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到坐立难安,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去晟凝宫见他,如果见了,很有可能她就会心软,再次和他纠缠不休,如果不去,她却觉得不甘心,那曜石他明明说了是给她的,为何会出现在殷落雪的手上,她还是想要听听他如何解释。“雁栖,掌灯吧,我们去一趟晟凝宫。”
雁栖高兴的连忙道:“是,奴婢这就去掌灯。”
凤凝宫和晟凝宫本就不远,只是一路上她一直还在犹豫中,走得很慢。“娘娘,奴婢有件事情想要和娘娘说。”
“说吧。”
“娘娘就不要和皇上生气了,皇上是真的很喜欢娘娘,奴婢从没见皇上对任何人像对娘娘这般的好,娘娘让皇上答应从此以后不再踏入凤凝宫一步,皇上就一直没再踏入,但是皇上每晚都会站在凤凝宫外,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她的心猛地一颤,停下脚步看向她,“你怎么知道的。”
“奴婢也是无意中发现的,皇上让奴婢绝不可告诉娘娘,娘娘这些日子同皇上闹别扭,奴婢看得出来娘娘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胡说,谁心里不好受了。”
她厉声道。端语凝从未厉声和她说过话,雁栖吓得顿时跪在地上,“是奴婢逾越了,奴婢知错。”
她连忙跪在地上。手中灯笼放在地上,竟是被突然刮起的凤吹灭,一瞬间,她们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夜空中微亮的月光。她伸手想要拉起她,却听到两个宫婢说话是声音,“我刚刚从晟凝宫路过,刚好听到裴公公和两个小太监说要他们赶快去凤凝宫拦住凝贵妃,好像是皇后去了晟凝宫。”
“凝贵妃再受宠又怎样,现在皇后怀着皇上的孩子,这孩子就能拴住皇上的心,再说曲家现在已经完了,皇上又怎么还会再宠爱凝贵妃,我看凝贵妃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两个宫婢的声音越来越远,她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的。雁栖连忙起身扶住她的身子,“娘娘你没事吧,娘娘……”她回过神来看着她,“没事,没事,我们……回去吧。”
“娘娘,皇上他……要不我们去看看吧,那两个宫婢的她们或许是听错了。”
她摇了摇头,轻笑道:“不必了,我们会去就知道是是真是假,走吧,他不是让人去凤凝宫传话了吗?”
雁栖见她轻笑的样子,心疼不已,“小姐,我先回凤凝宫,如果真的有人过来传话,奴婢也绝不会让人进入凤凝宫。”
她觉得雁栖的想法有些幼稚,但却也知道她是真的心疼她,“好,你去吧。”
雁栖离开后,她则是在夜色中走了许久,也想很多,直到胸口那种憋闷的感觉渐渐缓和了一些,她才走了回去。帝王心果然是难测,几个时辰前他说过的话还由在耳边,他说朕一定会等到你来为止,她以为他话中的意思是风雨不改,现在看来是她自以为是了。……裴恒站在皇上的身后,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想必现在皇上心里一定非常的不好受吧,凝贵妃始终还是没有来……晟凝宫内殿。众人的脸色凝重,焦急的目光看向珠帘内。许久后,一个女人掀开珠帘走了出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脸上。“袁霓裳,九哥他怎么样?”
夜锦西连忙上前焦急的问道,蒋怀阳和裴恒还有陈亦冲也走了上前,将她围住,同样焦急的目光看向她。“皇上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情况不是很好。”
“怎么会情况不好,你不是说九哥只是受了一些风寒吗?”
“袁太医,是不是药不行,不如换一种药试试。”
她再次摇了摇头,“与药无关……”夜锦西急急的道:“那与什么有关?不是药的问题,那九哥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严重?”
袁霓裳紧咬着下唇,一旁的裴恒看了一眼她紧张的样子,连忙道:“十王爷不要着急,先听袁太医如何说。”
“皇上是受了风寒,但这却不是主要的病因,皇上他心里有个结,这个结并不是药可以医治的,而是需要心药医,奴婢能做的就只是让皇上的风寒快些消除,但现在皇上只要是喝进去的药就会吐出来,药无法吸收,风寒就无法消退,奴婢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裴恒苦笑了一下,目光看向众人,估计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袁霓裳说的心药指的是谁,如此来势汹汹的病并非是一下子就得上的,自从曲玉环被处死后,凝贵妃对皇上的误会已经将皇上一下子击垮,可是皇上却硬挺着,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硬生生的让自己的病情变得更加的重。所有人都不知道皇上已经吐了好几次血,却不许他告诉十王爷,瞒着所有人照常处理朝政,每夜都看奏折看到很晚,身体又怎么会受得了。“本王现在就去找凝贵妃。”
既然都知道袁霓裳说的心药是谁,他必须将端语凝找来,也只有她能治得好九哥的心病。“回来。”
珠帘被人掀开,夜玄麒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嘴唇无色,额头上都冒出细细的汗珠。“谁也不许去找她。”
“九哥。”
夜锦西看着他的样子,心里难受的不得了,只是一夜,九哥怎么就病得这么严重。“这是圣旨,夜锦西你若是抗旨,朕也不会手下留情,朕不会杀你,但是朕可以让你离朕远远的。”
夜锦西紧锁着眉头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转身走进珠帘后,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九哥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就这样一直挺着,让他们所有人只能眼看着他病得越来越重,他的眼眶不由的热了,瞥开看着他背影的目光。殿外小太监喊道:“平阳郡主到。”
殷落雪走了进来,见殿中站了很多人,目光落在袁霓裳的脸上,“皇上病了是吗?”
她不敢说,垂下眼帘。见她不说话,她看了一眼珠帘后,就要走进去,却被裴恒拦了下来。“郡主,皇上有令谁也不可入内。”
“裴恒,你连我都要拦吗?我并非外人,难道皇上病了我都不能去看一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