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手资料。命案里牵扯道顺哥,胡明需赶回县城,申请跨省办案,当晚就驱车离开京城。胡明不在,我行动方便了许多。喊上龙三,直奔夜市。下了出租车,站在街头,对面就是夜市的入口。路口虽然没有设置障碍,但路边停着辆警车,便衣见人就上前驱赶,不然任何人进入夜市。我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夜市两边是居民楼,整条夜市大概有一公里左右,中间横跨两条小马路,各路口上都有便衣守候,只有住在街上的居民可以出入,但必须凭证进出,防范了极为严密,我压根进不去。正在犯愁之际,一辆车驶入夜市,范老师从车上下来,跟着他的还有两个见过面老学究,他们提着个拖箱,在便衣的引领下进入一间铺子。“三儿,有没有法子可以让我进去?”
龙三想了想道:“中间的防范比较薄弱,我们可以从那里潜入,进入第一个门洞,从上面走。”
整条街去,只有靠近路口的居民楼是连在一起的,我瞅了眼楼层的高度,比了个OK的手势。不过如何避开防守的便衣,是个难题。龙三露出一口白牙,嘿嘿两声,从袋子里掏出个通体发黑的虫子,“老板,这个就交给我来处理。”
我见他拿出毒虫,立即阻拦,这玩意的恐怖,我是亲眼经过的,“乱来,咱是来探秘的,不是来杀人的。”
龙三一脸委屈,他撇撇嘴解释道:“咱苗疆制蛊,不全是用来害人的,这虫子可是我宝贝,打小就养在身边,很听话的。”
见他说的那么笃定,我也想不出其他进去的法子,就让他放手一试。我们绕道来到夜市中间的口子,龙三对着蛊虫发出咕噜噜的怪声,蛊虫扇动翅膀飞了起来,这时我才看清黑虫翅膀下是绚丽的五颜六色,在夜色下闪闪发光,极为漂亮。蛊虫在我们跟前盘旋了一圈后,飞向不远处的两名便衣。龙三示意我跟上,躲在墙角等候时机。蛊虫在便衣身边飞来飞去,并没引起他们的重视,我屏住呼吸,亲眼看着蛊虫绕到便衣身后,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咬住了他们的脖子。便衣抬手一巴掌拍了下去,那刻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就怕那一巴掌把蛊虫给拍扁了。龙三吹了声口哨,蛊虫在便衣抬手那刻,飞了回来,乖乖落在他的手指上。“太神奇了,这玩意。”
我打心眼里佩服龙三这一手。龙三害羞的笑了笑,咬破手指,给蛊虫喂食后,将它受尽囊袋中。仅是这一会功夫,我便看到那俩便衣,捂着肚子,面容扭曲,剁着双脚在原地打转。“他们这是怎么了?”
我原以为的画面,那俩便衣应该被蛊虫咬到后,瘫软在地上,不省人事,我们趁机潜入,但此刻,我觉着他们更像是拉肚子的样子。龙三神秘的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让我静等三个数。那两个便衣直冲马路对面的公关厕所。我们趁着这个空档,进入居民楼,穿过屋顶来到范老师进入的那栋楼。这时,龙三再次放出蛊虫,寻找范老师的位置,而我与他守在屋顶,耐心等待。等了许久,蛊虫才飞回龙三身边,一人一虫嘀咕了许久,龙三咦了声,看向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心里发毛,等他俩交流完后,龙三说了声‘走’,拉着我下了楼。我不知道蛊虫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让龙三那么生气,从他看我的眼神来判断,多半和我有关。此刻,我们在501室前,龙三抬脚就要踹门,我及时拦下,“蛊虫说了什么?”
龙三鼻息牵动,双手握拳道:“老东西不是个玩意!”
“范老师?”
看龙三的模样,我多半也能想到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了。安抚好龙三的情绪,我倒也想知道与马老师见面的人是谁,他们为何要谈论我?于是,我很礼貌的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停顿下来,我听到脚步声,对方站定在门口,我故意转过身,用后脑勺对着猫眼,让他无法看到自己的脸。只听的对方含糊了问了声,便打开门。我问道了一股子熟悉死人味,心头一惊,转身那刻,我瞪起眸子,“五爷?”
金五看到我的时候也是愣在当场,“少白?你怎么会在这?”
我见五爷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退到边上,“找人!”
金五脸上闪过尴尬,他走向我,顺手关了门,“这地方进不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说着,金五看向我身旁的龙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回到屋顶露台,金五撸起裤管坐在管道上,“你也是为了长生棺来的?”
我点点头,金五眯起眼,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因为张村的事,还有他是我爷爷的朋友,我对他一直心怀尊敬。“五爷既然认识范老师,还请你帮我引荐。”
金五砸砸舌,拍腿起身。“老范,这是我世侄,老张家人。”
金五推开门,让我进屋,把龙三关在了门外。我见状眉头一皱,冲着门外的龙三摇摇头,示意他在外面等我。范老师转过身,瞥了我眼,扬起嘴角,十分不屑的冲我点点头,继续与其他两老学究炸金花。金五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他扯了下我袖子,让我在一旁坐下。这时,我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心里早有准备,这老头从一开始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此刻胡明不在,他更不会给好脸色看。一杯茶下肚,范老师赢了不少。金五瞥了我眼道:“张家人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这次上头只给了你三天时间,你看”“张家人?什么张家人?我没听说过,走阴商的可不止张家人一家,五爷,你这是在帮谁说由头呢?”
范老师直接不客气的打断金五的话,从他言辞了,我听出了他对张家人的轻蔑与敌意。这我就纳闷了,难不成我老张家以前得罪过这位爷?这天底下没有凭空而来的怨与恨,我与他是头一回见,要说有恩怨,莫非是我爷爷欠下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