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林心情大好,拉过孙秀芝的手,“你的手比我的手有肉,老人们都说,手有肉就有福气,所以,妹妹以后的福气肯定比我的要好。”
孙秀芝正想说什么,两只手腕上却多了东西。“这玉镯……”“这一对玉镯是我出嫁时父亲送的嫁妆,父亲那时说这玉镯成色特别好,而且是从一个福气很好的老妇人那里买过来的,我知道父亲希望我像那个老妇人一样福气满满。这手镯是好的,可惜我自己的福缘不够。现在我把它送给妹妹你,希望你比姐姐我更有福气。”
看着自己姐姐真诚的眼神,孙秀芝内心一阵激动,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姐姐,你是知道的,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妹妹。”
孙秀林打断了孙秀芝的话,“太子娶了你,你就是他的人了,你的孩子就会是他的孩子,记住,以后都不要再想说刚才想说的那句话,永远别说出来,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对着什么人,就算是父亲母亲面前,也不能。”
孙秀芝抿了抿嘴,点头,“嗯,知道了。”
突然,孙秀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姐姐真的是怀过孩子么,为什么她总觉得姐姐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的样子。而且为什么之前太子会将自己软禁起来?她记得那时听那丫头有一次说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便能自由了。而太子每次过来看她的时候,目光也总是在她的肚子上。她虽然不记得那天的情况,但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不是太子,所以,太子根本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那太子为什么会对她的孩子那么关心,甚至不惜娶了她。她也不是笨蛋,当时那种情况如果太子将情况说明,那他就不用娶她,更不用背着一个骂名,可是太子却将所有的事情将扛了下来,还娶了她。她曾以为太子是看在了姐姐的面子上顾惜着她的名声,可是后来她感觉到太子对姐姐也是时冷时热的,自然更不会因为姐姐的关系而对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住进太子府不久,但孙秀芝却已经明白了太子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除非是对他的利的事情,不然他不会轻易让步。所以说,是因为孩子?所以说……孙秀芝咬了咬唇,然后抬头关切地问:“姐姐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流掉的?又是因为什么而流掉的?听说不产也是很伤身体的,姐姐事后可曾好好调养过?”
孙秀林淡淡一笑,“才怀没多久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流掉了,胎儿还小,还没留下什么毛病,因为怕你们担心,所以就瞒着,谁知这种事当时不讲,事后更难讲了,结果这成了这个样子,幸好没连累太子受太重的罚,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孙秀芝又道:“今天那蛇出现得也奇怪,而端妃娘娘的表现更加奇怪,之前我是吓坏了,事后再一琢磨,总觉得一切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就是为了揭穿姐姐怀孕的事一样。”
孙秀林目光一黯,随即恢复自然,轻轻一笑,“就是个意外,只是意外一连来了两个,妹妹才会多想了。”
孙秀芝望着孙秀林,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些什么来,可是发现什么也没有。“夜深了,妹妹还大着肚子呢,早点回去睡了。我也有些困乏了。”
孙秀林打了个哈欠,明显是赶人的意思了。孙秀芝慢慢下了床,“那姐姐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屋了。”
等孙秀芝走出房间,孙秀林拿出刚才那个香囊又仔细地看了看。京中虽然有好几座神庙,但从未有哪家提供过这种平安香囊,而且这香囊……她将香囊的缝边轻轻扯开,仔细地察看那些针脚,果然让她看出了一些问题。虽然拆缝的人非常小心,几乎是从原针眼进针的,但有时候还是会有一两针有偏差。孙秀林拿来针线篓,用剪刀将香囊的缝边小心地挑开。香囊是由两个部分组成的,外面是有精美绣花的外袋,里面还有一个袋子,普通白布缝制的,而这白布里塞满了香料。孙秀林曾学过几年医,虽然医术没有多精湛,但对药物还是识得一些。尤其是在假孕期间闲着无事就捣鼓着一些香料消磨时间,所以对一些香料还是很熟悉的。她仔细地闻了闻,这香囊里的香料都是一些有助安神入眠的,别说孕妇贴身戴着无害,就算直接吃也是没什么问题的,那为什么这香囊却经人二次处理过呢。如果不是为了害人,难不成是救人?“春花。”
孙秀林冲着门外叫了一声。春花立即推门进来,“太子妃有事么?”
孙秀林问:“今天谁跟着侧……”孙秀林原本想问今天谁跟着侧妃出的府,可是一个侧字刚说完才想起来皇上已经将孙秀芝转了正,自己才是那个侧妃,想改口说太子妃,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才好说:“今天谁跟着我妹妹去的相府?”
春花道:“是香草。”
孙秀林想到香草是孙秀芝从娘家带过来的丫头,有了主意,道:“你去帮我叫香草过来,就说我好久没回娘家了,想问问她家里的情况。”
春花领命出去,一会儿便带着香草过来了。“大小姐,你找我啊。”
香草原来是孙秀芝在相府时的丫头,所以还是称呼孙秀芝为小姐,称孙秀林为大小姐。“嗯,坐坐吧,我就是好久没回娘家了,想问问娘家的情况,你今天见着太奶奶了么,她老人家身体可好?”
香草道:“挺好的啊,家里的厨子总是换着花样给老太夫人做吃的,公子也时常往家里带各种好吃的,大小姐是知道的,老太夫人只要有好吃的东西便开心了。”
想到太奶奶,孙秀林也是一笑。“对了,你们从相府出来就直接回府了还是又去别的地方转过了?我看去的时间挺久的,父亲知道太子府的规矩,不会将秀芝留这么久,一定又是你撺掇着小姐又去别的地方玩了吧。”
“大小姐冤枉啊,我可没有,是刚出相府不久就遇上了公主,公主说自己的马车坏了,小姐才好心送了公主回去,结果公主又说看上了小姐香囊的花样,非要拿回去描绘一番,这可不就耽搁了么?”
“原来是公主。”
孙秀林一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