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个月的日子。“对不起泽泽,妈妈忘记了。”
白玲珑抱起顾泽景道歉,满眼都是歉意,她的确不是个合格的妈妈,居然这种事情都能忘。“没关系,本来不打算给他过的,但又觉得很久没有和你庆祝点什么,就想我们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庆祝一下。”
顾煜珩看着白玲珑傻笑,嘴角上扬弯成好看的弧度,眼睛亮亮的好像星星。“我…”白玲珑站在顾煜珩身边越来越心虚,顾煜珩对她越包容,她就越愧疚,这种愧疚只增不减,让人像是被勒住了脖子,一点点窒息。“别想那么多,我做什么都是我的事,你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这是我赋予你的权利,没什么好过不去的坎。”
顾煜珩不避讳和白玲珑谈论难以启齿的想法,因为他知道,不管白玲珑做什么,他都可以坦然的接受。因为爱白玲珑是顾煜珩的使命,是坚定不移不能改变的责任。“可是…我会觉得对你不公平,你也该这样被爱,我太自私了。”
白玲珑看着顾煜珩瞳孔颤抖,她自知理亏却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想要努力可发现所有付出的路都被堵死了。“笨蛋,我爱你就好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足够,这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典。”
顾煜珩承认他爱得卑微,只要白玲珑在他身边,他就是胜利者。小小的顾泽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趴在白玲珑胸前摆弄玩具,他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看什么都好奇。两个人一起吧剩下的饺子包完,煮好的饺子和汤圆放在一起,还有最喜欢吃的菜,蛋糕摆在中间团团圆圆。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顾煜珩眼里的爱意毫不掩饰,白玲珑也在爱里逐渐强大,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足够,这不是说说而已。玉陌尘带着唐雪月去了南方,虽然北方已经下雪,可是南方依旧春光明媚,找了一处靠水的小房子,两个人每天就是喝喝茶,看看外面路过的船,偶尔还能出去放放风筝。唐雪月还是不爱说话,在家的时候还好,一出去就像是变了个人,坐在公园里放风筝的时候,看到跑过来的小孩子就傻笑。玉陌尘知道唐雪月想要孩子,但他更在乎唐雪月的身体,那个悄悄地来轰轰烈烈的走的孩子,注定跟他们无缘,既然没有缘分那就不要强求。“不玩了,去买菜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玉陌尘转身挡住唐雪月的目光,笑的如同花儿一样灿烂。“再待一会吧,这群孩子玩的好开心。”
唐雪月眼里的羡慕直白到不能再直白,拉着玉陌尘的手继续坐下。公园的长椅上,玉陌尘看着唐雪月,唐雪月看着玩耍的孩子,太阳慢慢落下来,南方的冬天也冷,不一会孩子就被大人带回家,唐雪月眼里的光也慢慢熄灭。渐渐落下的温度和潮湿的空气让唐雪月有点咳嗽,躲在玉陌尘怀里蹭了蹭却还是不愿意回去,公园的灯渐渐亮起来,照亮两个落寞的人。“突然觉得现在不是没有孩子很遗憾这么简单的问题了,我只是很想要一个孩子,属于我的孩子。”
唐雪月说的话没头没尾,说了半天只知道她很难过。“我们一样很幸福,别太纠结这件事好不好,顺其自然,该有的总会有的。”
玉陌尘小心翼翼安慰唐雪月的情绪,一点点让情绪变得好一点,可是他低估了情绪这个东西。从知道流产到现在,唐雪月没有提过一句关于孩子的话题,刚才那一句算是把她这一个多月的难过打开了出口,趴在玉陌尘肩膀上,委屈又自责,恨不得拿半条命把孩子换回来。“我对不起孩子,对不起你,已经那么糟糕的人生了,为什么不可以让我的孩子健健康康,为什么好不容易走到现在,我们还是要经历这么多磨难。”
唐雪月哭的有点喘不过来气,抓着玉陌尘的衣领艰难呼吸,咬着嘴唇想要平静心情,可这只能适得其反。玉陌尘不想说话了,他觉得那些安慰更残忍,还不如就这么哭吧,哭到最后总会好的,就像天黑要回家,肚子饿要吃饭。两个人为了在一起真的付出了好多,可他们从来没有计较过失去的东西的价值,而是一直在积极向上的往前走,可是生活总爱和他们开玩笑。唐雪月哭到最后晕倒在他怀里,这几天温度不高,晚上露水也重,玉陌尘抱着唐雪月回去的时候,只一瞬间好像下雨了,眼角脸颊都湿漉漉的。这个世界总有人在经历苦难,有人欢喜就要有人忧,十七在京城看着最新送来的亲子题材的设计稿,看的津津有味好像已经获得了孩子,可以体会到亲子装的快乐。自从知道蓝季身体不好,十七就再也没去找过他,偶尔工作上见了一面也是匆匆点头道别,好像一瞬间就成了刻意回避的陌生人。蓝先生坐在办公室里想不明白,怎么才几天时间两个人就好像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