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页就惊呆了,“民间竟然捐出来五十万两银子!他们……可真有钱。”
后面一句姬成业说得很小声,还有点酸酸的味道。底下那些大臣们听到这句也似乎吓了一跳,个个面面相觑,却谁也不说话。林易秋道:“这没什么,父皇治理之下,华国国强民富,大商户手里有这些银子我并不惊讶,不过我惊讶的是他们在国家困顿之时能够如此不遗余力地解囊相助。还有皇后娘娘和后宫各位娘娘们也是这样,惠妃娘娘甚至将平时供奉的两座金佛都捐出来了。”
“惠妃……”姬成业念着这两个字似乎在努力回忆着那个存在感极弱的女子,可是想了半天,脑里竟只有一个模糊的样子。林易秋清了清喉咙,扫了底下那些大臣一圈,才道:“可是光是这些银子还是不够的,所以我就想,哪里还有银子呢,华国的银子平时又是流向哪些地方比较多呢?突然,我想到了谢高府……”“谢高?”
姬成业一挑眉,望了林易秋一眼,不知道她此时说起谢高是为什么?户部尚书却一听谢高二字似乎精神了起来,站起了身子高声道:“皇上,臣想起来了,还有一笔银子尚未入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你是说抄谢高家的那些东西尚未入库?”
姬成业望着户部尚书眯起了眼睛。这谢高都抄家快半年了,东西尚未入库?这账迟点再跟你算。林易秋接话道:“谢高贪污受贿,圈地卖官,非法霸市,抄他的那笔的确不少,不过我要说的还不止是他那一笔。”
姬成业听到这钱还有出处,心里高兴,“秋儿快说,从哪里还能挤出钱来。”
林易秋微微一笑,“这笔银子定然来得容易。因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哦?怎么个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呢?”
姬成业似乎知道了林易秋所想,跟她唱起了双簧。林易秋道:“远是银子远,近是人近。我说的人……就是在场的各位大人。”
林晚秋说这话时目光在那些大臣脸上扫了一圈,果然是神情各异、精彩纷呈。她故意忽略那些肉疼的神情,继续道:“在场各位大人都是华国的中流砥柱。咱华国是按品级论薪,越是德高望重,能力卓越者越是薪酬丰厚。比如我父亲当年只是一个四品小官,年薪不过区区几百两,但像相国大人这样的一年的俸银可达几千两,如果有兼差公办还额外再有进项,所以,比起来,相国大人可是咱们这里面最有钱的了。”
孙国玉从听到林易秋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时便猜到了她想干什么,肉疼在那时便已经肉疼过了,老谋深算如他又怎么会因为一点银子而在此时此刻在皇上和其他大臣面前留下败笔,听到林易秋这么一说,便立即开口:“老臣明白公主的意思了,的确是个好主意。实不相瞒,在户部尚书跟我说国库空虚满足不了军费需求时,老臣便已经想到了要捐献家产助筹军费,也有打算倡导京中其他大臣共同行动起来,只是刚刚跟户部尚书说起此事还未及实施便被皇上召进宫来了,没想到公主跟老臣想到一块儿去了。”
“哦?原来相国大人也是这样想的。那太好了,我正不知道此事要如何具体实施呢,既然相国大人早就有此打算,想必心里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我原本是想,按京中六品以上每位大臣至少捐赠两年的薪酬来看,这次应该可以筹集五十万两,可是如果是相国大人出面,区区五十两就是个小数了,我可不敢小看相国大人的财力和号召力。是吧?”
孙国玉眉毛抽了一下,硬生生地笑道:“哪里哪里,老臣原本……”“老臣愿响应相国号召。”
齐智突然打断了孙国玉的话,上前半步朝孙国玉微微一躬,“老臣虽然没有相国大人之慷慨为国,但也愿意捐出近十年来的薪酬,凑个整数,就五万两。老臣人微力薄,仅做抛砖引玉而已。”
孙国玉望着笑得一脸和气的齐智真是欲哭无泪,他一开口就五万两,那他岂不是得在五万两上面加。这时兵部侍郎也站了出来,“微臣虽然不过四品小官,也愿响应相国号召,也将从仕以来所获薪酬尽数捐出来,希望能尽绵薄之力。”
孙国玉的眉毛又抽了抽,刚一个捐十年的,又来一个尽数捐的,这是要将他家底掏尽的意思啊。孙国玉肉疼,姬成业却乐了,敢情他这些年给出去的钱还能收回来一些呢。还是干闺女厉害,四两拨千斤便将他的难题给解决了。一切云开雾散,姬成业心情极好,望了眼孙国玉,“咳咳,相国大人辛苦了,那这件事便交给相国大人去做了。相国大人做事,朕是最放心不过的了。”
孙国玉诚惶诚恐地拜,“老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望。”
姬成业挥了挥手,“既然已经有了定论,那各位臣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还是那句老话,六部都动起来,全方面为此次西北征军做准备。只有短短几天时间,希望大家倾力而为。”
一众臣工皆拜而领命。姬成业又望着林易秋道:“秋儿,跟父皇到御花园走走吧。”
林易秋眨了眨眼睛,“好啊。”
上前挽了姬成业的手往屋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