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道:“今天的不是猪肝。”
林可卿也走了过来,“千万别是猪肝,猪血也不行,木耳也不要。”
“都不是。”
黑子努了努嘴,“不让我们进去么,难道要在这门口把食盒打开验证了才让我们进去?”
林可卿这才让开了门口的路,“嗯,进来吧,秋姐姐中午做的菜还特意给你们留了呢,不过先说清楚,若是你们带来的不合我们的胃口,到时你们就自己吃,我们还吃中午剩下的。”
结果,林可卿发现她幸亏是没把话说死,因为花无极这次带来的真是美味,全是天香楼的招牌菜,没有几百两银子都买不到的那种。林知礼听到花无极来了,也坚持要到饭厅和大家一起吃饭,于是,一张六人小圆桌,正好坐满了。酒菜间,欢声不断,笑语连篇,林知礼好几次晃了眼,以为是回到了林易秋还在的日子。晚饭后,黑子有事离开了,花无极陪着林知礼品茶聊天,林易秋和林可卿还有王氏到厨房收拾清洗。“伯父想对我说什么,但说无妨。”
花无极知道林知礼将三人支开,启唇好几次都没发出声音,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林知礼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道:“贤侄可否跟我说一句实话,秋儿现在到底在哪里?”
花无极抿了抿唇,“不瞒伯父,我当然想告诉你,但她不准。我如果说了,她定会生我气的。”
林知礼望了花无极一眼,发现他说这话时虽然有为难,但眼底有着笑意,“那我换一句,你……现在还想娶我家易秋为妻么?”
“当然,我花无极此生非林易秋不娶。”
林知礼突然眉开一笑,“当真!”
“当然是真的。那……”林知礼犹豫要不要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可是他想花无极不是那种会骗人的人,如果他说了非林易秋不娶,那就一定是真的,也许眼见并非为实,兴许只是花无极一时将秋梦当成了林易秋就抱了抱而已,自己不也老将那个秋梦看成自己的秋儿么。想到这里,林知礼释然了,可是另一方面,他却又担心起秋梦来。如果花无极对秋梦没有那个意思,那如果秋梦误会花无极有那个意思而越陷越深不可自拨了呢?那岂不是害了秋梦?“贤侄啊,恕我多嘴一句。贤侄是盖世的英雄,又尚未正式娶妻,想必会有不少姑娘对贤侄心生爱慕,巴不得嫁与你为妻的,若是你冷言冷语相对也就罢了,那姑娘必会意会心生退意,可是如果你心存怜悯,施以温柔,怕是容易让姑娘家误会你对她也有相同的心意,误会至深,可害人害己啊。”
花无极以为林知礼说的是家里那两位公主,心想,他因为林易秋的关系对月歌公主的确比较友好,难道有人传话给林知礼,林知礼就误会了自己对孟月歌心生好感或者担心自己的友好引起孟月歌的误会?那这可真是误会了,他哪里是对孟月歌好,根本就是爱屋及乌好吧。不过林知礼这一句倒是提醒了他,以后要跟孟月歌保持更远的距离才是。幸好林易秋现在也搬出了将军府,与孟月歌接触不多,他也再无必要因为林易秋而亲近孟月歌了。想到此,他朝林知礼道:“伯父放心,我之前做得的确有些不好,但其实……跟你说吧,其实都是因为易秋的关系,算是爱屋及乌了,我以后会更加注意了,绝不让这种误会发生。”
“原来真是如此。”
林知礼本来就猜可能是因为秋梦与林易秋长得有几分相似,现在花无极当着他的面承认是爱屋及乌了,那他就放心了。“你也不可对人家姑娘把话说得太狠,就是表明一下自己的心意别引起姑娘家误会就可以了,毕竟是姑娘家,面皮都薄。”
“伯父说的是。”
花无极却在想,孟月歌那姑娘可不是什么面皮薄的。感觉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林知礼心里一松,胃口都好起来了,连吃了几块糕点。林易秋三人洗完碗回来,见林知礼气色明显比刚才好多了,都是一讶。“花将军是给什么神药给我父亲吃了么,我怎么感觉父亲一下子面色红润得像个年轻小伙子了?”
林知礼笑,“心情好面色自然好,对了,我今天想要宣布一个事儿。”
王惠兰似乎知道了,笑着道:“老爷怎么这么急就要宣布呢,等家里修建好,你也身体好一点再说岂不是更好,到时咱们还得摆上十几桌,将亲朋戚友都请来做个见证,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是大事,你这样可是太草率了,人家秋……该以为咱们不重视了。”
林知礼哪里忍得到等宅子修建好,只想现在就说,他朝王惠兰摇了摇手道:“跟亲朋戚友们正式的介绍可以等那么久,但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王惠兰便笑笑不说话了。林可卿好奇地上前问:“爹,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林知礼却盯着林易秋,笑意盈盈地道:“秋梦,我之前跟你说过,以后就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不用当了,我就想认你做我的女儿,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林知礼说出这话时其实还有点小紧张,因为他知道王惠兰已经跟林易秋谈过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表达到了,只要她不对花无极存非分之想,他林家便是她的家,他林知礼便是她的父亲。林易秋却已经因为林知礼的话欣喜地忘记了一切,头点得像捣蒜,“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林可卿被震惊到了,这么说这个秋梦真要成她的姐姐了?她又想起之前母亲说的话,这么说秋梦已经打算放弃花无极了?可是她怎么觉得哪里有点误会呢?尤其是看到花无极望着那个秋梦一脸深情的样子,好像挺替她高兴,又挺幸福的感觉。幸福的感觉,从何而来?林可卿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或许明天这个秋梦便会后悔,因为她看得出,她似乎太激动的,好像早就要认她父亲为父亲,而现在终于达成了愿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