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经李日滔滔不绝的赞美夸奖之词,裴东来感觉找到了知音,心中自有万千言语要吐露出来,一口烤串一口酒。李日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样子,为了两人的江湖,酒也是不停,就差裴东来大喝一声‘谁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就是一场现代版的‘许褚战马超’。不一会儿一件啤酒就被喝完了,其实主要是李裴两位好汉,黄少川和彭非就喝了一瓶多点,算是打打酱油。这二人谈天说地,中外古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满腹经纶。可是黄少川还真是对两人敬佩,天文地理,三教九流,这两人都能乱说一气,而且观点独树一帜。从学习成绩到感情生活,期间方桌上又多了三瓶郎酒(裴东来两瓶,李日一瓶),不出黄少川意料,果然喝多了。也许是知道裴东来今天被女生打击了,所以他也没有制止喝酒发泄。一顿烧烤一下,时间都过了好一会儿,此时的情况是,李日喝的迷迷糊糊,头晕目眩,自己坐了一辆三轮就走了,彭非扶着裴东来在一边,裴东来脚步迷幻,双手摇摆不定,脸色赤红,气走丹田,如果不是醉的厉害,看上去就是为外家拳法的能人。黄少川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把饭钱递给了老板,四个人吃饭,一个人给钱,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这绝对是一场阴谋!房租加上这饭钱,自己的金库已经所剩无几了,他也是苦笑了一下,这是个民生问题。“走,只能我们两个把他弄回去了。”
黄少川招呼彭非说道。“东来不是洒脱的很,没想到被女生拒绝了,会这么伤感。”
彭非看了看醉意十足的裴东来说道。“其他的不说,他还真是不拘小节,但是每次都栽在女人手里。”
黄少川说道。便和彭非往裴东来家的方向走去。“少川,我还没说完,那个什么,王梦月,我们学校高一的,长得是漂亮,家里有钱,但是你别招惹她,听说她家里有黑道背景,你要小心!”
裴东来语无伦次道:“还有,有个沈玉溪,我们年级,只是你们不关心,不知道。来的那天豪车开道,保镖护送,不……简单,不简,简单。”
“行,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黄少川劝说道,喝醉了本来就难受,边走边说话就更不舒服。酒桌上裴东来已经把四千金一一说过了,只是他醉了,所以记不清了。黄少川看着彭非,两人无奈的笑了笑,他指着前面的拐角说道:“他家不远,我们从这条巷子走,能省不少的路程,争取早点送他回去。”
一路照顾裴东来,从巷子抄近路走,巷子中路灯一字排开,因为年久失修的原因,有些路灯时明时暗,有些干脆就不亮了。巷中除了裴东来不时的醉话,四周静谧,万籁俱寂,远处没有光线也看得不是很清晰,颇有些曲径通幽处的感觉。“我们不会挨打吧,扰民是要承担民事责任的。”
彭非听着裴东来的声音在四周回荡笑道。“原则上我们不能放弃战友,但非常时刻,留下他,我们撤!”
黄少川点了点头笑道。正在两人统一战线的时候,就听见裴东来模糊道:“叶君心,叶君,心。”
说道最后都没有力气了。黄少川和彭非心中一惊,都说酒后吐真言,但是东来你也是条好汉,这时心里想得女生可不是普通女生,你也要成为要死在冲锋路上的一员。“我去,还真是叶君心。”
彭非看裴东来手朝着前方不停晃,顺着一看,不觉脱口而出,方才明白裴东来所言。黄少川一听,目光望去。刚才一直在照顾裴东来,哪里有时间左顾右盼,此时前面不远处,路灯光线的阴暗处,有两男一女,两男一高一矮。女的不用说,能在学校出众,那自然是与众不同,万千人群中一眼望去,无论正侧背影,高矮胖瘦,也只能是你。“班花居然会在这里,不会是被人耍流氓了吧。”
彭非随口说道。“你照顾好东来,我去看看。”
黄少川轻声说道,其他看见这一幕,感觉他也说不清楚,其实根本就不关自己的事,但是又想去看个究竟。英雄救美?他没有想过,因为那是梦中出现的场景。下一刻,梦中的场景还是实现了,两个男人,一高一矮,面容普通,一副大众脸,衬衣搭配牛仔裤,身材说不上强壮,但也是结实。此时正一脸猪哥的样子看着叶君心,仿佛再说老子就是流氓,打我啊。反观叶君心娇美的面庞有点苍白,上身穿着白色纯棉翻领T桖,披上一件深蓝色的丝质小褂,一条灰色休闲牛仔配上花边帆布鞋,身材尽显修长匀称。一个人又走这种巷子,你是明摆着让人来耍流氓的。“笑哥,有人来了。”
两人之中的矮子,注意到有个身影缓缓走来,路灯把来人端正的五官映衬一下,眼神疑惑中带着一丝警惕,好在身体看上去不强健,他也没有太慌张。“哪个不长眼的?还不自己滚!”
