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菲慢悠悠走回会议室,看到桌子上剩了一大碗没吃完的粥,立刻流露出向往的表情,这是她心心念念得不到的另眼相待,凭什么白玲珑得到了还不珍惜。“白助理,程总让您去开会,要求您十分钟之内到。”
一个女孩急匆匆的进来对着白梦菲就是一阵风风火火的喊叫,就差直接原地起飞了。粥已经到了嘴边,近在咫尺甚至可以闻到香甜的气味,可是她吃不到,注定吃不到,人这一生真的好可笑,不该是她的就算是捡也捡不到。放下碗以最快的速度到程邵华身边,一进去就感受到熟悉的压迫感,几乎是条件反射,以一个极其卑微如同牲畜般的姿态跪倒在地,呼吸都因为紧张变得细弱。“知道自己哪错了吗?”
程邵华单边斜坐在办公桌上,拿着一个玻璃制作的奖杯来回擦拭,看起来好像有千斤重,拿在手里手腕都不自觉的抖动。“对不起程总,我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是我一定做错了,求您告诉我,好让我改正。”
白玲珑是真的卑微到极致了,连看程邵华都不敢看,她早被警告过,绝对不可以正眼看主人,除非是不想活了。“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程邵华慢慢走过去捏着白梦菲的下巴上下打量,额头上那一小拇指长的疤清晰可见,哪怕用了极其重大的遮瑕依旧能看出来狰狞的纹路。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有一点点心疼,但更多的居然是好玩,戏谑的笑着说道:“疼吗?这道疤可真好看,想不想再要一个?”
白梦菲被吓得不轻,抬起头看到那个玻璃奖杯就悬在脑袋上,这么重砸下来一定命都要没了吧。“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求您告诉我,别让我死。”
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死,眼神颤抖看着程邵华,咬着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咬破了,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脸色苍白像极了病美人。可惜程邵华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对白梦菲楚楚可怜的样子并没有任何心疼的感觉,反而有那么一丝丝不耐烦。“哭什么?最后警告你一次,再敢让珑儿心烦,我就让你活不下去,懂吗?口口声声说着听话,可是做的事没有一件让人舒心的,白梦菲,是不是耍我呢?”
程邵华甩开白梦菲的下巴,嫌弃的看着手指上厚厚的粉底,随手把奖杯放下慢慢踱步离开,他的眼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标,但这个目标从来都不是白梦菲。奖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好像太空掉下来的钻石,她看着奖杯失神,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总觉得不对劲,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来,看到地板上鲜艳的炸开的一朵朵血花,为了生存她真的已经体无完肤了。白玲珑回到家瘫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打开电视抱着顾泽景享受一下亲子时光,电视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滚动播放起蓝季的新闻,每一条都极其触目惊心。先是无出现财务危机,十七拖着五个月的孕肚站在闪光灯下接受媒体的访问,起身坐下都成问题,却丝毫不露怯。然后是十七的设计被告抄袭,一大波维权者开始在网上和现实中控诉,各种眼花缭乱的证据都出来了,白玲珑能清楚的看到里面有几个完全是十七独立设计,并且在设计发表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怎么一瞬间所有的不堪都冒了出来。现在新闻已经被十七和蓝季的消息铺满,白玲珑拿起手机想给十七打电话,可是找到号码的瞬间犹豫了,现在就算知道情况又如何,离得那么远她也帮不上什么忙。“阿珩,十七出事了,我想去京城一段时间。”
把顾泽景放在地上,白玲珑转身冲着阳台上看报纸的顾煜珩喊道,现在唐雪月意识不清没有办法帮忙,总要有人帮帮十七。顾煜珩摘下眼镜点点头,微微一笑表示肯定,抖抖报纸依旧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他只要做好白玲珑永远的后方永远的支柱就好,至于别的,什么都不用担心。说走就走,白玲珑下午就收拾行李出发去京城,至于剧本就先放着吧,也不多这两天就必须要做好,她更担心十七,既要忙工作还要照顾蓝季,也不知道扛不扛得住。晚上到了京城,白玲珑直接打车去了十七的家,刚到别墅区门口就被围起来浩浩荡荡的记者吓了一跳,还有不少示威的设计师,那些平时光鲜亮丽的人此刻就跪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受了委屈。“师傅,这里还有别的路可以进去吗?这些人一直围着我也不敢进啊。”
白玲珑傻笑一声盯着那些示威的人,咬着牙不懂在这哭有什么用,里面隔着那么远十七怎么听得到,也就是拍拍视频造声势罢了。“有条小路,但是现在管得严你得让家里人接,有什么证明都不行。”
司机也很为难,被这群人闹的生意都不好做了。白玲珑点点头结了账站在路边,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看着那群人闹,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笑,这就是传说中的行业规则吗?不营销不宣传不达到目的,只要舆论压力够大,不是错也能变成错。拿出电话联系了十七,对面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声音温温柔柔好像心情还不错,交了保姆出来接她,从旁边的小路进去,近旁的花花草草都顺眼了不少。一路上保姆大概说了一下十七蓝季的情况,说完还偷偷抹了眼泪,白玲珑轻轻叹气,能让身边的人这么心疼,足以见得这两人平时过的不太好啊。到了家门口,白玲珑换上鞋子慢慢走进去,十七坐在沙发上摸着肚子满心欢喜的等着白玲珑,听到门响了立马站起来,身子轻飘飘的好像要起飞似的。“慢点,别跑。”
好久没见,白玲珑说话都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