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易秋果然问花无极要那玉来看,花无极从脖子下方掏出那玉放在她手里。“咦,真是块好玉呢。”
林易秋看了又看,又对着光看了看,“咦,上面好像原本有字,不过被磨掉了,看不清。”
花无极道:“我拿到手时已经是这样了,丑娘说这玉稀罕,让我戴在身上当平安符,也不许我向别人展示。那年你差点溺水,我就忘记了丑娘的交待,只记得说能保平安就送给了你。谁知你竟然转头就弄丢了。”
林易秋将那玉还给花无极,“诶,往事别再提了,我肯定不是故意的。不过,你说闹出来个大笑话,到底是什么?”
花无极似乎不愿意说,“反正玉找回来了,像你说的,往事别再提了。”
*一连三天,林易秋和花无极都陪着丑娘,直到花无极安排了丫头过来也熟手了,他们才又回了城里。虽然全城贴了告示,但招收的工作并不理想,本来在华国学医的女子就不多,还有一部分只是出于自家人的需要而学,并不愿意抛头露面帮他人看诊。林易秋将已经招收到的女医的详细介绍都看过了一遍,真正符合她要求的只有屈指可数的数人,其他几乎只是懂接生,勉强能做稳婆而已。林易秋觉得还是要跟皇后再聊聊,看她对女医的要求的底线在哪里,免得到时两边不满意。有了皇后给的令牌,林易秋还是直入宫门,而且受到了皇后的热情接待。齐真屏退内待,单独与林易秋在暖阁喝茶吃点心。“其实本宫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与你投缘,如果不是因为皇家的名位在身,倒是想与你姐妹相称。”
林易秋受宠若惊,不知道这皇后没由来的亲热是为哪般,虽然说她给她治了斑,又接下了这女医馆临时主持的差事,但一向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又岂会为那么点小恩小惠就真的感恩戴德起来。她只祈祷千万别再给自己派什么活儿才好。于是,赶紧将自己来的正事提了出来,“皇后娘娘,关于那个女医,您再给我一个比较明确的标准,就是想要招多少人,而这些人又能胜任什么样的工作。”
齐真想了下,“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了,华国学习医术的女子的确不算多,就算有,也不可能达到像御医的水平。对于医术方面本宫也不懂,不如你先说说你的意见。”
林易秋心里倒是有个想法,见皇后主动问了,便道:“我以为吧,太医院人才已经济济,并不担心大内哪位贵人生病时无医可问,只是某些病症比较特殊加上男女有别比较不方便而已,所以,如果招收女医,不求全通,只要在妇人科方面能熟练掌握的便可入选,除了诊治方面,还可针对药材的前煮临床护理方面挑选些适合的人才,可以做宫中贵人们生病或孕产期的一个人员补充,这些人虽然同样是做照顾贵人的事情,却更专业,当完成了当前工作便再撤回女医院。”
齐真边听林易秋讲述边点头,“嗯,这想法挺新奇的,但却是个不错的法子。好,就按你说的做。”
讲完工作上的事情,林易秋那种在宫里全身不自在的感觉又来了,巴不得马上走,可是齐真却心情极好一般拉着她东聊西聊,为了尽快脱身,林易秋只好默默喝茶,点头为主,搭话很少。终于,齐真似乎也觉得有些无聊了,叫了宫女进来。宫女似乎早就被交待了什么,手里还端着了个托盘。托盘上面盖着块红布。“你为本宫办事,本宫也该好好赏你。看看,本宫给你的赏赐喜不喜欢?”
宫女将托盘放在林易秋面前,然后揭了红布。林易秋顿时觉得眼前金光闪闪。呵,除了大坨大坨的金锭子,还有玛瑙,珍珠,宝石,满满的一托盘。此时,她只佩服刚才那个端托盘的宫女,手劲咋那么大呢,端这么重的一盘东西居然很轻盈的样子。“这个……”林易秋很想视金钱如粪土,可是这么多粪土就算做肥料也是很有价值的,更何况她可是付出劳动的,收点粪土做报酬也是应该的。“皇后赏赐,却之不恭哈,那我就收啦。”
既然想要,林易秋便不搞那些三推四却的虚的了,直接将托盘往自己面前一拉,“谢谢皇后。”
齐真抿嘴一笑,又道:“听说你父亲现在在你开的那家林家医馆坐诊,已经有神医之美名。看来虎父无犬子,你父亲还有你都深得林国手真传,林家也算是真正的名医世家了。”
林易秋见齐真的话一顿,适时谦虚了两句,“过奖过奖,家父自然是棒棒哒,我嘛,半桶水而已。”
她生怕皇后让她进宫做女医,到时就不得自由了,宁可先自贬几句。果然,齐真也没接着说什么,只是再次表达了想让林知礼进太医院做院首的意思,林易秋松了口气,顺便也便父亲表达了做惯乞丐懒做官的意思。皇后倒也没勉强,又扯了一些其他话,眼睛就眯了眯,轻轻打了个哈欠。林易秋一乐,这是要赶客的意思了,太好了,她这个客也早想走了。她急忙说些感谢赐茶不敢打扰太久的话就告辞了出来。手里端着那重重的托盘,林易秋才想起来应该问个宫女拿个布袋之类的才好,于是又折了回去,只是刚走了几步便见一宫女出来相拦,“皇后娘娘已然睡了,林小姐若有事还请下次再进宫再述了。”
林易秋努嘴指自己手里的东西,“我不找皇后娘娘,只想请姐姐赏个布袋子好拿赏赐的东西。”
“那麻烦林小姐在此稍候。”
那宫女转身回屋,一会儿真拿了个布袋出来。林易秋将托盘里的东西尽数倒进布袋里,又从里面拿了串珍珠链子塞给那宫女,“多谢姐姐的布袋,这珍珠权当酬谢。”
那宫女收了,眼里也没什么感谢的意思,倒是有几分不耐烦。林易秋将布袋扛在肩上转身就走,正在这时,有宫女奉茶进花厅。林易秋微微皱眉,这么说齐真并没有休息而是在待客,可是若是待客明说便好,何必装出一副困倦模样赶她呢,而且那宫女警惕守门的样子实在让她怀疑此时在齐真身边的客并非什么见得光的人。谁?林易秋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