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嬷嬷手臂上的绳子被解开,她连忙走到她的面前,“只要小姐没事,奴婢挨一顿板子不算什么的,裴公公麻烦你派人去太医院请袁太医去趟凤凝宫。”
她眉头微皱,怎么可能没事,杖行五十,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我去求皇上。”
“小姐,皇上已经是开恩了,不必为了奴婢再去求皇上,奴婢真的不会有事。”
走回凤凝宫的路上,天空中落下雨点,一旁的太监连忙道:“娘娘下雨了,还是到一旁的凉亭中避避雨吧。”
她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快步向前走着,任由雨水落在她的身上,一旁的太监紧紧的跟着她,紧张的道:“娘娘,奴才求您避避雨吧,要是娘娘淋雨受了寒,奴才的小命就不保了。”
她终于停了下来,“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你走吧,快走。”
一把雨伞撑在她的头顶,“下去吧。”
小太监连忙俯身行礼,“奴才告退。”
“十王爷还真是巧。”
“不是巧,本王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他望着她苍白的脸,头发和身上已经被雨水淋湿,眉头微皱了一下,拿出衣袖中的手帕递到她的面前,“干净的,擦一擦吧。”
她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丝帕,没有接过。“刚刚的事情十王爷都看到了,我已经不再是皇上宠爱的人,皇上现在宠爱的人是皇后,十王爷还来找我干嘛?”
她淡淡的道,走向凤凝宫的方向。见她根本就不接受他的好意,尴尬的将手帕收了起来,快步的追了上去,手中的雨伞都撑在她的头上,自己的衣服却已经淋湿。“上次的事情怪我没有安排好,害你受伤了,但是本王也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九哥他到现在都当我是空气,当时是本王太急躁了,没有细想好,九哥他既然将你留在身边一定是想好了万全之策来保护你。”
她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看向眼前的大雨,“十王爷,你觉得刚刚皇上是在保护我,还是为了讨好皇后故意责罚我的人?”
夜锦西这下终于知道了端语凝现在这个样子是误会了九哥,他的机会终于来了,“九哥当然是在保护你,如果九哥不先责罚你和喜嬷嬷,那你就只好在雨中罚跪三个时辰,喜嬷嬷的手也会不保,毕竟你和喜嬷嬷也真的是动手打了皇后,皇上总要顾忌一下皇后的面子,如果九哥一味的偏袒你,你以后在宫中的日子恐怕会更艰难,九哥他不可能时刻在你的身边。”
他的话一下子就将她点醒,为什么如此简单的道理她竟然会想不通,是因为喜欢才会让人失了理智。“那我以前是不是很相信他?”
“算是吧,以前你和九哥很有默契。”
她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他却连忙拉住她的手臂,又连忙放开,有些尴尬的道:“现在你和九哥的误会解开了,凝贵人,你是不是该在九哥面前为我多说几句好话。”
夜锦西看着她快步离开,竟然什么都没说,刚一转头,就见裴恒站在他的身后,他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本王爷刚刚可是帮了九哥一个大忙,这算是将功补过了是吧。”
他这几天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如果十王爷刚刚将伞送给凝贵人,没让凝贵人淋到雨,皇上或许会原谅你,但是现在……”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裴恒,那你刚刚怎么不早说,裴恒你别走,你等等……”……翠儿一直站在院中等候,见她走进来,浑身都已经湿透,她吓得连忙跑了过去,将手中的伞撑在她的头顶,“小姐,你怎么一个人淋雨走了回来,喜嬷嬷那?”
她心里一紧,快步走向殿中,“翠儿,你去准备一些止痛化瘀的药膏,一会儿喜嬷嬷回来好好照顾她,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们谁也不要进来。”
翠儿紧张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可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身上的湿衣服根本就没脱,双手抱胸的站在窗前,衣摆下的雨水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慢慢晕开。她出神的看着外面的大雨,夜锦西的话虽然让她想通了,也认同他的话,可她心里却还是像是有一个疙瘩一般,想到他对阮婉儿的细心呵护,想到那个男人对着阮婉儿浅浅的笑着,她心里有一丝的痛楚,不是她矫情而是她真的无法接受他对除她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笑,接受不了他的眼中除了她以外,还有其她的女人。她知道如果自己别不过这个弯,他们不可能会在一起,到最后他们只会是相互伤害。眉头紧锁着,夜锦西说他们以前很有默契,那就是说她曾经非常的信任他,那她之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紧闭着眼睛努力的回想着以前的记忆,可是脑中依旧是一片空白,越是努力想,头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痛,渐渐的一种窒息的感觉让她连忙张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手扶着窗棂,钻心的剧痛让她才想起来,刚刚才好一些的手腕又雪上加霜了。敲门上响起,“小姐,袁太医来了。”
她垂下眼帘看着又肿起来的手腕,“请她进来吧。”
翠儿手中端着一个托盘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袁霓裳,见她身上还穿着湿衣裳,连忙将托盘放在一旁的圆桌上,“小姐怎么连衣裳都不换,奴婢现在就去打水让小姐沐浴更衣,姜汤小姐先喝了。”
“翠儿,喜嬷嬷还没回来吗?”
“没有。”
她眼中露出担心的神情,“派两个人在宫门外迎一下她,要是回来了马上告诉我。”
“好,奴婢这就是去吩咐。”
袁霓裳将药箱放在地上,“娘娘,让奴婢看看娘娘的手腕。”
她看了一眼明显肿起来的手腕,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将手腕放在桌上,袁霓裳才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肿起来的手腕,连忙小心翼翼的解开包扎手腕的厚厚纱布。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她就痛得紧皱着眉头,袁霓裳心里一惊,“娘娘的手腕是又受了外伤吗?”
她点了点头。袁霓裳神情紧绷着看着她,“娘娘先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