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药却少了四粒,刚刚她仔细的查看,药中所下的毒只是让皇上体内的毒加速流动到五脏六腑中,让皇上提前毒发身亡。想要彻底去除皇上体内的毒,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换血。傍晚的时候皇上醒了过来,看了一眼站在榻边上的端语凝,再看看一旁看到他醒过来激动不已的魏公公,“朕怎么了?”
他的目光看向端语凝。“皇上是中毒了,有人调换了皇上的药,药中的毒让皇上身体里毒加快流动,才会让皇上昏迷。”
“有人调换了朕的药?在朕的寝宫里调换了朕的药,是谁?查出是谁做的吗?”
皇上苍白却威严的脸上带着杀意。魏公公连忙道:“老奴已经将小桂子和庆元殿中的一干人等都抓了起来,一一审问过尤其是小桂子,可他就是不肯承认是他做的,不过老奴觉得他的嫌疑是最大的,皇上,要不要将他交给刑部,让刑部的人严加审问?”
“不,将他带来,朕要亲自审问他。”
“皇上刚刚醒来,不易动怒,还需要多休息。”
“有人想要杀朕,朕还能休息得了吗?这里是朕的皇宫,庆元殿是朕的寝宫,如果这里都不安全,那朕还能相信哪里是安全的,魏公公将人带上来。”
小桂子被两个侍卫拖了上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下,“皇上,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奴才,就算给奴才十个胆子,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害皇上。”
他颤颤巍巍的道,五指伸开平放在地上。端语凝注意到他的手指,修剪的非常干净整齐。魏公公在一旁厉声道:“小桂子,喜嬷嬷生病了后,皇上的药就一直是你负责拿给皇上的,你敢说和你无关,你难道不知道谋害皇上,是诛九族的死罪吗?”
“魏公公,奴才不敢啊,不是奴才做的,真的不是奴才做的……”“皇上,老奴觉得他就是嘴硬,如果不用刑他是不肯说的。”
皇上未出声算是默许了。“魏公公就这么肯定是小桂子做的?”
“皇上的药只有他一个人经手,不是他还有谁?”
端语凝的目光看向皇上,“皇上,如果真的是小桂子换了皇上的药,那他现在就不会跪在皇上的面前,而会是一具死尸。”
“端语凝,你怎么就肯定不是他做的?”
皇上威严的声音带着怒意。“的确是有人指使了庆元殿的人暗害皇上,小桂子是可以接触到皇上药的人,收买他换了皇上的药最简单不过,我若是幕后之人就一定不会让他活着,因为他活着对自己就是一个威胁,杀了他,让皇上以为他是畏罪自杀,这样才会死无对证,但是我想庆元殿中一定不会只有他一人可以动皇上的药,还不会让人产生怀疑……”魏公公听到她的话,连忙看向皇上急急的道:“皇上明鉴,老奴是万不敢害皇上的。”
“魏公公,我又没说你,你紧张什么。”
她淡淡的看向他道。魏公公紧张的一头汗,“端小姐你可不要吓老奴。”
皇上看向一旁的端语凝,感觉她好像已经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害他。“端语凝,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朕知道你已经猜到会是谁了,你说不是小桂子换了朕的药,是另有其人,那证据那?朕要看证据,如果你没有证据,庆元殿所有的宫女太监朕都要杀了,朕宁儿错杀也不能放过,所以你可要想清楚了。”
端语凝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桂子,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头小小的,小心翼翼的微微抬头看着她,她清晰的看到他眼中求生的欲望。“听魏公公说起过,在庆元殿皇上的饮食起居都是由喜嬷嬷打理,这药之前也是由喜嬷嬷保管的,是最近她生病了才没伺候在皇上身边,不知皇上可否让语凝见一见这位喜嬷嬷?”
“魏公公,让喜嬷嬷来见朕。”
片刻,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嬷嬷走了进来,她脸色苍白,脚步有些缓慢,见到皇上刚要跪,皇上便道:“你身体不好,免了吧。”
“谢皇上。”
“端语凝,她就是喜嬷嬷,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皇上,我不需要问什么,只是想请喜嬷嬷将手伸出来让我看看就好。”
皇上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喜嬷嬷,将手伸出来让端小姐看看。”
喜嬷嬷伸出手,“老奴的手比较粗糙,端小姐不要见怪。”
她只是看来一眼,便明了一切,“喜嬷嬷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很多年了吧?”
“三十三年。”
“我想你应该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但是你做的这些事心里不会觉得愧疚吗?”
她的话音刚落,不光是喜嬷嬷,就连皇上,魏公公都用诧异的目光看向她,她神情依旧是淡淡的,看向喜嬷嬷的目光带着一丝冷意。“端小姐,老奴不明白你的意思?老奴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皇上的事情,一件都没有。”
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嘭的一声跪了下来,目光看向皇上。“皇上,老奴在皇上身边伺候了三十几年,尽心尽责,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就怕愧对皇上对老奴的信任,可今日老奴真的无法忍受有人质疑老奴对皇上的忠心,老奴受到如此的羞辱,不如死了算了。”
皇上心里不忍,“喜嬷嬷,朕没有怀疑过你,朕也不会让任何人冤枉你的,你身体不好,起来说话吧。”
“端语凝,朕说过,不管你怀疑是谁,证据那?朕要的是证据。”
她不紧不慢的走到一旁拿起药盒,再走到喜嬷嬷的身前,拉起她一只手翻了过来,手背向上,“这就是皇上要的证据。”
她用手抚摸了一下喜嬷嬷手上的戒指。“这个药盒是檀木做成的,外面的漆是用涂料刷上的,这种涂料颜色非常好看,但是有一个缺点,涂料不可用坚硬的材质划,哪怕是轻轻一划都会留下划痕,这个药盒的一角很明显是被坚硬的东西划过,而上面的涂料也就留在了上面。”