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荒郊野岭的哪儿去找豆腐脑儿,自然,换脑子一说无法兑现,不过林易秋也不用担心怎么对付要杀她的谢高,因为谢晓空一把剑横在了林易秋面前。“这女人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别人,休想动她一根毫毛。”
“空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带着这女人只会坏事。鸡鸣山马上要到了,咱们手里有这个皇帝就够了,至于这个女人……”谢高不怀好意地望着林易秋,“若是时间够倒是可以让你尽情玩一通再吊死在那风雨亭,恶心下花无极那厮也好。可是现在时间来不及了,只能杀了她。”
说完,谢高示意死士上前动手。“我说的话父亲没听到么?”
谢晓空手里的剑一抖,其中一个前半步的死士已经倒在了地上,其他几个死士见此,也不敢再上前。“你!你要为了这么个女人跟我翻脸不成?”
谢高厉喝。谢晓空并不说话,但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谢高终是不敢惹怒这个儿子,而且在他看来,刚才那些杀手是被谢晓空击杀退去的,眼下,谢晓空不但是他儿子,还是他最有力的一只臂膀。“罢了,去鸡鸣山。”
谢高扫了林易秋一眼,加了一句,“看好这个女人,若是被我发现半点痕迹,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谢高坐在车的底板中间,很明显是拿别人的身体当盾牌使的心态。谢晓空则高高地坐在长椅之上,手里的剑就竖在左手里,剑未入鞘,剑锋上一抹黑红尚未完全凝结。那血一滴一滴地,正滴落在仍蹲在长椅下的林易秋的面前。而林易秋现在是出也出不得,继续蹲着又难受至极,尤其是头顶上还坐着个谢晓空。幸好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被人骑在头上,还在天下至尊的皇帝姬成业,想到这一点,她就有点释然了。看了眼睡着仍香甜的姬成业叹了口气。唉,龙游浅滩被虾戏呗。另一边,花无极带着一队人马落后一里跟着谢高的车辆,暗地里,他却已经吩咐了黑子、莫青、花无度绕道追上了谢高。黑子等人在那批神秘杀手追上谢晓空之前就已经在其不远了,不过他们得了花无极的命令,除非林易秋和皇帝的安全受到威胁,不然不可露面。他们的任务是跟踪到谢高有鸡鸣山的秘密基地。说也奇怪,花无极明明几次亲探鸡鸣山,可是都没发现那秘密基地的入口,所以,这一次,他放虎归山就是要让他自己暴露其老巢的位置。而花无极等人在路上也遭到了暗算,但对方似乎只想拖住他们,所以用了烟雾阵,那烟雾里似乎还含有些迷药成份,花无极点亮火把,又令所有人撕下衣服掩鼻,也花了好些时间才闯出了烟雾阵。“没想到谢高那老贼还留有这一手,要不要加快速度追上去?”
刚闯出烟雾阵的孙文敏赶紧问花无极,说实话,他现在很担心林易秋的安全,以谢高那贼的习惯,他是不可能乖乖地将她和皇上放下在风雨亭的。“不,这烟雾阵不是谢高布的。他们在前面也遭到了偷袭,不过已经脱险了。还是保持一里距离,直到风雨亭。”
花无极已经收到了黑子传来的前方信息,知道林易秋安然无恙,他一颗心也算着了地,如果不然,他怕是根本不用说话,直接以最快速度冲了过去。风雨亭就在鸡鸣山山脚下,谢高在风雨亭便让所有人下了车,只让一个死士架着马车继续向前行驶。其中一个死士背着昏睡中的姬成业。谢高扫了眼林易秋,“从现在开始,你若敢为花无极留下一点讯息,可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说完,又朝谢晓空道:“把她的眼睛蒙上。”
谢晓空从身上撕下一条布,正欲上前,林易秋赶紧道:“不用,我自己来。”
说完,撕下自己裙边一条布,两三下将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还伸手在自己眼前摸了摸,“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放心吧。”
谢晓空望着自己刚撕下来的那条布撇了撇嘴角,随手扔到风里。蒙着眼睛的林易秋感觉到他们正带着自己弃了官道往树林里的小道走,而且是向上。果然是往鸡鸣山深处去了。睁着眼睛爬山都是一个辛苦活儿,别说闭着眼睛,林易秋连摔了几次之后就发现一柄剑鞘塞进了自己的手里。“拉着,要是摔下山去我可不救你。”
林易秋一向明哲保身,从不拒绝对自己有利的事,拉紧了剑鞘继续往前行。一会儿,她感觉脚下的地变软了,好像是踩在沙子上面。花无极曾说过,这鸡鸣山很特别,有一片流沙,人稍不注意踩上去就被会流沙吸进去,流水下面是暗河,暗河一直通往群山下面的子母河,那暗河在山中巨石层叠,水流喘急,被卷入流沙坠入暗河的通常都有去无回,几天后才会在山下河口发现尸体。这也是鸡鸣山很少人至的原因之一。然而谢高却带着她来到了这片流沙?如果不是谢晓空还拉着剑鞘在前面走,她都要怀疑是谢高想杀死她的方法了。一行人似乎没有觉得走进这片流沙有什么问题,脚步没有一丝迟疑。突然,林易秋想到了,难怪花无极亲自上山搜查了几次都没查到谢高秘密基地的位置,是因为他将基地建在那流沙之下?“一会儿捂住口鼻,拉紧剑鞘,我们要进入流沙内部。”
谢晓空的话刚说完,林易秋感觉到脚下似乎往下沉了,如果不是早有准备,这种感觉还真有点恐怖。沙子逐渐漫了上来,已经到腰部了,她听得谢晓空戏谑地道:“你要是害怕可以抱着我。”
林易秋一阵恶心,差点没吐出来。沙子越来越快,淹至下巴时林易秋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了呼吸有。温热的沙子包裹了全身,却仍是流动。林易秋细耳倾听,谢高似乎动了一个什么机关,然后沙子的流速略微一滞,然后朝另一个方向流转了起来。一会儿,他们随着沙子一起滑到实处。脸上的布条被人扯开,眼前却仍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