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这东门的茶楼可就闹开了锅!东门茶楼算得上是京城各门各派的一个据点,互通消息的地方,东门下的封门被封后,茶楼的生意冷淡了不少。这几日,出了黄巢墓的消息,茶楼瞬间爆棚,各种小道消息是满天飞,其中不缺那些故意泄露使诈之人,也有暗中怂恿他人当炮灰的。一来一往,已有几十号人命丧在垃圾场内,这羊城圈内垫底的那些小人物也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而就在昨晚,围猎在女子学院附近的几个中流砥柱,全都被人封了气脉,丢在了垃圾场边上。人虽没事,但醒来的人都只说了两个字,‘活了’。什么活了?死人活了,袭击他们的人是之前进入垃圾场,被全灭的东流门。东流门原是乌江毒门下的一支旁系,私下替东门做些见不得光的事。自东门灭亡后,这支旁系有了出头之日,以东流门为名,崭露头角。然而,东流门终究不是东门,强出头的下场便是满门别灭,死在了垃圾场内。这事在茶楼里传了好几天,没人想到这东流门的人会在昨夜出现,还偷袭了几家名门之后。死人如何复活?我与老六变装进入,找了个角落,听这些望族散客讨论,众说纷纭,有趣的很。老六也是个好事之人,听着听着就在边上起了哄。东流门死而复生,多半是这垃圾场里的妖孽所谓,活人的地盘岂能由着死人来嚣张,成何体统?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了共鸣,寥寥几句就把场子给闹热乎了。当场有人提议今晚就杀进女子学院,把那老妖物给揪出来。直接闯学校,这帮人是不是疯了?没脑子也该有个限度,硬闯不怕把事给闹大?我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跟着喊,不出半小时,集结成功,老六冲我使了个颜色,我俩趁着骚动离开茶楼。前往女子学院的路上,我不仅好奇的问老六,他是怎么想到东流门的?老六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啥也没说。我瞅着他样子不对劲,拽着他到边上,逼问了一番,老六才支支吾吾说出实情。昨晚,老六带着纸样去了女子学院,本来已经按照计划,各自就位,突然来了波人,比他们抢先一步将隐藏在周围的那些人给放倒,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老六觉着奇怪,派了纸样跟过去看看,但纸样追到教学楼附近,那波人就不见踪影。那波人并没伤及无辜,老六也就没再继续追查,反正这事有人替他办了,他也乐的轻松。刚刚在茶楼里听闻是东流门的人,老六才觉着这事不对劲,让我赶紧离开。死而复生这句话,可没想的那么简单,人死了怎么可能再活?即便有重生,那也是机缘巧合。所以老六看到的那波人根本不是人!等到深夜,我与老六潜伏在女子学院门口,这里距离第一食堂最近,也看的更清楚。差不多快十二点的时候,有两辆车由东向西缓缓驶来,停在了我们的跟前。车上下来七八个人,连同司机刚好是个人。这些在门口张望了下,随后朝着垃圾场方向快速走去。这波人刚走没多久,又来了几个人,有骑车的,也打车的,还有一路小跑来的。这些在正门口汇聚之后,也都纷纷朝着垃圾场方向走去。“今晚有好戏咯!”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早上茶楼见过,也是闹腾最凶的那几个,没想到还真来了。老六的话听起来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可我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忐忑不安感。“来的人有点多。”
老六咦了声,见我沉着脸,收起玩心。“怎么说?”
我摇摇头只是觉得哪里奇怪,每晚都会有几波人闯入学校,可从未听过校方有人出来质问,就好像学校的人完全不知情一样。可是仔细看,监控是正常运作的,门口也有保安,这么多人进进出出,不能不留下半点踪迹,但学校该干嘛还是干嘛,完全不受其影响。今天一下子来了近而是多个人,翻墙入校也好,施展眨眼法走进学校也好,这么多人齐聚垃圾场,布下再多的结界,外界也不可能一察觉都没有。老六摸着下巴,细细一想确实有点说不通!寻思之间,原创传来打杀声,我与老六对看一眼,朝着垃圾场方向跑去。学院的大门敞开,夜灯似乎被人一下子砸碎,半个校园陷入漆黑中。“这里有法印烧过的痕迹,妈的,这伙人下手也忒暴力了。”
老六瞅着地面上,纵横交错的焦痕印,忍不住咒骂了声。我蹲在地上,手指沾了些焦痕放在鼻尖闻了闻,“不全是法印的味道,还有些其他东西。”
焦躁不安感越来越重,我加快脚步来到垃圾场外。打杀声从里面传来,可我看不到半个人。老六两指捏着纸样,默念几声,纸样落地,晃晃悠悠变成个六岁大小的孩童,他对着小娃弹了个响指,娃儿领命往里走去。只闻其声不闻人,这里多半被布下结界,我与老六看不到,但纸样非鬼非人,它可以任由进出任何地方,我们只要跟着纸样便可找到地方。小娃绕过简易屋,朝着垃圾场后面的一处空地跑去,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来。它向后倒退两步,加速向前冲,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被反弹回来,重重落在地上。我看着小娃撞在空气上,那附近一点遮蔽的地方都没有,一道无形的气墙挡住了小娃的去路。“让它回来吧!布下结界的人道行高深,你的小人破不了这结界。”
老六挪挪嘴,他有些不情愿,但在事实面前还是把纸样叫了回来。垃圾场后面并没有空地,我们应该进入了旁人布下的法阵中。在他人阵法中加上一道结界,今晚来的人可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