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选她还是我?厉卿川声音沙哑,因为虚弱,音量不高。路清荷扶着他:“你想要什么,妈帮你。”
厉卿川没理她,依然喊:“来人……”门外的保镖终于听见,推开门跑进来。“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她在做什么?”
厉卿川问的非常急切。保镖都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夫人,已经开车离开龙港了,要……要送她外婆回老家安葬。”
厉卿川听到这话,二话不说,一把扯掉输液和正在输血的针头,掀开被子就要下来。路清荷和顾安安吓了一跳,赶紧制止他。“卿川,你这是要干什么,医生说了要你卧床休养,你失血过多,伤口差两一公分就要刺破你的心脏,你这个时候不能乱动。”
厉卿川不听:“我要去找她。”
“不行,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必须在医院好好养伤。”
厉卿川根本不听,胸前的伤口,似乎又开始出血了。他推开,路清荷赤脚站在地上摇摇晃晃往外走。“厉卿川……”路清荷气的大吼一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医生好不容易将你抢救过来,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为他连命都不要了?”
厉卿川脸色惨白,短短几步路,他走的格外艰难,额头上全都是冷汗。“她在你眼里也许是一文不值,可,在我心里,她就是最好的那个。”
“可在她眼里,你什么都不是,她根本不值得你为她付出这么多,要不是她,你怎么会受伤?”
“这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路清荷气的胸口剧烈伏:“我告诉你,今日,你只要敢走出这里,就不要再认我这个妈。”
她坚信,在她和宋锦书之间,厉卿川一定会选择她这个亲妈。那天周美瑜绑架她的时候,厉卿川已经做出选择了。可惜……她说完这话,厉卿川却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连一点迟疑都没有,捂着伤处,摇摇晃晃走出去。路清荷气的目眦欲裂。“厉卿川,你居然……你居然为了那个贱人,连我这个亲妈都不要了?”
厉卿川扶着墙艰难的走着,伤口崩裂,血缓缓流出来。所有保镖都在后面紧张的跟着,可是谁都不敢上前阻止。从病房都到电梯,短短二十多米的路,厉卿川走了十来分钟。眼看就要到了,他却终于撑不住,眼前一黑倒下去。保镖吓得立刻冲上去,将人扶起来,喊医生护士。厉卿川再次被宋锦了抢救室。路清荷在抢救室外,哭的咬牙切齿。“我真是白生了他一场,他为了宋锦书那个贱人,连我这个亲妈都不要了。”
顾安安坐在一旁,冷眼看她哭。在她看来,路清荷做的这事,太过愚蠢。她作为亲妈,任何时候都不应该跟厉卿川硬碰硬,更不能给他一个选择题,强迫他选。厉老太太就是前车之鉴。面对厉卿川,就应该利用他的愧疚,要用眼泪,母爱,温暖,来当武器。“阿姨,姐姐对卿川哥哥的影响,你我都知道有多深,尤其是这个时候,姐姐刚死了外婆,正是伤心欲绝的时候,难免会让人多怜惜。”
顾安安叹息一声。“何况姐姐就是有能力,哪怕她什么都不做,也能够让难为为她疯狂。”
“她现在住的地方可是霍烟波的家里,那可是娱乐圈鼎鼎有名的大影帝,一直默默喜欢她,为她都在自己家里给一个不相干的人设灵堂。”
路清荷想起昨夜站在宋锦书身边的霍烟波。“哼,这个贱货,姘头还真不少,如果没一腿,谁会舍得在自己家里给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设灵堂,不嫌晦气。”
顾安安无奈点头:“说的是呢,姐姐就是有这个本事。”
“所以,卿川哥哥对姐姐用情至深,也算正常,只是,他这个人越是跟他来硬的,他越是不会听。”
路清荷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你说的对,卿川说一不二惯了,最不喜欢别人跟他叫板。”
她知道该怎么做了,得表面上顺着他。两人正说着话,季君涯和楚雁声匆匆赶来。“阿姨,我哥怎么样了?”
“原本是抢救过来了,可他醒来之后,非要去找宋锦书,我们谁都拦不住,没走几步就又昏过去了。”
路清荷满脸泪水,顾安安拿着纸巾轻轻给她擦拭,柔声安慰着。“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债,为他操碎了心,他若真有三长两短,这让我可怎么办?”
楚雁声和季君涯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和宋锦书吵架了吗?”
季君涯好奇问了一句。这一问,路清荷哭的更厉害。顾安安忧心忡忡说:“这事太复杂,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只盼着,姐姐和卿川哥哥之间,能早日解开误会吧。”
她表面忧心,心中却在得意:他们之间的误会,这辈子永远都解不开了。楚雁声瞥了一眼顾安安,对她非常不喜。“我出去抽根烟。”
他走到外面,拽着一个平日贴身保护厉卿川的保镖询问情况。得知情况后,立刻捏碎了手中的烟。“真正的凶手呢,有线索吗?”
他不相信厉卿川会杀人。“大少爷当时就让我们去查了,可是什么线索也没有,那附近是露天场所,没有监控,当时我们的人,也没在那。”
“而且,那把凶器上凶手也没留下指纹。”
这桩谋杀案,仿佛成了一个悬案。楚雁声狠狠抓了抓头发。什么人会去杀宋锦书外婆?制造这起谋杀的目的,很显然是要彻底破坏厉卿川和宋锦书之间的感情,让他们两个从今往后再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他脑海中闪过几个人影。他恨恨道:“我一定要查出来。”
……宋锦书在告诉上开了三个多小时终于进入邻市,又开了俩小时,来到外婆在小镇上的家。这座小镇有一二百年的历史,还没被旅游过度开发,古朴中还有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韵味。宋锦书推开,沉重的木门。尘封的记忆,随之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