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感觉浑身疼痛,起身下榻,门外的雁栖走了进来,忍着脸上的笑意,“娘娘怎么醒得这么早?不再睡一会儿了吗?”
她平时不也是这个时辰醒来的吗?抬眼看着她眼中的笑意,顿时让她的脸微红了一下。“你手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以后早上就不必你侍候了。”
雁栖自是了解娘娘的脾气,连忙敛起脸上的笑意,恭敬的道:“娘娘,奴婢手上的伤不要紧。”
“本宫没不高兴,你手上的伤没好前,都不要碰水,更不要拿任何重的东西,若是不听本宫的话,本宫真的会将你赶出去。”
雁栖眼眶微红的点了点头,娘娘是真的担心她手上的伤,比她自己都担心,可是让其她的人伺候娘娘她不放心。“若是不放心,就在一旁看着就好,不用凡事都自己亲自动手。”
雁栖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连忙道:“是,娘娘,奴婢遵旨。”
晌午的时候阳光明媚,树上的积雪也被温暖的阳光融化成水滴,一滴滴的从树梢上、屋顶上滴落下来。在暖屋子里待了一上午,便让雁栖陪自己在院子里走一走,走到后院却听到两个宫婢道:“听说昨夜皇上去了裕华宫,郡主半夜突然吐血,皇上听到消息就马上过去了,直到天快要亮了才离开。”
雁栖一听刚要上前,却是被她伸手拦了下来。“郡主喜欢皇上,虽说之前并不知,但现在宫中的人还有谁不知,可是皇上不是只喜欢咱们皇后娘娘吗?还为了皇后娘娘废了后宫,这可是历朝历代都没有的事情,可皇上对郡主的也不同,你说皇上是不是也喜欢郡主,才会又将郡主接回宫中,像郡主那样我见犹怜的美人估计没人会不爱。”
“我也觉得郡主更亲切一些,咱们娘娘美是美,但是太冷了,我每次见到她心里就会不由的生出惧意来。”
“咱们娘娘挺好的,起码不会动不动就责骂咱们这些奴婢。”
她面容紧绷着,原来他昨夜在她睡着了后就离开了,去了裕华宫,好呀,昨夜才和自己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温存了后就去看另一个女人,他还真是忙得很。雁栖看娘娘转身离开,顿时对着两个乱嚼舌根的宫婢道:“你们真是大胆,不想活了是吗?”
两个宫婢顿时吓得不轻,腿软的跪在地上,她们也没想到皇后娘娘会突然来了后院,这下子怎么办?雁栖对着她们两人摇了摇头,连忙追上娘娘。“娘娘,娘娘……”她走得极快,渐渐的却缓下了脚步,她承认自己是有些生气,但她却从未觉得殷落雪会对她构成什么威胁,若是夜玄麒喜欢她,现在皇后的位置也不会是她的,可是她却十分的厌恶她用手段妄想得到根本就不属于她的一切。雁栖终于追上了她,“娘娘,你不要听那两个奴婢乱嚼舌根,皇上……”“雁栖,将她们两个送去内务府,以后本宫在凤凝宫不想再看到她们两人。”
“是,娘娘,雁栖替她们谢过娘娘。”
她停下脚步看向她,“谢本宫没有杀了她们两人?”
雁栖连忙跪在地上,后宫中最大的忌讳便是宫婢在背后议论主子,那两个大胆的宫婢却是私下里议论皇上和皇后娘娘,皇后没有杀了她们已是最大的恩赐。“不过就是被莫些人利用的棋子而已,本宫还不至于拿两个身份低微的宫婢出气,起来吧。”
她连忙站了起来,“娘娘是指郡主。”
除了郡主她想不到还有谁。“去将袁霓裳请来,本宫要见见她。”
“是。”
刚刚娘娘没有否认,还让她去请袁太医,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郡主喜欢皇上她也看出来了,可是她之前一直以为郡主和十王爷是一对,现在郡主因病再次回到宫中,想必也是因为皇上,她感觉娘娘早就知道郡主喜欢皇上,可为何不在郡主要回宫前就阻止,以皇上对娘娘的宠爱,只要娘娘开口,皇上必定会听。想了一路到了太医院袁霓裳却不在,她只好在屋子里等一下,现在太医院的太医对她都格外的恭敬,端茶递水的就怕怠慢了她,曾经那个太医院文书见到她更是哈腰点头的,她没觉得自己现在的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婢就有什么不同,是他们这些人都太势利了,她却是不屑和这些势利小人多说一句话。“袁太医在吗?”
厚厚的门帘被掀开,一个身穿浅蓝色斗篷的宫婢走了进来,一见到她坐在屋内,微微俯身行礼,“竹梅见过雁栖姐姐。”
她自是认得她,她是裕华宫的掌事宫女,也就是现在郡主的贴身宫婢,她们是同一年入宫的姐妹。起身回了礼,“竹梅妹妹太客气了,我们不必如此见客套。”
“雁栖姐姐现在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婢,身份自是不同。”
“有何不同,都是一样的,竹梅来太医院也是来找袁太医的?”
“是,郡主昨夜病得很重,袁太医让我过来取药,袁太医没在吗?”
“说是一会儿就会回来。”
“姐姐也是来找袁太医的,是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吗?”
她摇了摇头,感觉她是在套自己的话,“娘娘只是睡眠有些不太好,让袁太医看看,调养一下。”
“皇后娘娘没事就好,不然皇上可是要两头跑,既担心着郡主又担心着娘娘。”
雁栖淡笑了一下,冷声道:“皇上心里最担心的自然是皇后娘娘。”
“那是自然,是我说错了话,雁栖姐姐可千万不要生气。”
太医院中的张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将一个精美的黑色盒子递到秀娟的面前,“竹梅姑娘,刚刚一时忘了这是袁太医让我交给你的药,一日一粒,吃完了再来取。”
秀娟接过,便对着雁栖客气道:“雁栖姐,郡主还等着药,那我先回去了。”
“好,慢走。”
她也客客气气的道,只是在她离开后,心里却是非常的气愤,郡主这是摆明了要和娘娘争宠,就连她的宫婢都能明目张胆的同她说出这么明显的暗示,就是想让她将这话告诉给皇后娘娘,娘娘她真的是将一切都看得太透彻了,一下子就猜到那两个宫婢说的那番话是背后有人故意教的,故意借用那两个宫婢的嘴说给娘娘听,是何居心不必想便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