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可是孟星河却死了,死因还是中毒,这就很奇妙了,除了他自己相信不是自己下的毒估计没有第二人相信了。“大皇子,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二皇子中毒的原因?”
果然,原本就站在孟星河一边的兵部大臣此时站了出来,说话客气用词却不见一点客气。“解释?本皇子解释什么?我也是和各位臣工一样才知道孟星河中毒死亡的事情。”
孟阳炎感觉今天这件事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本来孟星河死了是一件好事,可……孟阳炎皱起眉来,孟星河好好地关在天牢,没有他的手令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接近他,那他是如何中的毒?除了他,还会有谁会想要置孟星河于死地?难道是孟月歌那个丫头?如果从最大获利者来说,孟月歌的确有杀死孟星河的理由,而且还可以将所有人怀疑的目光都引到他的身上来。孟阳炎突然紧张起来,手轻轻一招,贴身侍卫马弘文便走近上来。孟阳炎小声吩咐:“去,派人将孟月歌和林易秋严密看管起来。”
马弘文立即领命下去。可是朝臣却没有消停,另一位大臣出列,“大皇子,先是皇上中毒未醒,现在又是二皇子中毒死亡,而我们众臣除了知道是中毒之外一无所知,还请大皇子允许我们大家一起去看望皇上,确定皇上安危,再请名医诊治,另外,之前说是二皇子是下毒谋害皇上的嫌疑人,但现在二皇子反而先中毒而死,此案疑点众多,也应交由刑官另行审理,不能仅由大皇子一言而定。”
孟阳炎冷目扫了那大臣一眼,这家伙明明昨日在祭日场上还表现附和他的样子,今天却反而据理力争了起来,若说其中没有古怪,孟阳炎打死都不信。但若说此人是为了拥护孟月歌成为女王而与他做对,他也不太信。望着还摆在殿中的那具已经僵硬的孟星河的尸体,孟阳炎突然有些烦躁。“来人,将尸体搬出去。”
侍卫们进来将孟星河的尸体抬了出去,殿中大臣面面相觑,脸上神情各有不一。“大皇子,皇上目前情形如何?大皇子若是担心看望皇上的人太多影响皇上病情,那容老臣几个进皇上寝殿半刻钟向皇上请安问候可否?”
年过六十的太宰朝孟阳炎走了近来。孟阳炎知道今日孟星河中毒死亡一事怕是让这些大臣们心中起了疑虑,如果再拦着不给他们看皇上,怕是他们都得另打小算盘,到时好不容易控制好的局面就坏了。他想,最有竞争力的孟星河一死,他就成了顺位第一继承人,只要在皇上中毒一事上不给这些人抓到什么把柄,那孟月歌想越过他成为女王就是痴人说梦。想到此,他突然改了神色,一把握住太宰的手道:“还是老太宰明白本皇子啊,父皇如今中了毒昏睡不醒,本来身体就虚弱,如果再由得进进出出的人打扰,那对父皇病情是大大不利的。若是老太宰带着几个稳重的大臣进去看望,我相信就算父皇醒来也不会怪罪的。”
太宰一听,立即道:“好,既然如此,那就现在去吧。对了,我府上最近正好请了一位大夫,医术不错,如果大皇子信得过老臣的话,我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人,请大皇子允许此人进宫为皇上看诊。此人诊治期间大皇子可同时在场,我与三公五侯也在场,其他臣工则在殿外候着,这样既不打扰皇上又有交待。”
孟阳炎笑道:“太宰此法甚好。”
说完朝殿下侍卫道:“来人,去请太宰府中的大夫进宫。”
孟阳炎没想到太宰府中的大夫居然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女子,此女子身穿白衣,白裙,白鞋,就像天边飘浮的一朵白云化身而成。“太宰大人确定此人是大夫而不是仙女?”
孟阳炎心里猜测着这个女子的身份,因为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女子断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大夫,如果真将孟天洒身上的毒给解了,那……太宰捋胡子一笑,“此女子是我家夫人外出上香时认识的,当时她正在庙外为穷人治病施药,夫人想起家中老母亲长年腰腿痛,又讳疾忌医,心想如果请到如此一位神仙似的人物来给老母亲看诊,想必老母亲便愿意吃药的,结果果然,这位大夫给老母亲看诊连续施针了一月余,老母亲的腰腿痛好多了。”
孟阳炎眯着眼睛一笑,一月余,这么说这女子是早就在太宰府里的了,而并非是临时请到的。而且只是区区一名游医,医术有限。他放心了,朝那漂亮的女大夫微微一笑,“姑娘请吧,若是能将我父皇医治好,本皇子必然重重有赏,当然,若是医不好也不用紧张,毕竟我父皇中的这毒十分少见厉害,就算解不了也不是姑娘之错,本皇子也断然不会为难或怪罪姑娘的。”
那白衣女子脸上表情冷淡,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我尽力就是。”
孟阳炎热脸贴了张冷板凳,尴尬一笑,“那姑娘请跟我进去吧。”
孟阳炎这才领着白衣女子及几位老臣走进皇帝寝殿,而其他大臣刚齐齐站在殿外守候,无孟阳炎允许不得进入。寝殿外两排手持长矛的侍卫站得笔直,而寝殿内,每十步一位武功不差的内侍神情严肃地笔直地站着。白衣女子似乎将一切视若等闲,面上神情未变,跟在孟阳炎身后步态一直未有任何改变。此时孟阳炎才醒觉此女子有些不寻常,别说一个年纪的大夫,就算是宫里头见惯此种场合的太医进了皇帝的寝殿都不由自主地弯着腰脚步慌乱,但这个小女子却是神态自若,仿佛就跟她在街上为个平民百姓看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