笑哥撇了一眼来人,露出一张凶恶的嘴脸笑道。黄少川心中也不知道什么滋味,虽然自己已经好多年不打架了,但还是有点莫名的激动,到底是害怕还是兴奋,他自己也不清楚。与叶君心四目相对,看着她脸色带着紧张和烦恼,又慢慢露出点喜悦,黄少川不等说话,直接用心把叶君心拉到了自己身边,笑道:“我没记得要在这里见面啊。”
叶君心手被黄少川拉住,神情一愣,轻声道:“啊?恩。”
黄少川这个无语,这让自己这么说下去,只能对面前两人说道:“两位,万事先来后到,今天这美女,我约了的。”
“尽量离远点。”
黄少川放开她的手小声道,想一亲芳泽也不是时候,他想了想道:“说错了,你还是先走,这里不安全。”
谁知道自己能不能干赢。“在老子面前装英雄,老子今天让你变成狗熊!矮子干他!”
笑哥眼看到嘴的鸭子被一个高中生给拿走了,恼怒道。矮子一听,脸上皮笑肉不笑道:“小子,好好回去读书,何必来趟浑水。”
说话间,矮子已经冲了上来,拳脚一齐招呼。黄少川大意了,以为这是体育课,还要给点时间热身,谁知道这丫的,一来就是干,这矮子有点力气,用手挡住他两下拳脚,手脚都有点发麻。想想应该是太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又挡住矮子一下直拳,他后退两步,先拉开一段距离。“叶大小姐,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你不走,我怎么走?”
黄少川退过来就注意到叶君心居然就在旁白,没有好气的说道。战术是这样的,叶君心不在了,自己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也不尴尬,现在美女在身边,打不赢都要硬干,真是不能丢脸。“我,那个。”
叶君心还没说,黄少川催促道:“后退!后退!”
这里可没有中场休息,矮子又冲了上来,不过这次黄少川已经有点准备,矮子力气不小,但也不算大,因为长得矮,所以比较灵活。右手挡开一拳后,黄少川摸清路数,左手拦下了矮子的侧踢,瞬间用右手击打在矮子的右肩,一声闷响过后,矮子吃痛动作慢了下来,没想到黄少川出手也不轻,接着黄少川拳脚并用,矮子又挨了几下,渐渐不行了。“小心!”
叶君心轻呼了一声,黄少川刚把矮子打赢了,心中一松,哪里知道笑哥突然出手了,应该说他一直在等待时机,矮子就是他的炮灰,试试黄少川的身手。笑哥的左臂眼看就要砸在自己脑袋上,吃了这一下,自己怕是凶多吉少,黄少川一咬牙,向前踏了一步,微微躬了腰,为了脑袋不中招,丢軍保帅。下一秒背部硬生生吃了这一击,忍着背部的痛楚,他直起身板同时,顺势用早已成拳的右手,打在笑哥的脸颊上。你来我往,不能吃亏。笑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脚步不稳,没想到这高中生的反应如此之快,居然用这种反击招数。一轮下来,黄少川手脚发麻,而后背则是暗暗作痛,幸好笑哥不是练家子,不然莽撞的用背去承受,自己早就趴下了。不过他现在的感觉说不准,感觉血液都在发热,整个人激动不已。如果用裴东来的话来文学加工的话‘沉睡在梦中的狮子,徒添慵懒,不失威严。’“可以啊!今天你就别想走了。”
笑哥这次是真火了,叫道:“矮子,别装死!二打一,很轻松。”
矮子揉了头肩膀,站在笑哥前面,颇有冲锋陷阵的气势。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可中途一个身影突然从黄少川身边窜出来,照面挡下矮子一拳,接着就是给了矮子肚皮一脚,矮子只觉剧痛,连连后退几步,惊讶地看着那个浓眉大眼的男生。“二打一,很轻松。”
彭非看着笑哥笑道。转眼看向黄少川道:“放心吧,东来在那边吐呢,你没事吧。”
黄少川看着没带眼镜的彭非,好像比带上眼镜多了几分英气,不那么斯文了。没想到彭非居然深藏不透,看矮子哭笑不得的神情,这脚力道不轻。“没事。”
黄少川摇摇头道,面子不能丢!笑哥哪里知道后面还有这种角色,心想不妙。其实并不是他中计了,而是连黄少川都不知道彭非会打架,平时就是个斯文人。刚才二对一,现在倒下一个,还是二对一,笑哥额头不觉渗出冷汗,谁告诉自己这个年头的高中生好欺负了。“一对一,公平一点,我可是斯文人。”
彭非不知从哪里把眼镜摸出来,架在了眼前道:“我还要去照顾东来呢。”
黄少川看他一脸路人甲的模样,恨得咬牙切齿,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过后一定要问清楚,自己一对一,不能说能赢,但至少比一对二轻松。叶君心神色从紧张,现在变成了惊异,这事态瞬息万变,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真是有点迷糊了。“混子,敢在我面前打人,我不弄死你!”
彭非话才说完,一个粗犷的声音就喊了起来,在寂静的巷子,尤为刺耳。裴东来摇摇晃晃的跑过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万夫莫敌,是摇摇欲坠的万夫莫敌。彭非看他脚步虚踏,连忙上去扶他,顺便让他别大喊大叫,等等街坊邻里要报警了。裴东来这么一闹,笑哥一来趁机拉着矮子就从另一边撒腿跑了,二来也是被裴东来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好汉不吃眼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