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夜上,六街三市,各处街坊巷陌,点放花灯,大街小巷都有烟火。霎时间红旗招展,歌舞齐鸣,万家灯火将夜昼苍穹应为白日。五凤羽扶,六鳌背驾,红妆女立,白面郎骑。街上人山人海,男女老幼,尽赏花灯。大约到了初更左右,小尉迟孙新,母大虫顾大嫂,菜园子张青和母夜叉孙二娘。两对夫妇乔装打扮,装扮成了乡村人,爱在人丛之中直奔东门而去。轰天雷凌振和小霸王周通,挑着四大箩筐,在城隍庙旁边的廊下坐好。大名府的城隍庙正好位于大名府西门附近,地理位置十分险要。出林龙邹渊和独角龙邹润兄弟二人,挑着灯在城中一边玩赏,一边闲走。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两个人各推着一辆车子,直接来到梁中书衙前,躲在人最热闹的地方假装卖枣子。这梁中书的衙门便在东门里大街处,几乎是整个大名府最为奢华的建筑群。赤发鬼刘唐,病关索杨雄,两位好汉拎着水火棍,身边藏着暗器,来到州桥上坐着聊天。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兄弟二人,从水路进城,早已埋伏在安静之处。一片风光繁华之景下,却暗伏着巨大杀机。一直到鼓打二更时,只见鼓上蚤时迁拎着一个小篮子,装满硫磺烟硝放果的药头。小心翼翼地在翠云楼后楼上楼。这翠云楼里面到处都是不大的隔间,隔间里面自然是歌舞升平,笙箫动人。城中那些纨绔子弟们闹闹嚷嚷,都在楼上一边喝酒玩姐儿,一边赏月观灯。这里面也就只有一半是真真正正的职业姐儿,另外一部分就是之前官兵在外面抓来的妇女充当的。还有一些做饭端茶倒水的粗使丫鬟,也都是临时从外面抓进来的。有些人喜欢和职业的姐儿玩,但有些人就喜欢欺负这些刚刚抓进来的良家妇女。所以一时之间莺歌燕舞,纸醉金迷,令人闻之脸红。时迁上楼之后,只推说自己是卖小玩意儿的。此时翠云楼生意正值热闹,所以也没人搭理他。突然在走到三楼的时候看见了谢珍谢宝两个兄弟拎着钢叉,叉子上挂着野兔,野鸡等野味儿在一个隔间门口面前休息。便立刻上前小声问道:“已经二更了,怎么还不见外面有动静?”
谢珍小声说道:“我们兄弟两个在上楼之前,在大街上看到好几批探马,急匆匆的飞奔,估计是咱们的兵马已经到了,你只管按照你之前的任务去做就行。”
话音未落。就听到楼外大声叫嚷起来:“不好了,梁山军马已经到了西门外!”
谢宝连忙对时迁说:“你赶紧上楼发信号,我们两个去留守司前接应!”
随后解珍解宝快步离了翠云楼,直奔留守司。刚走到留守司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队残军败马进入城来。熙熙攘攘混乱的人群有人议论:“闻大刀吃了败仗,飞虎峪已经丢了,梁山贼寇的部队已经到了城下!”
解珍解宝,听完大喜,迅速隐蔽在留守司附近的小胡同里。就在这时,李天王李成正在城上巡逻。一听说闻达吃的败仗,迅速下令关闭城门,然后飞马直奔留守司准备教点军兵。与此同时。梁中书梁大人此时正在府衙后花园里面一边搂着一众小妾喝酒,一边欣赏着自己一手制造出来的虚假繁荣。那小妾自然要讲好话来赞美梁大人:“我大名府今日之繁华,堪称盛世之绝,即便是当今圣上知道了,也得夸赞咱家老爷治理有方!”
蔡夫人在对面和儿子梁乐坐在一起,脸上不太高兴:“这种事如果让我爹知道,肯定是要训你的,大敌当前,居然搞这种乌烟瘴气的东西。”
如此良辰美景,蔡夫人又把蔡京蔡太师搬了出来,着实有些大煞风景。梁中书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待到我踏平梁山之时,定叫岳父老泰山刮目相看。今天就是喝酒赏月,其他的事情不聊。”
就在这个时候。后花园门口处,突然急匆匆的跑过来浑身白净的小姑娘,忽伤这大眼睛战战兢兢的说道:“给老爷太太请安,外面有官差来报,说是梁山贼寇已经兵至飞虎峪!”
梁中书捋了捋胡须:“嗯,看来闻达所虑之事果然是真的,不过倒也无妨,现在飞虎峪,早有闻达将军助手,定叫那两声贼寇,有来无回。”
白净的小姑娘点了点头,转身又退了下去。这个时候桌上的梁乐看到小姑娘之后眼睛一亮,便问蔡夫人:“这是哪里的丫鬟,长得好白啊!”
梁中书听到很生气拍桌子:“你这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逆子,每日里不知道读书,只知道把心思放在这些女子身上!”
蔡夫人生怕儿子被吓坏了,连忙将梁乐拉到自己身侧:“别听他的,这女孩儿名叫李瓶儿,是前年我在东街菜市口遇见的,瞧见她长相标志,便花了二十贯铜钱买了回来。我儿若是喜欢,明天早上就送到你房里去!”
梁乐纨绔公子哥哪里有耐性等到明天,双手不停的来回搓着,趁着梁中书不注意的时候,就溜了出去。这梁中书最是怕老婆的。毕竟就练他此时的官位,也都是靠着蔡夫人的老爸蔡京才能熬到现在。所以对于梁乐的管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梁乐从后花园偷偷的跑出来,远远的便看到急匆匆往后花园跑来的李瓶儿。看到那可人的身材和洁白的皮肤,不由得犯紧了花肠子。他小心翼翼的藏在黑暗处,等到李瓶儿经过之后,直接跳出来一把,从后面将其抱住。“我的可人儿,小爷我已经向太太讨了你,今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李瓶儿则是满脸惊慌:“你快放开我,梁山贼寇已经打下了飞虎峪,城内翠云楼上烈火冲天,这些要赶紧通报给老爷!”
梁乐哪里肯依,直接抱着就要在游廊之中办事。紧接着,一声欺凌的惨叫,划破了夜空,彻底将这如同镜中花,水中月的虚假繁荣打了个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