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看着阿夏的所作所为也着实看不进眼里去,长叹一口气别开眼不想看,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起来接通却是安先生,那边叮嘱几句把他吓得不得了,赶快过去把手机递上去让阿夏接。阿夏看了眼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又看了眼痛苦呻吟的程邵华,脸色阴沉把香烟扔在地上踩灭,咬着后槽牙敢怒不敢言。“父亲,我是阿夏。”
拿起电话,阿夏立马变了一个人似的,温顺柔软像个小女孩一样可爱,程邵华强撑着不晕过去,身上的疼痛给了他精神最沉重的一击。“还知道我是你的父亲,虽然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但希望你能明白,我有我做事的道理,如果再敢胡作非为,那就尽快回来,一刻也别耽误,安家的信用不能毁在你手里。”
安先生很生气,也许这就是他一贯和孩子交流的方式,总之冷漠到了极致,更像是在跟下属下达命令。阿夏对此早就习惯了,眼神颤抖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咬着牙点头答应,准备了一下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还没开口电话就挂了。保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墨镜下的脸异常难看,他们都是阿夏偷偷从京城带来的,现在被安先生发现,那他们的下场一定不会好。“程邵华,算你好运,不过你给我等着,所有惹我生气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阿夏真的是疯了,咬着牙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尖刀利刃,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我一直都很好奇,白玲珑和唐雪月不过是在酒会上让你脸上不好看而已,你怎么就穷追不舍呢,不觉得有点小题大做吗?”
程邵华被保镖摔在地上,烫伤的地方挨着地板冰了一下还挺舒服,说话也有力气了些。“看来你还是不够疼啊,难道你不是这样吗?为了羞辱白梦菲就让若风生不如死,现在的若风身后的金主也是你安排的吧,让自己的敌人毫无还手之力,这不是很快乐的事吗?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这么说我啊。”
阿夏半蹲下来捏着程邵华的下巴,指甲狠狠掐进肉里,毛细血管破裂,那一块肉都紫了。程邵华笑了,边哭边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绪,他的确不是个好东西,乱七八糟的做过不少坏事,所以现在这么难过都是报应对不对。阿夏不想跟程邵华废话了,让保镖把他扔出去,收拾一下准备去找阿天,既然父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现在姐妹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还不好好合作,那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两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程邵华到医院就给白梦菲办了出院手续,白夫人也被安排送到乡下,临走的时候白梦菲拉着程邵华的胳膊哀求,想要再看一眼白梦菲,隔着玻璃看到白梦菲苍白的脸,心里那点高尚的母爱终于得到了释放。“好好照顾菲菲,如果你不要她了,把她还给我,她是我最疼的宝贝女儿了。”
白夫人的话在程邵华耳朵里听着格外刺耳,冷笑一声开车离开这里。程邵华不知道要带着白梦菲去哪,他只是想逃离这里,肩膀上的伤好疼,让他的意识从未如此清醒过,不管以后怎么样,他都会好好照顾白梦菲。路上颠簸的厉害,白梦菲悠悠转醒看着外面漆黑的路吓了一跳,看到程邵华在开车又放下心来,挣扎了一下躺的舒服一点。“慢一点,疼。”
白梦菲支支吾吾从嗓子里挤出几个音调,委屈的不得了,她觉得眼皮好重,心脏咚咚的跳着好像要炸开似的。“好。”
程邵华现在温柔的不真实,说话轻声细语略有些卑微。白梦菲歪着脑袋闭上眼睛笑了,裹紧被子捂住嘴,心里复杂的不得了。“不用这样,程邵华你离我远点吧,让我解脱出来,孩子没了你也没什么好对我留恋的,求你。”
失去孩子之后白梦菲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崩溃的状态,刚才被程邵华强行抱上车带走,那一瞬间她好像想通了,这样纠结残忍的生活是时候结束,再在这种泥沼里挣扎一点结果也没有。“我会安排你的未来,乖乖听话什么都不用想。”
程邵华看着面前黑漆漆的蜿蜒小路也不知道该怎么走,或许两个人的未来就是这样,漆黑一片没有光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压力,唯独没有美好。“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如果你是程先生我当然相信你,但现在你是程邵华,只是什么都没有的程邵华,你能给我什么。”
白梦菲终于忍不住哭了,歇斯底里的呐喊,她已经哭到没有眼泪了,眼睛肿的好像核桃,眼球里布满红血丝,勉强睁开了一丝缝隙却只能看到猩红一片。程邵华猛地踩住刹车,白梦菲直接从座位上滚了下来,脚踏的地方有一块凸起,隔得白梦菲觉得肋骨都要断了。大概是白梦菲的话太直白,程邵华握着方向盘想了好久,终于还是惨淡的笑笑,或许真的该结束了,车再次出发,不过却换了条路。程邵华把所有的钱拿出来安排白梦菲去月子中心恢复身体,然后办理了出国手续,安排好一切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留给白梦菲,连腰带都取下来。这大概是做好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程邵华同意白梦菲的话,既如此,不相见。白玲珑没事就去找唐仙儿玩,偶尔带着高记者亲手做的饼干或者小玩意,也没特别说高记者怎么怎么样,但就是无意中提起的一句,让唐仙儿瞬间打起精神竖起耳朵仔细去听。“明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去野餐吧,还有十七。”
白玲珑抱着玩具坐在唐仙儿身边,看着她手指翻飞织毛衣的动作觉得眼睛疼,看了两眼就不看了,开始倒腾起满桌子的化妆品。“好,带上小景吧,试试这个衣服能不能穿。”
唐仙儿眯起眼睛看似很开心,可其实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