九应该是顾家在外面的一个下口。”
白九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想独自去那个院子探一探,被我拦了下来。我们在这里光明正大的遛了好几圈,这里要是顾家的盘口,此刻我们早就被人盯上。现在出手,之前的掩饰就全功尽气了!我们被发现事小,要是坏了林宋的事,那就是大事。一切以大局为重!收起两个玉雕,我与白九挑了家陶瓷工艺制作的作坊走了进去。古董街开市没多久,正点规整的工艺品放在那里,也好增添点文人色彩,另外我还打造了三套茶具。老板一听是私单便不想做了,他们这接的都是通货单子,来一批图纸,照着做,成品都是几十个几百给的出货,像我这种按件算的,不乐意接。于是我和白九另外找了几家,都被拒绝了,我在街上叹了口气,准备离开陶村时,有人上来勾搭。这人从我们进入陶器工坊开始就跟着了,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出境略太高,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企图。“两位是来挑货的还是下货的?”
“听导游说这里师傅手艺好,想过来挑个件做,哎兜了好几圈,也没见一个师傅得空的。哎,这次白来了。”
我摇摇头,有些失落的扯过对方肩头,往村外走去。“两位老板,别急着走,我那倒是有个不错的手艺人,你们要是真想做,坐下来谈个价格。”
我看了眼白九,想了想,“成!带我们去看看。”
这人一路将我们引到了村子外,“不瞒两位,我不是陶村的人,咱这是小本买卖,不敢在里面明目张胆的截胡拉活。”
出了村子,这人才敢跟我们说实话。此人姓董,当地人,家住陶村隔壁的红旗大队,以前是个泥瓦工,存了点小钱,想来陶村讨生活。说着话,我们已经翻过一处山头,来到一片农田后面的村屋。“两位老板到了,就是这里。”
村屋不大,东西两间,中间院子里有口枯井,井上被老树盖了一头。我看了眼这颗老树,有点年头,树枝茂密,有些地方还有嫩芽,只是这树下的枯井位置不太好。董老板领着我们进了东边的屋子,倒了两杯水,请我们坐下。这人油嘴滑舌十分能说,跟白九扯起皮来是没完没了,我觉着自己要是不拦着点,两人可以边喝边聊到天亮。“董老板在陶村截胡拉生意,不怕被那边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