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一眼父女的长相。结果一看不知道是一看吓一跳!这不就是当初在江宁府外自己顺手救下的那一对儿父女吗?再看那个小姑娘,正是跟着老汉在江宁府外排队的妹妹。不过在经历了这些时日的风霜,晁盖一时之间不敢确认,于是便试探性的问道:“你们可有一个女儿叫胭脂?”
老汉听到胭脂二字,强忍着脸上的疼,挣扎着坐了起来:“正是……敢问这位官人是……”晁盖自从当上宰相之后,这段日子也着实胖了不少,再加上江宁府外的那次见面,晁盖一直都是穿着普通人的衣服,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认出来。看了半天之后,旁边小丫头认出了晁盖惊讶的说道:“你不就是上次帮助姐姐送药的那个大官人吗?”
晁盖微微点头,然后示意老汉躺好:“是我,不过怎么不见你姐的胭脂?”
说完这话,老汉长长的叹了口气:“当初在江宁府,官人的确是帮了我们爷仨出了口恶气。可是官人离开之后,那王家的人就一直来找我们爷仨的麻烦,胭脂小产未愈,后来就……”说到这里,老汉便哽咽了起来。旁边胭脂的妹妹继续说道:“后来我和爹爹在江宁府也待不下去了,便流落在外。后来听说开封府要搞蹴鞠比赛,我们就想着赚些钱,不曾想在这里遇到了官人。”
这种事情的发生,其实晁盖自己也难辞其咎。归根到底为了得到所谓的民心,在打压的那群贪官污吏之后,却并没有任何后手,导致自己离开了,那些人就立刻出来报仇。紧接着那小姑娘一把拉住晁盖的衣袖,指着外面与少年公子打斗的剑客恳求道:“官人手眼通天,能不能救救白千夜白大哥,他是个好人!”
老汉听到这话,则连连叹气:“不是说过了不要让你再遇那小子来往吗?怎么却又跟到了这里来?”
看来这对父女与那剑客颇有渊源!那这事儿就不能袖手旁观了!于是晁盖立即命令两名随从简单的帮老汉处理了一下伤口,这个时候外面的打斗仍在继续。白千夜在一大群官兵的围攻之下,已经浑身是伤,但即便是如此,他仍然背靠着对面酒馆的墙壁苦苦支撑。晁盖先派一名随从到村子外面叫人,然后自己则带着另外一名随从走出茶馆来到街上。“住手!”
晁盖上来先是一嗓子:“朗朗乾坤之下,官兵竟然无故伤人!”
但那名少年公子哥只是回头看了晁盖一眼,见他身上穿戴的不俗,知道能在这种情况出言相助,必然不是等闲之辈。于是就在打斗当中抽调出两个人,一脸邪笑的朝着晁盖走了过来:“唉哟,这年头竟然有人想要来当英雄,知道我们是谁吗?”
晁盖对其怒目而视:“你特么的爱谁谁,天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是你们这群爪牙。”
这个时候,远处随从也将晁盖所领出来的那二十多名官兵叫了过来。两伙官兵直接发生对峙,对方与那名剑客的打斗也随之停止。那少年公子哥看了晁盖所带来的官兵,冷哼了一声:“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晁盖不想惹出太大的动静,微微摇头:“你管我是哪个衙门的呢,既然路见不平自然要出手相助。”
少年公子哥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叫王栋,我爹乃是江南东路转运使王荣,如今特奉李纲李大人之命,赴京商讨造船厂官督商办之事。不管你们是哪个衙门的,只要是耽误了我们的行程,管叫尔等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白千夜带着满身的上来到晁盖身边,愤愤的说道:“自从王荣掌管江南漕运之后,仗着身居高官并且有几个臭钱,欺男霸女鱼肉百姓,无恶不作。我白千叶与其有杀父之仇,一直从江宁府跟到这里,就是要斩了这对父子的狗头!”
这才叫做冤家路窄,谁能想到今年有如此巧合之事,令两家仇人在此相遇。晁盖微微点头,冷笑着说道:“一个小小的江南东路转运使就有如此大的排场,是谁给你们的勇气?”
王栋眼睛一瞪:“李纲李大人就是我们的排场,今日尔等若是闹事,信不信我直接将你们抓起来?”
这群地方官吏平时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的习惯了,来到这里竟然脾气不改。晁盖上前一步:“你们在街上不仅骑马把人撞伤,而且还出手打人,我大宋的王法如果不治理你们,那才真叫暗无天日呢!”
说完大手一挥,身后二十几名官兵立即拔出腰刀上来就要抓人。王栋身后的随从也不是白给的,他们仗着人多,呼啦啦一拥而上,直接将晁盖等人围在中间。而且这个时候,一队数千人的人马从南边驶来。王栋回头一看,不由得更加嚣张:“我爹来了,你们几个就在这等死吧!”
晁盖远远望着对方,那气势汹汹的人马,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啊,我正想要会一会这位江南东路转运使王荣,看看这家伙究竟长了几个脑袋,居然敢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