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东灰溜溜逃走,病房只剩下白玲珑和白梦菲,两个人四目相对暗暗较劲的针锋相对感也渐渐暴露出来,尤其是白梦菲,在程邵华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可是现在一双眼睛瞪的浑圆,好像要把白玲珑吃了才好。“在程邵华面前像只小白兔似的一个字都不敢说,怎么现在这么凶,是不是还没被调教好啊。”
白玲珑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嘲笑,丝毫没有要给白梦菲面子的意思,每一个字都要插在白梦菲最脆弱的软肋上。“只是这样就想伤害我,真以为我和过去一样还要脸面吗?白玲珑,我现在这样已经没什么活下去的希望了,什么都不能打败我,想让我难过,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输液的针头还在白梦菲手背上的血管里插着,可能白梦菲会直接从床上站起来跟白玲珑对骂。“是吗?我看到你的检查结果上写着,身上的伤痕新旧叠加疑似长期遭受虐待,还有心理也有问题,这些确定都是你变强大之后的表现吗?”
白玲珑的嘲笑丝毫掩饰都没有,她就是想让白梦菲难受,哪怕现在白梦菲躺在病床上无依无靠,也不能阻止她的报复。从两人成为敌人那天开始,就注定不死不休,如果她心疼白梦菲选择让步忘记过去,那谁来弥补她过去受到的伤害,有些人是一辈子都不能原谅的,这是必然。“还不都是拜你所赐,白玲珑,别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我想会这样的生活吗?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经历什么?你现在满意吗?我在程邵华身边连狗都不如,我连呼吸都要刻意放轻,只因为他不喜欢!”
白梦菲的控诉有点莫名其妙,这些都是程邵华的所作所为,可是对她来说,程邵华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白玲珑,如果不是白玲珑,程邵华绝对不会这么凶残。“对啊,这是事实啊,凭什么觉得程邵华一定要可怜你,白梦菲,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白玲珑得意的笑着,每一个字都写满了嘲讽,她就是要白梦菲不痛快,哪怕现在的白梦菲就是趴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的废物,也要接受她最残忍的恶意。“你以为你过得很好吗?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了,白玲珑,我诅咒你,这辈子的下场跟我一样。”
白梦菲咬着牙面目狰狞,几乎赌上了一切来宣读诅咒。白玲珑笑了,毫不掩饰的嘲笑,她不信什么诅咒,就算是有诅咒,那也不能是白梦菲可以轻易诅咒的,比起她,白梦菲更应该不得好死。“先让自己活下去吧,白梦菲,猜猜谁来看你了。”
白玲珑勾唇想笑,一转眼看到在门口看戏的程邵华,嘴边的辱骂咽下,看着白梦菲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程邵华看着白玲珑入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没想到聊天中断,看着逐渐冷静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白玲珑,他似乎更加痛恨白梦菲了。“气呼呼的也太可爱了吧。”
程邵华看着白玲珑鬼使神差的走过去,伸手想要去抚摸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哪怕被拒绝也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伤心。“说什么废话呢,照顾好你的菲菲,我走了。”
白玲珑一记白眼翻上天,顺手把程邵华伸来的手打开,嫌弃的表情不加掩饰,就这么直愣愣的展示在他面前。“需不需要我送你。”
程邵华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穷追不舍紧接着问,乖巧的好像一只小狗,主人再怎么生气都不想离开。“不用,对了,既然你出钱,那飞华就卖给你吧,旗下的艺人什么的都是你的,这两天有时间去公司办理交接手续。”
白玲珑果断拒绝,又想起来刚才拍卖会的事,顿时觉得有些头大,一把拽过程邵华的领子逼近。“干嘛突然离我这么近,珑儿想干嘛?”
程邵华满脸受宠若惊的笑,低头深情款款的看着白玲珑,微微撅起嘴巴想要亲上去。白玲珑伸手打了上去,嫌弃的看着程邵华气的不轻,又看看白梦菲,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好像只刺猬,现在却露出一副被人抢了宝贝的表情,失落、不甘、心疼全都展示在脸上。如果是白梦菲处在她的立场,一定会抱着程邵华不撒手好好闹一场,可是白玲珑没那种恶趣味,她嫌弃程邵华还来不及,更不可能为了让白梦菲生气所以做那种事。“我走了,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这件事之后我们能不联系就别联系了。”
白玲珑放下最后一句话,这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能大家的生活轨迹已经完全不同了,没有相同的朋友出现就不会有交集。白梦菲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她的后半辈子绝对不会很轻松,年少时的恩恩怨怨到现在也该结束了,很多事不能用一辈子去解决,对于她来说,白玲珑已经是无法接触到的存在,这就够了。程邵华看着白玲珑的背影渐行渐远,突然心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头没,脑袋晕乎乎的好像灌了铅,有点想晕倒赶快扶住了墙,摇摇欲坠的感觉真难受,就好像一直赖以生存的氧气被抽走,整个人被完全打乱。白梦菲拔掉针头跑到程邵华身边,因为脑震荡走路都没办法走稳,像是失重一样挣扎到程邵华脚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碰到他,却怎么都触摸不到。“别怕,你还有我,不要这样,我还在你身边。”
白梦菲卑微的哀求不像是给程邵华救赎,反而像是对自身的拯救,艰难的喘息着感受着地面的冰凉,她只剩下程邵华了,绝对不可以失去这根救命稻草。“你也配,以为惩罚你珑儿就会开心,没想到对她来说我们都是累赘,白梦菲,她都不要我了,你也没什么利用价值,滚吧。”
程邵华喃喃自语,声音轻的正好够两个人听到,他从不认为有多爱白玲珑,现在才明白,原来一直卑微祈求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