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利器护体的我就是个普通人,任由我怎么奋力挣扎,最后还是被这些白爪拖进了河底深处。白爪将我拖进了一个特别特别深的地方,身体如同失去引力般漂浮着,睁开眼是无尽的黑,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活物,也没有死物,这里没有声音,没有气味,我能听到的至于自己的心跳声。我活动了下筋骨,坐起来,环顾四周,这里是由白骨堆砌出来的空间,我能想到的地方只有一个,万葬坑。万葬坑一般都出现在战场上,活人挖个大坑将成堆成堆的尸体葬在一起,这样的坑在战场上遍地都是。随着时间推移,地壳演变,大部分万葬坑沉于地下。曾有考古队就在地下挖出过万葬坑,电视上还播放过。我没想到自己会被拖到这么个鬼地方,万葬坑葬的都是冤魂,进入这个地方想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那家伙想把我困死在这里,稀薄的空气容不得我在这里参观各种白骨,我得想法子从这里出去才行。抓着突出的白骨,我一点点往下走,由宽到窄,最窄地方我得缩起身子才能面前穿过,再往下就是一个更大的空间,整个万葬坑就像是只直立着的葫芦,我现在正处在葫芦最下面的地方。随着我不断往下爬,隐约中我看的底部有个发亮的东西,一时好奇心起,我松开手,直接跳了下去。砰的一声,双脚踩在了硬实的地面上,脚跟一阵发麻传到全身,疼的只哆嗦。好久才缓过劲,我摸索着走到发亮的地方,原来是一口奇形怪状的棺材。“异形棺?”
这里怎么会摆着一口棺材?看到这幅棺材,我不由想起丽湾广场下的八口大棺,莫非这里就是埋葬八口棺的地方?管事的跟我说过,千百年前八口棺里葬着的是个叫宋轶世的人,此人善于施法布雨,后因祸乱朝纲,与后宫女子有染,被当街斩首示众。此人因当朝圣上杀了他儿子,怨气再生,呼风唤雨拉着成千上万的无辜人替他儿陪葬,最好杀了当朝圣上,才得意平息怒气。新王发现宋轶世的秘密,重新为他打造七星墓,将其供奉在观星殿,日日祈福,方保得百年兴隆。现在的丽湾广场就是建在七星墓之上,当年挖出的八口棺应该就是宋轶世的棺椁。我一直都有疑问,宋轶世为什么要把自己葬在一口异形棺中,另外七口铜棺又有何意?千百年前新王挖出棺椁,发现宋轶世的尸体后,大雨降临。后人关于这个异形棺的说法,说是里面躺着的并非是宋轶世,而是一只千年老妖,被宋轶世抓来利用。类似的传闻都不作数,现在这口异形棺就在我面前,我忽然明白老六为何逼我下血河,那个躲在蓝焰背后的操控者,让我来找老六,其目的就是想我破了这里的棺。套路啊!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摆了一道,还自作聪明跟人赌约,其实在老六眼里,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现在想明白这点,已经没后悔药可吃,既来之则安之,破不了这口棺的秘密,老六是不会放我出去。摸着异形棺走了一圈,我咦了声,棺椁看起来像是用石料打造出来的,但摸在手里有种金属感,我凑近看个分明,手电筒的光芒打在石料上反弹出金属的反射光,石料里混合这金属材料,这不像是千百年前的东西。“师父,你看看这棺材有没有像六角神龛?”
鲁夫子应了声,我用力推开棺椁的盖在,露出下面一口正儿八经的黑漆大棺。黑漆棺盖上刻着一条龙,祥云覆盖了整个棺材全身,这口棺怎么看都像是皇家人用的,不知道里面葬的会是谁。正想打开棺盖,夫子喝了声,他不准我开棺。可不开棺,我又怎么弄清楚这口棺的秘密,怎么从这里出去?“臭小子,你要现在开了这口棺,就休想从这里活着出去!”
鲁夫子这么一说,我立刻从棺材上跳了下来,“师父,这么严重?”
夫子重重哼了声,指引我回到黑漆棺材前,“你看看这棺材用的是什么钉子?”
适才我还真没留意这玩意,此刻一看,倒吸口冷气,“铁钉钉棺,这是想把此人的魂魄困在这口棺中。这下棺的人这棺材主得有多大的仇恨,人都死了,还要圈禁它的魂魄。”
“你小子懂得还挺多,不过这不是铁钉。”
夫子借着我的身体抚摸着棺材与棺椁,它绕着棺椁走了几圈,随后退到边上,盯着棺椁看了好久,又上前几步,趴在地上到处闻了闻,随后起身道:“铁钉入棺确实是捆住可以捆住里面的魂魄,不过这块棺是用骨钉入棺,入葬前里面躺着的应该是个活人。”
活人入棺,这不仅让我想起县城的那口长生棺,研究所的范老师不就是用活人做实验,之前,王伟将李青与王先生也是关在棺材里,研究长生不老的秘诀,那这口棺会是王猛要找的那口棺吗?寻思之间,我已经绕着棺材走了好几圈,不知夫子在找什么。过了好久,夫子才停下脚步,让我挖开地面。脚下的土层比想象中要松软很多,我徒手就能挖开。夫子让我下挖20公分左右,绕着棺材挖一圈,全部忙活完后,夫子让我对着这条沟撒尿。这下,我可尴尬了,支支吾吾道:“师父,我的尿不管用。”
鲁夫子鄙夷的咒骂了声,”让你尿就尿,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还不知道你是个啥。”
被他这么一口,我更尿不出来里。夫子气的叽里呱啦骂了一通,听明白他是啥意思,我更尴尬,还不如听不懂呢。我原以为老夫子要的是童子尿去邪物,哪知道他想要的只是水而已。红着脸,我走到棺材的另一头,在沟里放了尿。夫子告诉我,土层若变色带着腥味,就得立即出去。我蹲在地上,看着我的尿渗透进土层,眼都不敢眨一下。起初土层冒了几个泡,并没啥反应,过了没一会,土层颜色变深,血水慢慢从里面渗透出来很快就将整条沟填满。夫子大喝一声,“不好,老命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