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这北落后宫,孟月歌却不是第一次,见那侍卫走的方向不对,便停下了脚步,“父皇的寝宫不是走这条路的。”
那侍卫回头,“大皇子是这么交待的,小的们便只能这么带路,公主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
孟月歌这才发现她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十来个侍卫。林易秋轻轻拉了拉孟月歌,孟月歌便忍住了,继续跟着那侍卫往前走。两人走进一个小院子,那侍卫道:“请两位公主在此先休息一会儿,大皇子自会前来安排。”
说完便转身离开,还将院门关闭。孟月歌走过去开门,发现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二嫂,看来咱们是被软禁了。”
林易秋却好像并不太紧张,“咱们看看这院子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两人转了一圈,发现这个院子除了她们俩并没有第三人。“行了,坐一会儿吧,孟阳炎把咱们关了起来,兴许这一关就是三天,他是不会过来的了。”
林易秋在院子里的石桌坐了下来。“都是二哥,如果不是他那样说兴许咱们还能回去想办法,这下好了,进了宫就等于落进了大哥的圈套。”
孟月歌一拍石桌,坐了下来。“你二哥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我想他应该自己有所安排,咱们先稍安勿躁,等着吧。”
看着林易秋一脸的云淡风轻,孟月歌皱了皱眉,“二嫂是想到了什么主意么?”
“还没。”
“啊……”孟月歌像霜打过了茄子,趴在桌上无气无力地问,“那你怎么那么淡定?此次大哥出手突然,二哥没有防备,现在又身在天牢,他不可能有什么良策脱身的。”
“不一定。”
林易秋摇头,“今天的火为什么没烧起来?”
“不是二嫂你让人动的手脚么?”
孟月歌一讶。林易秋点头,“那两个人轻功高,我的确是让他们攀上铜柱之顶在晶石上动了手脚,可是我发现就算晶石没动过手脚,那火一样烧不起来。”
“什么意思?”
“晶石之所以能点着火是因为它本身的形状像一块凸透镜,而凸透镜有聚光作用,正午的日光猛烈,再一聚合就热度极高,如果聚合的光点落在易燃的东西上面便能引此物着火,我让他们两人在晶石上动了手脚,将凸透镜变成了凹透镜,这两种东西是相反的原理,所以凹透镜是散光,而不是聚光,这样再强烈的光线通过改造过的凹透镜都不可能聚光点燃柴火。”
“你是说不光是你的人在那块晶石上动了手脚,还有其他人也在那晶石上动了手脚?”
“不,不是晶石。是铜柱内柴火的高度。铜柱上其实有一个纹饰,那个纹饰的高度正代表了柴火需要堆积的高度,因为只要柴火的高度达到那个纹饰标注的高度才刚好能使晶石的聚合太阳光的焦点落在柴火之上,若是没达到那个高度,焦点不在柴火之上,那火也不可能一时半刻引得起来。现场临时检查一般会把目光落在柴火是不是干爽这点上,却没注意到这个高度问题,或者说检查者根本不明白点火原理,对高度不是很在意。”
孟月歌点头,“如果不是听你说我也不明白,我一直还以为那个铜柱烙人真的是上天的惩罚,没想到竟是有原理可循的。”
“什么天神罚人,就算真的有天神,天神也不可能更不应该干涉人间的事情,所谓神迹都是人们自己搞出来的,我不知道最先开始设置这个铜柱的人懂不懂这其间的原理,反正我是肯定知道这其间的奥妙是人力而非神力的。如果减掉柴火的事情真是你二哥做的,那他估计也明白了其间的道理。不过我记得北落本朝并没有出现用祭日刑罚过人,还真不知道你二哥又是从何知道的。”
孟月歌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吐了吐舌,“难道是小时候二哥贪玩玩出来的?”
“贪玩?”
孟月歌道:“小时候我和二哥一起听老宫人们讲起祭日刑的事情,我更多的是怕,二哥则是好奇。那时他就让人做了一个长梯子爬上过那个大铜柱,事后又曾捣鼓了半天,还弄了个一模一样的缩小的铜柱,有一次还跟我说成了,火点起来了,什么神罚,都是假的。现在想想,估计就是那时他明白了其中原理。”
林易秋挑了挑眉,都说好奇害死猫,看来好奇不会害死人,关键时还能救人。如果这样一说,那柴火还真是孟星河让人动的手脚,这么说,她真的是多余了,人家早已经有了布置。“行,咱们就做一下人家的诱饵,乖乖地在这里呆着吧。”
同样是做事,做诱饵总比想办法救人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