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爪扣住洞口的岩壁,固定住摇晃的身形后,我爬进小洞内。小洞内臂极其黏滑,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我抹了点在手指上,借着手机光查看是什么东西。粘液有拉丝感,成半通明状,有杂色,有地地方还混淆着丝红。初看之下,这粘液应该是某种唾液,又或者是体液,现在不好说。手机灯光照射距离有限,在光源能照射到的地方全都是这样的粘液,我要想继续深入窥视的话就要从这些粘液爬过去,说实话,我有点打退堂鼓,这洞里的玩意实在是太恶心了。手机晃动了下,灯光摔到边上,意外发现在左侧洞臂上有团黑影,好像还是活的。当下,两脚撑住洞口,抛出骨爪,扣住黑影,将它拖了出来。原来是一只老鼠,大概有我小臂那么大,黑色硬毛上全都裹着粘液。老鼠的尾巴好像被什么东西咬断,剩下的半截因结疤愈合,它应该被困在这里有段时间了。我翻过老鼠的身体,险些没把昨天吃的肉肠吐出来。老鼠的四肢完全腐烂,爪子大概是因为长期剧烈摩擦,只剩下肉块,表皮还在渗血。它的肚子也是如此,肚子上的皮已经被磨破,整片腹部都是腐肉,上面还爬满了蛆,里面的肠子清晰可见。肠子貌似被蛆吃了一半,肠子里面也被蛆占据,十分可怖!老鼠发出痛苦的叫声,冲我挥动四肢,身体绷直,就像是在求我杀了它似的。我犹豫了下,将老鼠放回洞里,它用它没有爪子的脚缓慢的向前爬行,肚子因为摩擦蹭出血丝。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除它之外,我找不到其他活物,只能用它探路。老鼠爬出很长一段距离,停了会,突然歪倒在边上,翻出肚皮,四肢抽搐乱蹬了几下,死了!我收回骨爪,抹去它上面的粘液,再看老鼠时,发现尸体不见了!我去!只要几秒钟的时间,老鼠尸体就凭空消失了!我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洞穴内忽然涌出大量的粘液,犹如海水涨潮般从里面向外涌出,转眼就到了跟前。我哀呼一声,手脚并用的爬到洞穴上方,粘液冲出洞穴,落在地下河里。这股量足足喷了一分钟,洞穴边缘全是半透明的粘液,我完全无法落脚。还是那句话,太他妈恶心了!我果断放弃钻洞,鬼知道下一波潮涌何时来,我可不想与这些粘液为伍。趴在岩壁上,这不上不下也不是法子。我看了眼下面的地下河,这河水是活的,刚刚冲下去的粘液此刻已经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没的选了,我纵身跳入地下河,没来得及稳住身形就被地下河卷走。地下河河水湍急,一路将我冲出了山体,掉进了一个深潭中。沉入潭底,我甩了甩头,想看清潭底有什么,一睁眼无尽的黑暗。不知道是潭水的颜色如此,还是这潭很深的原因,这里的水很冷,冷到骨子里的那种。这里不能久呆,我翻身而起,指尖触碰到了硬物,随手捞了把,游向水面。爬上岸,翻到在地,仰望着天空呼哧呼哧喘着气。这里看起来好像还是在喇嘛山内,四周全是石头,连根草都没有。我脱掉外套铺在一块大石头上,脱掉衣服挤出水。忽然发现一件事,这里是雪城,零下几十度的北国,出门尿尿都能冻成冰柱的地方,此刻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喇嘛山跟外面的雪山不是在一根经纬线上?想想也确实是这样,靠在树上的时候,我光顾想着这喇嘛山没有活物的事,忘了自己身处在北国雪城,遍地都是厚厚的积雪,而我看到的喇嘛山却没有雪。现在回想起来,顿时觉得后背发凉,这地方忒诡异了。放在石头上的衣服很快就干了,穿在身上还有的暖和,我拖了裤子放在石头上烤。蹲在边上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是什么原理,那就当这里石头自带发热体,所以才会这么暖和。此刻天已经黑了,白九说过跟着月光走就能出山,我抬头看了眼天,哪来的月亮。摸出手机,进水了,屏幕都打不开,用力好几年的手机终于彻底报废了。联系不上白九,我只好等裤子干了自己找出路出去。躺在石头上,想起刚刚从水底捞上来什么东西,借着魂器的光芒来到我爬上来的地方。石头子里有几节 白骨,摸着还有点潮,应该就是我从下面带出来的玩意。细看之下,这好像是手指部位的骨头,手骨粗壮,骨节大,这应该是男人的手。有了这发现,我不由心里发凉,这深潭底下到底是什么?白九说这里没有活物,那又何来尸骨?舔了下发干的唇瓣,我盯着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潭,心里有一丝不安。白九现在何处,还在山体里吗?又或者已经离开?他看到了什么,让他如此鲁莽?穿上裤子,我闭上双目,聚集四周的阴气入腹部,玄火炼制释放出阳气,入丹田化魂力,聚力与眼部。睁开眸子再探深潭!深潭下水流纹丝不动,没有水植物,也没有微生物,当真是一点活物气息都没有。穿过深水,底部引入眼帘。整个深潭下面全都是白骨,有人的,也有动物的,一层层覆盖在一起,就像是万葬坑一般,白骨全都交织在一起,牢不可分。我收回视线,坐在石头上,盯着深潭沉思!“小白,救我!”
耳边传来白九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我蹭的站起身,寻着声音来到水潭边。“小白,救我!”
白九的声音来自深潭底部,我紧张的朝着深潭后了声,没有人回应我。老白真的出事了!我准备脱掉外套和裤子时,缠在手上的骨链动了下,紧紧勒住我的手臂。咦?我停下脱衣的动作,骨链提醒我四周有危险。白九的声音不断从深潭底部传出来,我眯起眼,扣住骨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