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压过无数枯黄的树叶,冬日临近的脚步又加快了一些,冷冽的寒风卷起地上落叶,在空气中盘旋着,轩车飞驰而过,卷起地上一层层的落叶。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她睡得极其的安稳,是从未有过的安稳,这些日以来,她从未睡过一天的安稳觉,现在好了,他在身边,她终于可以卸下心里所有的警惕,安安稳稳的好好睡上一觉。夜玄麒手臂紧紧的环住她,让她靠在肩膀上,一手拿着一本书翻看,几个时辰过去,她都没有醒过来,他不免有些担心,伸手把了一下她的脉搏,他担心她身上的伤加重了,但她的脉象平稳,就只是单纯的睡着了。望着她的睡颜,他眼中再次露出满足的笑意,他的凝儿天生就该站在他的身边,他为帝,她必为后,即使没有元奇老翁的预言,他的后也只能是她,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配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后。轩车并未直接回京城,而是在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小镇子里停了下来。端语凝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她起身才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下,现在身上子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掀开被子下榻,拿起一旁备好的白色衣裳穿在身上,走出房间,她很意外夜玄麒没有直接带她回京城,必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他缓住了脚步。这座宅子很大,她在宅子里找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想要回到刚刚的房间竟然也迷路了,经过一座池塘的,却见那个人男人站在池塘边上,负手而立,身后一个黑衣人跪在他的身后,听不清说什么,她向前走了几步,也不担心他发现自己站在这里。“皇上,蛮夷国国主驾崩,伊诺将军将太子囚禁起来,并在三日后登基为帝,薛为与宫中的内侍私下里走的很近,且他一直在打探藏宝图所在的位置。”
他衣袖一挥,跪在身后的影卫,瞬间消失在夜色中。伊诺他竟然没死,而且要为帝,现在她有些明白他为何会命薛谦为主将击退蛮夷国,而蛮夷国为何会主动撤军,这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回过神来,夜玄麒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臂很自然的搂过她的身子,神情带着一丝的不悦,她以为是因为她偷听了影卫与他汇报的事情不高兴。“外面天凉,出来为何不加件衣服?”
身后响起脚步声,“城主,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照顾好夫人。”
他双眼中带着冷厉目光,刚要责罚他,她连忙伸手拦住,“我不觉得冷。”
夜玄麒紧搂着她将他带入怀中,手臂一挥,“退下吧,若是在照顾不好夫人,就不要了留在这里。”
女子连忙俯身磕头,“奴婢谢过夫人,谢过城主。”
连忙起身快速退下。月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湖面泛着微光,一阵寒风刮过,湖面一侧的垂柳微微摇动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中映出它的倒影。夜玄麒手臂搂着她的身子,低头看着她望着湖面发呆,“再想刚刚影卫的话。”
“薛家父子有异心你早就清楚了,那为何还要让薛谦率领大军击退蛮夷国,你就不怕他在军中树立了威望,就更不好除去吗?”
“草包怎么可能扶得上墙,薛谦那个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人,他能率军击退蛮夷国必定会引起有些人的猜忌,我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替我除去薛家。”
端语凝抬头看向他眼中算计的目光,知道他做的每一个决定必定是有目的的,而且这个男人最喜欢在敌人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时,给敌人致命的一击,享受最后一刻看到敌人震惊与懊恼的神情。“我离开这些日子,朝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头俯下靠在她的肩膀上,“凝儿离开我的日子,让我无心朝政,虽有十弟帮我打理朝政,但朝中某些人却是以为我命不久矣,现在凝儿回到朕的身边,我也该好好的清理一下朝中那些有异心的人。”
“那你就回朝中清理门户,我要回凌云山庄一趟。”
搂着她腰身的手更紧了一些,双眸中露出明显的不悦,“凝儿还要离开我,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这一次我只是将摄魂箫送回凌云山庄,不会很久。”
“我派裴恒送回凌云山庄,凝儿同我回宫。”
她的脸色有些不悦:“必须由我亲自送回师傅的灵位前,而且这一次同你回宫,凌云山庄的事情我必须要交代一下,媚娘没死,她有心想要夺下摄魂箫必定会对凌云山庄再生妄念,我不在山庄里,自是要回去一趟让幻影和幻形知道该如此做。”
见她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他才想到凝儿的性格绝不会凡事都依着他,从见到他到之前的和颜悦色不过只是因为失言了,对自己有了一些的愧疚。“那好,我陪你一起去凌云山庄。”
……将摄魂箫送回凌云山庄,亲自放在师傅的灵位前,当年摄魂箫被穆千寻偷走后,师傅可是十分的惋惜,现在摄魂箫再次会到师傅的手中,希望师傅在天之灵能得到些许的安慰,而她也决定将他带到师傅的面前,让师傅看看,这一世与她相生相惜之人的样子,也让他老人家放心,自己这一生一定会幸福的。侧头看着身旁站的笔直的男人,他怔怔的望着师傅的灵位看来许久,突然握住他的手,紧紧的握着。离开师傅的祠堂,她让夜玄麒随意转转,她则是要同幻影和幻形交代些事情,并将小白留在山庄中,它被媚娘伤到了腿,山庄中正好是它休养的地方。出了庄主她好奇的问他,在师傅的灵位前都说了什么?她知道他一定是说话了,只是没有发出声音,她想要知道他究竟说了什么那样的严肃。伸手搂过他的腰,两人缓步走在林间的小路上,他妖孽般的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心情好像格外的好,“秘密。”
她作势就推开他的身子,冷着脸道:“我们之间还有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