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的时候感觉手被人用力的握着,想要抽出手,却根本抽不出来。“凝儿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靠在榻上的男人一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中拿着奏折,见她醒来,将奏折随意扔到一旁,侧身看着她,深邃的双眸中满是担忧的神情。她除了感觉头痛以外,没有任何感觉,“我怎么了?”
她对昏迷前的事情有些模糊,好像是皇后抓住她的手……“凝儿是忘记怎么受伤的吗?”
她一手放在额头上,“只是印象有些模糊而已。”
他起身走了出去,片刻后,他同袁霓裳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袁霓裳为她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后,跪在皇上的面前恭敬的回道:“皇上,娘娘已无大碍,只要静心的修养便可。”
“嗯,你可以回太医院了。”
端语凝却是感觉自己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受伤,也真是难为袁霓裳每次都因为她提心吊胆的面对眼前的男人。“霓裳,谢谢。”
袁霓裳大惊,目光瞥了一眼皇上,连忙俯身道:“这是奴婢该做的,奴婢担不起娘娘的谢字。”
“我说担得起就担得起。”
袁霓裳抬起头,看向她微微一笑,“多谢娘娘,奴婢裳告退。”
她再次对着她和夜玄麒俯了俯身子,退了下去。雁栖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头也不敢抬。“东西放下,你可以下去了。”
雁栖将托盘放下,俯身退了下去。“皇上不要怪雁栖,是臣妾非不用她跟着臣妾的。”
他端着药碗坐在榻上,冷哼一声,“凝儿下次在这般的任性,就只会害了她们。”
可能是因为头痛,她心里压抑的火,因为他的话一下子就喷了出来,“我会害了她们,那是谁害我变成这样的?你宫中的那些女人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从我失忆醒来,我受得伤不是皇上给的,就是被你的那些女人害得,这宫中所有的女人都恨不得我死,可是你却硬是拉着我就是不松手,如果哪一天我真的死在这宫中,那也是被你害得。”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却见面前的男人的样子变得阴沉,握着药碗的手指泛白。“先喝药。”
她坐起来,接过他手中的药碗,却忘了自己的左手已经废了,她不由的苦笑一下,连忙伸出右手,一口喝了苦涩的汤药,背对着他躺回榻上。夜玄麒捏紧药碗的手微微用力,药碗已经裂开。“凝儿可以生气,但是永远不要想离开朕,这是朕的底线。”
她紧闭着眼听到珠帘碰撞的声音,知道他是离开了。走出凤凝宫,沉声对着身后的裴恒道:“将凤凝宫封起来,除了袁霓裳外不许任何人靠近,如若有人胆敢在凝妃面前多言,杀。”
“皇上,太后和太皇太后已经知道皇后被打入冷宫,两边都派人来请皇上过去。”
“去庆熙宫。”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伤到他了,可她说的也是事实,她就是想要告诉他,如果一定要将自己留在这座皇宫中她迟早会死在她的那些女人手中。一连几天,他都没有来凤凝宫,半夜也没再出现过,她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是有些许的想他或许不只是有些。趁着雁栖为自己煎药,她偷偷的走出凤凝宫,却被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拦住,“凝妃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凤凝宫,娘娘请回吧。”
夜玄麒又将凤凝宫封了起来,他是担心自己还会偷偷的溜出皇宫吗?“如果本宫非要的出去那。”
……今日皇宫额外的热闹,到处都挂着火红的绸缎和大红的灯笼,宫婢更是一个个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她一路从凤凝宫走来,眼前看到的全部都红火的绸缎,还有宫婢脸上喜悦的样子,宫中有什么喜事吗?从她身边走过的宫婢见到她原本喜悦的脸上顿时像是见到鬼一般,俯了俯身子连忙就要离开。“等一下,我问你,宫中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吗?”
宫婢一脸为难的看了她一眼,连忙低下头。“不说是吗?你就不怕本宫治你的罪。”
她连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今日是……是皇上大婚之日。”
“你是说皇上大婚?”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婢。宫婢小声的道:“是。”
脑中短暂的空白后,她再次开口道:“皇后那?”
……御书房中,夜玄麒依旧是一身黑色的龙袍,脸上没有一丝的喜色,甚至是沉着脸心情并不是很好的模样。站在一旁的裴恒多次想要上前提醒皇上吉时已经快到,该更衣了,可是却不敢。“原臣何时入京?”
他突然开口问道。裴恒连忙道:“原将军三日后可抵到京城。”
“吩咐下去,三日后朕要在乾清宫设宴,犒赏原臣和其部下,三品以上官员可列席。”
“是。”
裴恒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上前,“皇上,吉时马上就要到了,皇上该更衣了。”
他连头都微抬,“朕不喜欢喜服,衣裳就不必换了,一会儿人都到齐了,朕过去就好。”
他从心里厌恶这样的礼数。“皇上……”裴恒心里觉得不妥,但见皇上眉头微皱了一下,他想要说的话也都咽了回去。又是半炷香的时间,裴恒有些着急,但却不敢催。他将手中的毛笔放下,合上手中的奏折才缓缓站起身来,刚走下台阶,“派人跟着兰苑过太子,看好他的一举一动,有情况马上报。”
御书房外响起他熟悉的声音,他顿时看向站在一旁的裴恒,他连忙快步走了出去,打开御书房的门,端语凝果然就站在殿外。“我知道他在里面,我要见他。”
裴恒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这凝妃怎么偏偏赶到这个时候出现,守在凤凝宫外的两个侍卫真的该杀。“娘娘,你不能进去。”
她的目光微冷让他心里更是一惊,一个闪神端语凝已经走了进去,他拦都拦不住了,“娘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